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白苗苗在一起,很輕松,可以短暫的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過郝知很清楚,要想與白苗苗永遠的在一起,且過正常的日子,必須搞明白十一區。
只是目前看來……
郝知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原想著少陪一下白苗苗,但她實在太黏人了。
很快,輕松的兩天過去。
今天又有事了。
晚上,十點準時無比,公交車出現了。
稍稍一會後,公交車離去,一陣安寧之後,走廊傳來了‘噠、噠’的腳步聲。
透過窗簾,郝知看了一下,這次的亡靈映在窗簾上的影子很矮小,而且還有點兒佝僂,似乎是一個老人,一個老婆婆。
‘咚、咚’。
隔壁響起了敲門聲,力道不重,只是機械而已。
一會後,那亡靈折返了回來,白苗苗的房門也被敲了幾下,其實聽著還算是正常,只不過門上有淡淡的黑色手掌印出現。
見此一幕,郝知一陣膈應的慌,頭皮稍稍有點發麻,這次的亡靈怕是有點兒難對付,郝知可不會忘了,差點讓耿平給推下樓一事。
其實,郝知也算小習慣了,不敢說摸清了每次亡靈敲門時的習性,但門上要是不出現黑色掌印,而且敲門次數不多,那亡靈還是很好說話的,問題不大。
當然了,相反則問題會大。
看著門上的黑色掌印,即便顏色淺,郝知也知道,明天怕是要小心一些。
很快一夜過去,第二天晌午,郝知給白苗苗煮了面條,兩人吃了東西,收拾了一下,在十點半時才出來。
‘哢’!
門開了,郝知探出一個腦袋,看了看,見沒什麽事,才是小心翼翼的出來,身後是貓著腰的白苗苗。
她就是習慣了,瞧瞧一臉的不在意,哪有半點害怕。
‘噠、噠’。
過了走廊,來到了樓道口,郝知往下一看,只見這次的亡靈果然是一個老婆婆,身材很矮小,還有點兒駝背似的佝僂。
老婆婆年歲有點大,估測七十以上,身體瘦弱,皮包骨頭一樣,好像長期營養不良一樣,另外老婆婆的穿著很破浪,這是正兒八經的破爛,人家看門老人是屬於乍一看破爛,仔細一看還有點兒帥氣的那種破爛。
這時,老婆婆抬頭,一張陰沉沉的臉,一雙陰惻惻的眸子。
四目相對,郝知讓嚇了一跳,單是這個眼神,就可以斷定這個老婆婆怕是怨恨不小啊。
不一會,看門老人上來了。
只見,那老婆婆害怕的退後了一步,郝知這才是安心些,和白苗苗說了一聲,下去了。
三人一起,出了十一區。
這次沒什麽意外,一出十一區,那老婆婆就不可見,郝知稍稍松了口氣,一直讓這個老婆婆跟著,一雙陰惻惻的眸子盯著,後腦杓直拔涼啊。
接下來,近三個小時的步行,離開了偏僻的荒郊野地。
當然,這才要開始走呢。
事實上,郝知也小小的摸出一點兒看門老人的規律,若是亡靈的事有點兒交集,他就會選擇乘公交,若是事情不著急,則會慢悠悠的走著。
這一次的事,顯然不是那麽著急的,所以看門老人選擇了步行。
至於上一個亡靈,那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姐姐,心系重症的妹妹,因為耽誤不得太多時間,所以看門老人選擇乘公交,早早的去了醫院。
郝知這麽想,不知道對不對,但應該是差不了多少,
另外可能與目的地的遠近、時機也有關系吧。 不過對於現在的郝知而言,漫長的走路,除了無聊一點兒,其余的都可以,不會因為累覺的走不下去。
很快,一下午過去。
這兒是一處老地段,路面坑坑窪窪,房屋老舊,有許許多多的平房,也有小區。
這時正值夜幕時分,還未天黑,但老婆婆已經現身,不過老婆婆恢復了正常人的模樣,看起來不會讓人不適。
她微微顫顫的樣子,看著眼前的一戶人家,好一會,才是走了進去,不過不是推開門,而是直接穿透進去了。
“……”
郝知見怪不怪,不是第一次了。
頓了頓,看門老人邁步,也跟著進去了,當然方式也是一樣的。
郝知微微一愣,很無語,而後也試著上前,他伸了伸手,只見手直接穿透了眼前的大門。
好吧。
郝知這才是跟著進去。
這是一處稍稍大點兒的院子,院子裡種植著許多花草,還有些蔬菜,對面是三間屋子,其中老婆婆站在最中間屋子的屋簷之下。
她站在窗前,一動不動。
走近了一些之後,郝知才明白了些,老婆婆這是在聽裡邊的人說話呢。
郝知明白, 可以穿透大門進來,擺明了自身屬於隱身狀態,所以不怕裡邊的人看見,他稍稍墊腳,往裡邊看了看,只見是一對中年夫婦,大概有四十來歲。
“你那兩個姐姐什麽意思,都嫁出去了,現在你媽死了,一回來就要說分錢,是不是太過分了?”
那婦女說著,語氣很衝,很生氣。
其中一句‘你媽死了’,更是毫無敬意,郝知不由看了一眼身旁的老婆婆,莫非是在說她?
那男的‘哼’了一聲,道:“那不可能,別說我了,我那兩個混帳哥哥就不會同意,一個是律師,一個做小生意,精的很,怎麽可能同意?”
“唉。”
男的一歎,憤憤不已,道:“三十萬啊,本來都是我的,真是氣死人。”
“那你想想辦法,有什麽辦法?這錢應該就是咱們的,你看這些年,你那兩個哥哥和兩個姐姐都不回來,還不是咱們照顧你媽,現在你媽讓撞死了,那賠償的錢不就是咱們的嗎?”
“話是這麽說,那還不是得聽人家怎麽判?你可別忘了,我大哥還是個律師,我最怕到時我哥動用關系,咱們十萬都分不到啊。”
男的愁眉苦臉,很煩人的神情。
“呵,你還是老師呢,怕什麽?你哥是律師,那也不見得法官會聽他的啊,到時咱們就咬住一點,這些年咱們一直照顧咱媽呢,你哥哥姐姐都不管。”
女人出主意道,一臉的精明樣。
這的確是一個辦法,但男人有顧慮,道:“話是不錯,可咱早把咱媽趕了出去,人家能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