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巫霜可能不知道,在東夏世界,有一種東西叫做毒奶。
它還有一個更加廣為流傳的名字——墨菲定律。
這個定律的內容非常簡單,那就是你越不想某件事情的發生,那麽這件事情就越有可能發生,而且還會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
此時此刻,巫霜也好,秦時月也好,甚至是姬古也好,他們都不知道一件事情。
那便是,有一個他們非常熟悉的人,已經搶先一步來到了西盟世界。
從因為失去月光照耀而變得有些昏暗的聖地裡走出來,秦時月剛剛來到入口的位置,一直守在此處的踢天一教信騎們便湊了上來。
雖然這些黑袍騎兵並未言語,但只看他們的架勢,便可以明白這群人的想法。
很顯然,他們已經準備對秦時月動手了。當然,前提是秦時月沒有順利通過聖地的考驗,拿到信物。
正因如此,當秦時月伸手從口袋中取出那顆散發著淡藍色熒光的靈魄珠時,這群一晚上都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黑袍騎兵們,竟連呼吸都變成粗重起來。
身為天一教的護教信騎,這些黑袍騎兵雖然不曾進入到聖地的核心地帶——即那座祭壇所在的山洞之中,但是信物的外觀和形狀,他們卻早已銘記於心。
此刻,那顆懸浮在祭壇頂端,數百年都無人能夠取下的珍貴靈珠,竟然被這個外鄉人輕而易舉的握在手中。
如果不是身邊站著一大堆的同伴,只怕看到這一幕的每一位黑袍騎兵都以為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片刻的沉默以後,圍堵在秦時月身前的黑袍騎兵們緩緩朝兩邊散開,讓出了一條通道。
對於這些護教信騎的“退讓”,秦時月只是點點頭,隨後便收起了靈魄珠,穿過騎兵們讓開的通道,大步流星地朝著山下走去。
.....
作為血族的大本營,邪月血堡這四個字足夠讓西盟世界的人類膽戰心驚,談之色變。
而在這座血色城堡的龐大地下囚籠中,無數未著寸縷的人族血奴戴著枷鎖和鐵鏈,或趴或躺的散落在囚籠各處。
雖然這些人族血奴有男女老少的區別,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雙目無神,面容木然,猶如活著的行屍走肉。
實際上,在成為血奴的那一天開始,這些人類就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人族了。
外表上看上去,這些血奴除了面容有些枯槁之外,幾乎和人類別無二致。
然而他們脖頸處被血族咬出來的的兩點血洞,卻早已將他們身體內部的髒器悉數破壞。
在血族的血脈之力的作用下,血奴體內的髒器會逐步的衰敗,同時釋放出儲藏其中的鮮血。
而在這個過程中,血族會精心挑選日期,每隔一段時間吸食血奴體內的鮮血。
到最後,這些血奴就只會剩下一副包裹著皮毛的骨架,成為看守囚籠的血獄三眼犬的腹中“美餐”。
因此,為了給生活在邪月血堡內數量龐大的血族提供足量的鮮血,血族只能想盡一切辦法從西盟世界各處的人族聚集地搜尋抓捕和轉移人類。
只不過隨著獵魔人組織的建立,血族已經很難再從東部沿海城市抓到身強體壯的人類,因此只能把目光投向西部無垠荒漠中的秦人部族。
這也是這段時間,邪月血堡地下囚籠中多了很多黑黢黢的秦人的緣由。
將視線從陰森濕冷的地下囚籠向上轉移,血色磚石堆砌而起的城牆塔樓猩紅而刺目,足以讓看到這一切的人類不寒而栗。
血色城堡的深處,一間十分隱蔽,幾乎無人知曉的房間內,一位從外表看上去和人族青年歲齡相仿的血族青年,此刻正低頭瀏覽著面前一本用大部頭都不足以形容的巨大書籍。
如果有人能夠稍微湊近一點,就會發現這位血族青年此刻翻閱的書籍,每一頁似乎都是用某種皮革製作而成的。
此外,書頁上的每一個文字都是暗紅色的,就像是血跡乾涸後留下的痕跡一般。
在血族內部,這種書籍被稱之為“人.皮血書”。由於使用的人.皮是從人族少女的身軀上取下來的,其珍貴程度導致這種書籍只能專門用來記載有關血族的最高機密。
而此刻這位血族青年所翻閱的這本人.皮血書,是血族內部最最珍貴的一本,除非是十三氏族的血皇親自出面借閱,否則任何血族都無法觸碰到這本血書。
可奇怪的地方就在於,這位血族並非血皇,甚至連親王都算不上,只是一位不上不下的血族伯爵。
血族伯爵,聽起來好像品階不低,然而在十三氏族內部,公爵多如狗,侯爵滿地走。區區一個伯爵,不過只是聽起來很厲害,實則在血族內部,依舊是絕對的底層。
但問題來了,這個血族青年身為一位伯爵,又沒有血皇幫他出面作擔保,那麽他是如何拿到這本極其珍貴的血書呢?
答案,就隱藏在這位血族青年的陰影之中。
在燭火的照耀下,房間的地板上有一道長長的影子,如果有人仔細去看地板上的影子,就會驚駭的發現,在這道影子裡,竟然好像有一隻活物在其中肆意遨遊,仿佛這不是一道影子,而是一個寬廣的湖泊!
“怎麽樣,弗洛伊德,這本血書裡的血祭法陣,你學會了嗎?”
不知何時,原本在影子裡遨遊的活物突然從陰影中掙脫出來,接著化為一道人形,輕輕的靠在了被稱之為弗洛伊德的血族青年的肩上。
“抱歉,巫,這個法陣實在太大且過於繁瑣,我隻學會了其中的一部分。如果要徹底掌握的話,就必須再用血奴來進行實驗。”
“沒有問題,我會再抓一些新鮮的秦人回來作為血奴,讓你進行實驗。不過,我希望你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學會這座法陣,這本血書最多還能在你手上多留十多天。”
“相信我,我一定會學會這座血祭法陣的!”說話的同時,弗洛伊德猩紅的眼眸裡,一絲血光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