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鍾以後,接到通知的華都警方封鎖了事發現場,控制了小山坳裡所有的葉家下屬。
在經過了例行詢問,做了一份簡單的筆錄之後,秦時月便帶著謝問天坐上警方調派的車輛前往郊區的療養院。
當警車的警笛聲在療養院的大門前響起之時,暖房裡的老者輕輕歎了一口氣。
沒想到自己小心謹慎一輩子,卻在最後時刻陰溝裡翻船。
從警車上走下來,秦時月和謝問天一道進入療養院,準備親自去見一見那位葉家老太爺。
本來這種高檔療養院想要進入是需要提前預約的,但是這會要進來的這兩位,可是剛剛才從警車裡出來的。
因此療養院的保安隻按照慣例做了來訪人員的信息登記以後,便放秦時月師徒二人進去。
療養院花園的暖房裡,秦時月和謝問天終於見到了這位葉家老太爺。
“想要拜訪葉老爺子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個不小心,說不定還要把自己的性命給搭上去。”
雖然謝問天說的是玩笑話,但是暖房裡卻沒有一個人笑了。
因為在場的人都明白,這並非是玩笑話,而是真真切切發生了的事情。
“這一次是我的手段太急躁,太粗暴了。不過,能夠見識到像少年郎你這樣的青年才俊,倒也不枉我葉家吃下這個大虧。”
對於老者的誇讚,秦時月只是輕輕點點頭,繼續保持沉默。
他明白,今天的見面,自己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當一位忠實的聽眾。
“謝先生,或者明謙道長,你或許並不知道,在你抵達華都的那一天起,我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將你從這個世界上抹去!”
聽完這滿含恨意和殺心的話語,謝問天卻只是微微一笑:“那請問老爺子,我做了什麽事情,才會讓您如此痛恨我?”
“果然,這件事情你早已忘記了。既然如此,那就讓我來提醒你吧。二十一年前,你當時剛剛拜入龍虎山門下不久,就在道門的調動下參與了對邪靈會的一次伏擊行動!”
說到這裡,老者緩緩抬頭,一雙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的謝問天。
“你肯定不知道,在那一次的伏擊行動中,我的二兒子葉清翊就是邪靈會的弟子。當我得知這件事情,他已經成為一具冷冰冰的屍身!”
“葉老爺子,雖然我對於您白發人送黑發人的遭遇表示同情,但是令公子拜入邪靈會門下,身死道消已經是他最好的下場了。”
“你!”
聽完謝問天的話語,老者原本有些蒼白的臉上頓時浮起一層不正常的潮紅。
要不是因為自己的年紀太大,行動不便,只怕老者這會已經衝上來要和謝問天親自“理論”一番。
“您只看到了加入邪靈會能夠帶來的好處,可和邪靈會合作本就是與虎謀皮,最後的結果一定是您辛辛苦苦經營了幾十年的家族,最終都會成為邪靈會的囊中之物!”
“胡說八道!邪靈會和我早已商定好了,只要我幫助他們解決掉道門,那他們就會助我葉家成為華都最強大的家族!”
眼見葉家的老太爺依舊沉浸在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中無法自拔,謝問天只是歎了一口氣,沒有再繼續勸說下去。
“我今日前來拜訪老爺子,目的只有一個,請老爺子把有關邪靈會的情報和線索,還有您和他們合作的細節全部告訴我們。您可以選擇拒不合作,但是一旦道門聯合官方一起對葉家進行搜查的話,那您就算繼續為邪靈會隱瞞遮蓋也無濟於事。”
“更何況,葉家如今也已經是自身難保,您應該還不知道,您安排在公路那裡的葉家的人手都已經選擇當汙點證人,您繼續負隅頑抗下去也是於事無補。”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歇斯底裡的喊出這句話,葉家老爺子頓時劇烈的咳嗽起來。
“如果真要說欺人太甚,也應該是您做得太過分了。高爆炸藥,國際殺手,還有邪靈會的影煞雙子,如果不是我的徒弟景和還有些許實力,只怕如今我們師徒二人已經成為兩具面目全非的焦屍。”
同樣眼神冰冷的盯著面前的老者,謝問天微沉著臉,說完了今天的最後一句話。
“剛才讓您做的事情,是通知您,而不是和您商量。如果您執意不肯合作,那就不要怪我們手下不留情了!”
“葉家雖大,但是和道門比起來,還是相差甚遠!如果老爺子您不相信,大可以親自體驗一下。”
說出最後一個字,謝問天閉口不談,而站在他身後的秦時月十分“狗腿”的遞上一杯微微泛著水汽的熱茶。
“師傅,品茶。”
當謝問天喝盡杯中香茗,輪椅上的老者終於做出了決斷。
“我只有一個條件,不要讓我葉家家破人亡,否則我就算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放過道門!”
“一言為定!”
謝問天點點頭,答應了老者的條件。
寫下最後一個字,謝問天活動了一下有些酸澀的手腕。
打量著眼前寫滿了字跡的紙張,謝問天卻輕輕笑了起來。
有了這張紙上的情報和線索,邪靈會距離覆滅只剩下最後一步了。
離開療養院之前,謝問天原本還想帶著秦時月再拜訪一次葉家的老爺子。
然而對方卻毫不留情的拒絕了兩人的請求,見面無果,師徒二人便帶著珍貴的情報和線索離開療養院,準備返回華都。
與此同時,華都科技大學的教室裡,懸浮在柳央央面前的圖案緩緩消散。
而地上卻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直徑近一米的法陣。
當法陣緩緩消散以後,原本只有柳央央一個人的教室裡,又多出了一個人。
“主宰大人,很抱歉在這個時候把你請來,但是眼下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的幫助。”
望著眼前的狗頭主宰,柳央央收好畫筆,然後快步衝到前者的面前,說出了自己請他過來的目的。
“什麽事情這麽重要,居然還要我親自出馬?”被自家的徒弟這麽一說,狗頭主宰頓時好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