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門口擺設靈堂,那是相當引人注意的,走了一批,立馬會有一批圍觀。
靈堂裡的哭聲,把路邊的鳴笛似乎都壓了下去。
郝知看著這一幕幕,根據以往事情的尿性,這次這個亡靈男孩的死另有隱情,可以初步認為是受害者。
不過聽了半會,沒個人說出個事情的真相。
就在這時,有個路人突然開口,似乎知道怎麽回事,道:“聽說有個老人摔倒了,還是被車撞了,這個男孩就好心去扶,結果就被老人和老人的家人訛上了,那孩子可能就是這樣被逼的跳樓了。”
“啊,這就過分了吧。”有人皺眉,聽不下去。
那路人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是聽說,不知道真假,反正現在是各執一詞,這不要那一家子陪命,那老人一家不承認,鬧上了,這醫院也逃不了責任。”
“那沒監控?”
“要是有,還用這麽麻煩?”
郝知在一旁聽著,大概是知道發生什麽事,估計差不多也是這個樣子,因為男孩的亡靈能出現十一區就是最好的說明。
只是聽著、聽著,郝知忽然感覺不太對勁,隻感覺身後涼颼颼的陰寒。郝知回頭一瞧,這一瞧,嚇了一大跳,不知道什麽時候亡靈男孩出現了,就在身後。
但是,再現身的男孩,眸子陰冷,渾身繚繞著黑色的絲狀氣體,極為駭然。
郝知大驚,大眾下顯身,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過周圍的人並沒有驚慌,應該是看不到男孩的,但照這個情勢下去,誰知道會怎麽樣?
這時,看門老人‘哼’了一聲。
只是這麽一‘哼’,那亡靈男孩如遭雷擊一樣,忽的一下淡了下去,不見了。
郝知這才稍稍安心,大松了一口氣。
果然有個老爺子就是好,發生什麽特殊的狀況,他完全可以罩得住。
不過剛才什麽情況?
郝知不太明了,猜測是因為路人提到了他的事,亡靈男孩才會暴走吧,其實這很正常,假如真如那個路人所說,男孩出於好心救人被訛,繼而被逼的跳樓,他能不怨恨嗎?
郝知看了看,見看門老人還在那兒杵著,於是他也隻好在旁邊站著。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
在這一個小時的時間,這兒的情況基本就是這樣,其中醫院的人多次出來溝通,意思是讓男孩的家人把靈堂先撤了再說,但男孩的家人顯然不會同意,必須要一個交待。
最後警察都出動了,但事情未調查清楚之前,這個事也是不太好解決。
“走,上去吧。”警察向醫院走去,要調查那個老人。
事實上,事情到了這一地步,性質就嚴重了,如果真是老人和一家人訛人家男孩,那等於是間接性的殺了男孩,屬於刑事案件了。
其中醫院也脫不了乾系。
這時,看門老人隨之跟了上去,郝知見狀,愣了一下,立馬也追了上去。
很快一行人來到了三樓,一間病房。
這一間病房,有不少人呢,不過在警察到來之後,大部分人出去了,只剩下一個花甲老人和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
警察兩個,一男一女。
當然,還有看門老人和郝知,一共六個人。
不過這時的兩人已在不知不覺中不為人所看到,所知道。
這時,男警察上前,鄭重道:“老人家,這是我第四次問你了,你一定要如實回答,
我們會做筆錄。” 說完男警察頓了頓,又道:“現在呢,你們雙方各執一詞,我們隻好是挨個走訪出事的那一段路,會尋找目擊證人,所以你現在所說的每句話都要慎重。”
男警察的意思很簡單,不要說慌,現在你老實交待,不然等我們親自查出來,那不是幾句話的事了。
因為,現在有人死了。
事實上,警察也覺的是老人在說慌,因為老人第一次說是被車撞了,但男孩當時騎的是自行車。第二次,老人才改口說是自行車,就是那個男孩撞的,但問及自行車什麽牌子、什麽顏色等都說不上來,支支吾吾。
第三次尋問,老人很堅定,一口咬定是被男孩騎著自行車撞了,而且還知道哪個路段。
這就很奇怪,當時老人都不記得自行車的款式,現在突然記憶力那麽清楚,總覺的是刻意而為之。
當然,警察沒有證據,只是猜測。
而此時,那女人也不知是老人的女兒還是兒媳,厲聲道:“警察同志,什麽意思?就這麽認為我爸訛人,是不是?再說了,那人不都死了,我們也不追究了,你們還沒完沒了了。”
說完,女人給了一個白眼。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男警察語氣平很,很鄭重,道:“現在不是你們追究不追究的問題,而是那個男孩死了。”
那女人一看就不是善茬,打斷道:“死了怎麽了?我爸還傷著了,他要跳樓,誰能攔得住?這都能怪我們,真的是可笑,你們會不會辦案。”
男警察懶的去和她一般見識,如實告知道:“如果你們所說屬實,那死者的死,你們只是客觀因素,存在客觀的責任,但如果你們所說與事實不符,那你們就是主管因素,要負主要責任,說簡單一點,你們要負法律責任。”
把利害關系一說,男警察也不廢話,道:“現在我在鄭重的問一遍,老人家,當時你是否親眼看見,那個男孩把你給撞倒了?”
那老人明顯慌張,支支吾吾,不敢開口,這時一旁那女的知會道:“爸,你就說,撞人了,還有理了?我看能把咱們給怎麽樣。”
老人這才是點了點頭。
男警察提醒道:“請說是不是,不要點頭。”
“是。”
老人開口,低著頭。
一旁的女警察在快速的筆錄。
這時,男警察又尋問:“當時什麽情況?比如說男孩是在對面騎著自行車過來,還是從身後,你是在右行駛,還是你在左行駛,或者是那個男孩在左還是在右。”
問題有點兒繞口,但很嚴謹。
一時間,那老人不吱聲了,還是女人出聲道:“那肯定是我迎面撞了過來,我爸靠右,死了的那個在左。”
做筆錄的女警察不樂意了,警告道:“當時你在場嗎?不在場請不要說話。你再說話,我有權請你出去,並懷疑你在為當事人作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