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著離自己足足有幾米遠的“無涯”,戴著面具的副會長無聲的冷笑起來:“沒想到呀,為邪靈會賣命這麽多年,最後居然要反咬主人一口,無涯,你這條狗可不怎麽忠心嘛。”
聽完面具男滿是嘲諷的話語,被人群包圍著的婦女終於抬起頭,隔著好幾道人影望著人群前的那個男人。
不過更有意思的是無論是明面上的“無涯”,還是躲在暗處裡的無涯,兩個人都沒有對這番話做出反應,反倒是柳央央氣得夠嗆。
要不是“無涯”暫時用言語安撫住她,只怕這會柳央央就讓這位副會長知道,女人只有在罵人的時候,才能夠和五百隻鴨子畫上等號。
見“無涯”並不回應自己,只是沉默的站在柳央央的身後,副會長的臉上卻閃過一絲不悅。
他沒想到自己剛才說了那麽難聽的話,這個家夥居然對此無動於衷,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樣,沒有半點擊打帶來的快感。
“算了,既然你不想和我敘舊,那我們就公事公辦吧。你要的人我帶來了,我要的人你也帶來了。”
說著,副會長身後的人群自動分開,露出了站在人群裡的婦女。
“現在人都到齊了,那就交換吧。”
話音落下,副會長舉起右手動了動手指,人群裡便有人題婦女解開了手上的特製手銬,讓後者重獲自由。
接著,在一隻大手粗暴的推搡下,好像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的婦女頓時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隨後這才跌跌撞撞的穿過人群,朝著“無涯”這邊走來。
同樣的,在“無涯”的示意下,柳央央也鼓起勇氣朝著副會長一行人走去。
就在兩人擦肩而過的那一個瞬間,柳央央突然拍了拍婦女的肩膀,然後毫不猶豫的牽住前者的手,飛快的衝向“無涯”所在的位置。
“哼,垂死掙扎。上吧,注意不要傷害到目標!”
伴隨著副會長的命令,站在他身後的人群齊齊應聲,隨後紛紛開始瘋狂吸氣。
幾乎是一瞬間,副凜冽的狂風憑空出現,將天台上所有人的衣角都吹得獵獵作響。
與此同時,之前在電影院門口檢查柳央央的五位邪修,不知何時也出現在“無涯”三人的身後。
於是,一心三人在極短的時間內,就面臨著腹背受敵,兩面夾擊的困境。
“今天,我一定會把你帶走。”輕笑一聲,副會長抬起手指了指柳央央,隨後又點了“無涯”和婦女兩下,“至於你們倆,我會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給你們收屍的。”
“所以現在,請你們去死吧!”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傾盆大雨如期而至,密集的雨幕將整片天台都吞噬其中。
然而冰冷的雨點落在邪靈會的這些修士身上,不僅沒能將他們身上的衣物打濕,反而會驚起陣陣白色的水汽。
如此引人矚目的場景,只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此刻這些邪靈會的修士的體溫已經高到一種非人的狀態。
“無涯,你應該感到榮幸。為了你,我特意帶來了邪靈會剛剛開發成功的魔焱魂修。他們本來只是身體健康的普通人,但是經過邪靈會的秘法加持,再加上吞噬靈體給他們帶來的靈力,我們邪靈會就可以得到一批接一批實力強悍,且悍不怕死的精銳。”
雖然因為面具而看不清副會長此刻的神情,但從他那狂熱而興奮的語氣中,“無涯”就足以想象出,藏在面具下的那張醜陋不堪的臉龐此時遍布因瘋狂而扭曲的變態神色。
“今天,就讓你親自體會一下,邪靈會最強的底牌!”
就在副會長下令動手的同一時間,費盡千辛萬苦才得以接近到道門前進營地的邪靈會修士,也毫不猶豫的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五位魔焱魂修在命令下達的一瞬間,就“主動”解除了體內的禁製,被邪靈會以秘法雕琢在四肢百骸中的血路靈脈隨即啟動,將封印在他們體內的靈體直接吞噬,最後變成駁雜卻澎湃的靈力遊走全身。
這樣的劇烈變化,讓這五個人直接爆發出衝天的氣息,隨後直接驚動了鎮守在營地裡的姬古。
“沒想到邪靈會居然真的派人過來了,秦時月這家夥這一次居然算得這麽準!”
帶著微微挑起的眉頭,姬古的身形直接在板房裡消失。不多時,便有慘叫聲哀嚎聲從營地外圍響起。
天台上,得到命令的一瞬間,十多名魔焱魂修便穿透雨幕,以極其恐怖的速度衝向“無涯”和柳央央等人。
千鈞一發之際,“無涯”動了。
只見他向前邁出一步,將柳央央和婦女護在自己的身後。緊接著,他緩緩抬起手,打了一個響指。
啪!
脆響過後,整個世界都停止了。
不僅僅是狂奔的魔焱魂修,甚至就連他們濺起的水花,身上升起的水汽,乃至即將落在天台上的每一顆雨滴,都停住了。
不,應該說被定住了才更準確。
緩緩抬起頭,“無涯”伸出左手在半空中輕輕一抹,手掌頓時被雨滴所打濕。
然後用手在臉上輕輕抹過,一張薄如蟬翼卻巧奪天工的人皮面具便從他的臉上脫落, 露出一張截然不同的臉龐。
雖然不能說話,甚至不能有任何的動作,但是看到這一幕的一瞬間,副會長心神巨震!
不可能的,怎麽會是他?!怎麽會是秦時月?!
他不應該還在營地嗎?
那麽,在道門的前進營地外以摧枯拉朽之勢解決掉邪靈會人手的修士,究竟是誰?!
一瞬間,無數個疑問直接佔據了副會長腦海裡的每一處空間。
然而不等他想清楚其中的關鍵所在,秦時月已經不打算陪他們繼續玩下去了。
右手手背上的劍型紋身微微一熱,一柄古意盎然卻又帶著凜冽寒光的長劍便出現在秦時月的掌心之中。
劍尖斜指地面,秦時月微微眯起雙眼,一縷縷精純且澎湃的靈力有如潮水般從他體內的靈脈中流淌而過,最後匯聚到雙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