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我,救她!”秦時月的喉嚨裡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
姬古一腳將廖權志踢得老遠,然後就上去跟屍王纏鬥到了一口,在後面趕來的謝問天,見到廖權志在這,登時紅著眼睛就衝上去,兩人很快打作一團。
屍王的頭不知被姬古踢掉了幾次,但是他每次都能將自己的頭撿起來,安上之後又無恙了。
“媽的,這個家夥到底什麽來路啊!頭都掉了,居然還能蹦躂。”秦時月倚在一棵樹上,大口喘著粗氣說道。
廖權志已經入了邪道,修煉的那些邪魔功法,在正氣凌然的謝問天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他跳到一棵低矮的灌木後面,拿起一隻佛塵,在手裡揚了揚,本來跟姬古在纏鬥的屍王也停下了進攻,跟著他一起消失在了這片樹林的深處。
在柳央央的身旁,還有一身粗布衣裳,原來那個邀請他們上吊腳樓的熱心阿婆就是廖權志假扮的。
“我們從一開始就中了那家夥的幻術了。”謝問天恨恨地說道。
“我的佛塵跟佛珠都被他拿去了。”秦時月抱著被嚇壞了的柳央央,歎了一口氣,“而且那個屍王見到那兩樣東西之後,對廖權志表現得畢恭畢敬的,還言聽計從。”
姬古的T恤剛剛在打鬥中被撕破了,臉上也被撓出了幾道血印子,模樣狼狽的很,他堂堂一個聖靈世界的神獸,居然被打成了這個樣子,心裡想想就覺得委屈。
“要不是為了護著那小子,我也不至於這麽慘。”他心裡哀歎道,一瘸一拐地走到了秦時月的身邊。
“你怎麽在這的?”秦時月問道,剛剛在與屍王纏鬥的過程中,他來不及想那麽多,現在安全了,他看到姬的出現感到很詫異。
“他一直都在。”謝問天說,“每次你遇險了,也都是他在保護你。”
秦時月呆滯了一會兒,心中充滿了感動,可是轉念一想,這個神神秘秘的家夥為什麽要一直跟著自己,難不成真的是看上他了?
巫霜翻了好幾個白眼,心說:“你戲還真多,要不是我,人家閑得慌,天天跟在你後面,不被你待見,還隱了身,悄悄地在你身邊保護你!”
秦時月也傷得不輕,姬古提出要背著他走出這片樹林。
“那央央怎麽辦?”秦時月拒絕了姬古的提議,他即便渾身是傷,也時刻惦念著柳央央的安危。
柳央央掙開秦時月的懷抱,說:“我沒受傷,只是被嚇到了,現在已經沒事了。”
謝問天看得出來,姬古先前之所以不願意在秦時月面前現身,兩人之間勢必有什麽誤會沒有解釋清楚。
眼見著天都快黑了,幾個人現在就這麽膠著在這片林子裡也不好,氣氛再尷尬,也總得有個人來打破。
“咳咳!”謝問天清了清嗓子,“別扭捏了,不要姬古背你,那師父被你總可以吧?”
秦時月的臉上感到有些發燙,怎麽能讓師父背自己,但是他一站起來就感到腿上傳來鑽心的疼。
最後他還是妥協了,上了姬古的背。
剛剛跟屍王大戰的時候,她為了保護秦時月,耗費了不少靈力,導致靈元受損,這會兒正困倦地不行。
被姬古背著,巫霜感到十分安心,閉上眼睛呼呼地睡了過去。
“巫霜啊,你千萬不要有事,一定要振作起來,聖靈世界還等著我們回去拯救呢!”姬古心裡默默念叨著,現在巫霜的氣息很微弱,一定是受了重傷,他揪著心,
卻什麽都不能說。 幾人出了林子,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好在林子外邊就是一條大路,路面很平整,終於不再是坑坑窪窪的山路了。
謝問天在嘰嘰打車上下了訂單,卻收到系統提示,因為地處偏僻,很可能沒有司機願意來這裡拉客。
等了好久,果然沒有司機願意來。
他打開手機導航看了一下,這個地方距離沱江吊腳樓足足有三十幾公裡遠,他揉了揉酸脹的大腿,喃喃道:“一下子跑了這麽遠,我說怎麽這麽累的呢。”
打不著車,幾人只能徒步走。
走了大概半個小時,他們看見路邊有間小房子,他們打算先去那裡歇一下腳。
“你們在這等下,我先過去看看。”謝問天過去敲了敲門,卻沒有回應,裡面沒有人。
他推開屋門,借著手機屏幕的亮光,找到了屋裡的電燈開關。
那種老式的拉線開關,一拉“哢噠”響,瞬間照亮了整個屋子。
裡面沒有桌椅板凳,就東西兩邊各有一排茅草鋪的大通鋪,屋子中間還有一個火堆,上面吊著個水壺。
他打開壺蓋看了看,裡面有半壺水。
這間屋子地處一條緣山公路的邊上,想來是當地的獵戶蓋的,方便上山打獵的時候,晚上來不及回家,就在這裡暫時住上一晚。
他以前在外面闖蕩江湖的時候,這種山間小屋,他沒少住,這裡也是一些迷了路的驢友的避風港。
“今晚, 我們就在這裡歇息吧。”謝問天從屋裡出來,對眾人說道。
姬古把秦時月放在茅草鋪上,秦時月的小腿骨骨裂了,疼得直哼哼。
“躺好,腿伸直了。”姬古去到秦時月那邊,“褲腿卷起來,我給你看看。”
秦時月的腿腫得老高,外皮沒破,全是內出血,時間久了,出血的地方都變黑了。
姬古的手碰到他骨裂的地方,秦時月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連忙喊道:“你輕點啊,會痛死人的。”
“一會兒你忍著點疼,我幫你把瘀血先放出來。”
他偏過頭,避開姬古的目光,說:“不要給我放血,我怕疼,我明天去醫院。”
謝問天過來看了看他的傷勢,對他說:“你被屍王所傷,屍氣入體,你今晚要是不把淤血放了,屍毒排了,明天就是去了醫院,你的腿也保不住了。”
“啊?”秦時月立馬轉過頭來,“這麽嚴重的嗎?”
姬古擔心屍氣在秦時月體內停留過久,會傷到巫霜靈元的根基,也不跟他說多少廢話,直接從指間甩出一道真氣,將秦時月弄暈了過去。
“你們回避一下吧,待會兒的畫面可能會比較血腥。”姬古對身後的二人說道,最主要的是說給柳央央聽的。
柳央央捂住了眼睛,謝問天也偏過了身子,閉上了眼睛。
姬古作為一隻神獸,最為得意的武器,就是自己爪子上鋒利的爪尖。
他伸出了右手上食指的爪尖,在秦時月的腿上劃了一道口子,登時烏黑的血就從他的傷口處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