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在被蝠鱝號帶走之時,花衣還在不停咆哮著,那猙獰的樣子令正常人心生畏懼。而方學只能在心中不停默念:“嗯,你去找方舟吧,我叫方學,跟方舟沒有任何關系,可別找錯人了。”
自欺欺人一番,無人機卻亮起了紅燈。能量已經耗損一半多點,再不返航就來不及了。電台的電池一塊能用一個月,而這個無人機使用的電池貴上10倍,卻像是一次性用品一樣直接耗光,果然是槍炮一響黃金萬兩。
幫人是恰逢其會,至於蝠鱝號船長說的繳獲各半就算了。那幾條已經被打的破碎的船隻,以及亂七八糟的財貨,都不是方學的菜。
見無人機轉個彎離去,高世紀在船頭大聲吼道:“多些方舟仗義出手,來日若有什麽需求,我高某人必赴湯蹈火。”
雖然知道這話對方已經聽不到,但高世紀還是說的很認真。方舟真是厲害啊,原本以為他們只是一個電台厲害,沒想到還藏著一隻海軍。哪怕只是出動一隻無人機,戰力已經非同小可,若是全部出動,不知會是何等霸氣。
方學以為事情就此中了,繼續過自己的小日子,然而蝠鱝號的危機才剛剛開始。
抓獲海盜頭子之後,高世紀立刻開始審訊,要花衣交代出幕後指使。然而一夜過去,各種手段都用了,看似柔弱的女海賊卻是一點實話不肯說,甚至還用一張嘲諷臉看著審訊者。
最後,高世紀終於失去耐心:“再過半天,我們就會在豐收大陸上登陸,聽說那裡的決鬥法庭很有意思。你是從呼呼山出來的吧,相比會有很多呼呼山的人想要跟你親近親近。”
花衣仿佛沒有聽見高世紀的話,看著外面透進來的太陽光忽然說道:“我在想,大概是沒機會上決鬥法庭了。”
高世紀一愣,正要問個詳細的時候,忽然傳來淒厲的警報聲。
急衝衝跑進來一個水手,大喊道:“船長,我們被包圍了。所有方向都有埋伏的船隻!不下50條船,全部有大炮。”
高世紀看向花衣,見她從容樣子,黑著臉問道:“你的人?能統領50多條炮船,也算是一方大豪了,怎麽從未聽過你的名字?”
花衣早已猜出自己成了替罪羊,想必等蝠鱝號被四大家族藏匿起來之後,就會傳出逃亡的海盜,呼呼山二當家花衣打劫了蝠鱝號的消息。而自己,大概也不能活著。可即便如此,她也很欣慰,能把眼前這夥人一起帶入地獄。唯一可惜的,就是方舟不在這裡,聽說他們只有一條船,即便有那種奇怪的機器,也不可能對抗四大家族合力攻擊。
正是帶著這種拖人下水的心思,她才半點信息不透露,免得高世紀得知豐收大陸已經不安全,不去那邊進行補給。還好,四大家族果然夠貪婪,為了一艘大鐵船出動了所有可動用的戰力。
面對數量這麽驚人的艦隊圍攻,蝠鱝號即便是鋼筋鐵骨也打不過,但高世紀還是發出命令:“全力突圍,並電告全世界,我蝠鱝號在豐收大陸遭遇海賊圍攻,疑四大家族為幕後黑手,請求五姓七宗詳細調查。”
死是必死了,但也要讓對方不好過。
一場圍獵,一觸即發。
然而就在花衣閉目等死,高世紀率領全體水手準備突圍的時候,對面的艦隊忽然發生騷亂,而後三三兩兩的四散而逃,像是被什麽東西追趕似得。
驚魂未定,蝠鱝號的電台裡忽然傳出聲音:“這是裡豐收大陸最高長官毛玥,
四大家族串通海賊,已被我全部拿下。高先生,你受驚了,請跟我們回豐收大陸稍作休息,並為接下來的審判作證人。” 正對面,是毛玥率領的大型艦隊,帶著信號塔的劉氏兄妹的海船也在其中。雖然戰力和四大家族艦隊差不多,但一邊是隊形嚴整,一邊是四散開來,真打起來結果可想而知。
方舟電台的廣播毛玥也聽到了,當時她就猜測是四大家族搞的鬼,而等四大家族命令大部艦隊找各種借口分散離去,毛玥終於完全確認。確認大部艦隊都離開之後,毛玥發動了突襲,在豐收大陸就把四大家族一網打盡。接下來,就是把被圍困的蝠鱝號救出來,完成道義上的絕對高度。
如此一來,五姓七宗也要承認毛玥的統治,就算豐收大陸內部依舊有一些四大家族的殘黨,也可以安心地逐一消滅。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可憐四大家族一直在暗中謀劃蝠鱝號,最終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兩天,蝠鱝號真是過得十分刺激。
遭遇海賊,被方舟解救,回程又遇大部隊截殺,結果又被豐收大陸解救,這一天過得,簡直跟坐過山車一般,忽上忽下的十分刺激。
高世紀正要回魂的時候,忽然聽到關押室內傳來花衣驚慌的聲音:“為什麽沒有開戰?發生什麽事?四大家族怎麽了?”
原來真是四大家族,高世紀回到關押室,看著終於不能保持鎮定的花衣,大笑道:“老子今天有媽祖娘娘庇佑,走到哪都有人幫忙。你們的謀算落空了,四大家族已經全部被捕,剩下的殘黨也成了被通緝的海賊,你背後的靠山已經倒了。”
花衣咬牙切齒,這群蠢材居然會這麽輕易倒台,虧的自己以為四大家族可以依靠。不過很快她又變成一副諂媚笑臉,對高世紀說道:“大爺,高大爺,我要舉報。之前四大家族做的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有一些我也參與了,我全招,只求留我一命。”
高世紀看著仿若兩人的花衣,欲言又止,最後歎口氣離開關押室。
凶殘、不畏死,可最後又開始偷生,原來還以為真是一個冷血的魔頭,結果也不過是一個可憐的求生者。不用去問,花衣的過往必然複雜。可不論有什麽樣的過往,也不是她當海盜的理由,等待她的只有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