取出文件袋裡的資料後,我有點不知所措,因為這些資料全都指向了雷健。
“受害者右肺葉被水果刀刺中。警方從刀上提取到雷健的指紋,所以他們初步認定雷健就是犯罪嫌疑人。”雪秀解釋道。
美和點點頭“很可疑噢~”
我默默地把資料裝回文件袋,還給了雪秀。
“哼,本來要找雷健的父親問一些事,卻沒想到你也在這裡,能說說看法嗎?”雖然擺出了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我知道她心裡在意極了......
“證據不足。”
“說的也是,雷健作為受害者的家人,任何時候都有可能在凶器上留下指紋,所以並不能說明是行凶時留下的。”雪秀的想法出乎意料的和我一致。
“這裡交給我吧,你們去收集線索。”
“嘿!把新車借我玩玩。”美和調皮的伸出雙手。
“我會考慮的。”雪秀禮貌且不失優雅的拒絕了這個請求。
“小氣!”
我與美和再次返回雷健家。雖然這裡並不是案發現場,但我覺得這個花籃與案件存在某種聯系......
“喂,高林杉,你說這花籃究竟是怎麽進來的?”美和睜大眼睛東張西望,不乏做賊心虛的感覺,就好像稍不注意就會留下蛛絲馬跡最終被人逮到似的。
“目前還不能確定。”我仔細檢查了門鎖,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痕跡,也就是說只要鎖上門,這裡就成了封閉空間,誰都無法進入。
就在這時,美和跑過來喊了一聲“來推理對決吧!”說著,她得意洋洋從挎包中摸出一張卡片晃了晃“這是在臥室找到的身份證,你看看吧!”
(這東西不應該裝在你包裡吧?)我接過來一看,上面的名字是“陳楊”,正是受害人,也是雷健的母親,繼續往下看,我頓時大吃一驚“這個是!”
“哈哈!發現了吧?今天剛好是陳楊46歲的生日,所以這些玫瑰代表生日祝福!”
“......難道你認為是雷叔送的?”
“紅玫瑰象征愛情,他們倆又是夫妻,這樣想合情合理吧?”美和攤開雙手,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她說的沒錯,這些玫瑰很有可能是雷叔送的,但如果是這樣,那枝深色玫瑰就顯得很不自然,於是我取下了那枝可疑的玫瑰。
“啊!對了!這枝玫瑰可能是雷叔插花的時候不小心扎到手,所以血滴在花瓣上,你看,電視上不是經常有這種劇情嗎?”美和盡其所能捍衛自己的推理。
我搖搖頭“雖然聽上去不錯,但這種事並沒有發生。”
“欸?”
“就在剛才,我已經確認過雷叔的手並沒有受傷,所以你的推理是錯的。”
“欸欸欸!”
在不費吹灰之力贏了這場對決之後,現在她終於能安靜一會兒了。
我經過仔細辨認,終於理出了一絲頭緒“是糖......”
“怎麽可能是糖?那種暗紅色明顯是血跡呀!”美和爭辯道。
“或許你不知道,如果將砂糖放在鍋裡融化,加入大量的紅色素和少量的鹽與檸檬酸趁熱滴到玫瑰上,冷卻後看起來就會像凝固的血液一樣,這是我小時候無意間發現的。”
美和搶過玫瑰小心的聞了聞“啊,果然有糖的甜味。”
就在這時,房間裡的電話突然響起。
[卿縣.縣醫院]
“雷先生?你確定嗎?”
雷恪鄭重的點點頭。
“嗯......那我再陳述一遍,您看有沒有遺漏的地方。”雪秀把記事本重新翻到第一頁。
“今天早上8點左右,陳女士先您一步來到花店,又過了10分鍾,您也到達了花店,當時陳女士正在接電話,看見你來了之後立刻掛了電話說接到了訂單。”
“啊,沒錯,她負責看店,我負責開車送花。”雷恪面無表情的答道。
“接下來,您把花籃放到車上,然後按照地址送了過去。”
“是啊,我到達預定的地方,按了門鈴卻沒人應答,於是我照著訂單上的電話打了過去,是一個男人接的,他說把花籃放在門口就可以了。”
“時間是8點20從花店出發,8點40到達預定地點,回來的時候已經9點20了?”
“唉......別看我們這是個小地方,每天早晚同樣有高峰期這一說。”
“原來如此,回來時剛好遇到早高峰,所以晚了。”
雷恪頓了頓,接著說“當我回來以後,發現她倒在血泊中,於是立刻叫了救護車,並且報了警......”
雪秀看到他如此冷靜,感覺十分不爽,剛準備問更多問題來懲罰他的時候,急救室的指示燈突然熄滅了。
“怎麽樣了?大夫!”雷恪衝上去堵住了醫生的去路。
“目前情況不是很好,病人因失血過多造成腦細胞大量死亡,就算恢復了也有可能留下一系列後遺症。”
“不管怎樣能救活過來就已經是萬幸了,謝謝你們!”
看到他激動的樣子,雪秀只能選擇識趣的離開......
“你那裡怎麽樣了?”雪秀在電話中問道,聽語氣像是碰壁了。
我不敢有絲毫怠慢,把事先準備好的台詞搬了出來“現在還不好說。”
“哼,我在案發現場等你們。”
從雷健家出來,僅用了5分鍾就到了魚香街,這裡可算是卿縣最繁華的地段,學校、餐飲、商務樓都聚集在這裡,不論何時,街邊都能看到發傳單的年輕人。
抬頭一看,“芬香花園”四個大字映入眼簾,玻璃大門兩旁擺放著一人多高的大型花籃,裡面插滿了不認識的鮮花,很好聞。門前的地上鋪著嶄新的紅地毯,走起來軟綿綿的。
這時,雪秀從店內走出來和我們打了個無聲的招呼。
“小雪,查到什麽了?”美和笑著問道。
“哼,進來就知道了。”
我們越過警戒線,進入店內,裡面的鮮花還真不少,待在這就像置身於花海一般。
在花海的最深處,有一張樸實無華的實木辦公桌,上面放著一部電話機和一個記錄本,椅子橫在血泊裡,看來受害人是在椅子上被刺中,然後摔到在地。
雪秀毫無保留的把她所知道的情報告訴了我們。
“順便一提,店裡的電話今天上午並沒有響過。”
我聽完心裡一驚“這!這不是和雷叔的話產生矛盾了嗎?”
“哼,他不僅是第一發現者而且還撒了謊,所以警方對他提供的情報不予考慮。”
“好奇怪呢......難道真的是幽靈在作祟?”美和蹲在地上盯著血跡,顯得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