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十來天是中秋,根據近些時日十一區的規律,郝知摸著下巴想了想,期間八成會有事,差不多正好可以錯開中秋,但世事無常,現在想的很美好,到時那天正好來事,那就有點兒扯犢子了。
不過回到十一區之後,郝知還是和看門老人說了一下,但不是問中秋那天會不會有事情,而是想邀請看門老人一起回家過中秋。
因為,中秋那一天圓月,意義很非凡,他和白苗苗回家,隻留看門老人一人,有點兒失人情味。
而看門老人聽後,怔了怔,或許他意外,或許他的心裡也有感動,但表面上,他很平淡,情緒上波瀾無驚,拒絕道:“我不去了。”
“別啊,你老一個人在這兒,多不合適,放心,我爸媽又不會說什麽。”
這麽說,肯定是屁話,以郝知對自己爹媽的了解,即便不會目中無人,但看到他帶回家一個流浪漢,不生氣才怪呢。
不過郝知不在乎那麽多,看門老人對他不錯,他不能顯的忘恩負義,十一區的事他不能說,不然肯定會好好和他爸媽介紹一下的。
“老爺子,那個……那個一起吧。”
白苗苗躲在郝知的身後,探著頭,她眨巴著大眼,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然後又快速的縮了回去,這一句話,已經是鼓起她最大的勇氣了。
只是看門老人還是搖頭,很平靜,說道:“不用了,我不去了。”
再勸說下去,郝知都覺的沒意思,他很了解這位老爺子,說一不二,於是隻好作罷,道:“好吧,那我們上去了。”
‘噠、噠’。
白苗苗怕怕的樣子,快步跟著郝知。
就在兩人要進入住宅時,看門老人忽然叫住了郝知,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好好陪下你爸媽。”
第二句:“那天不會有事,你可以安心。”
郝知微微發愣,而後一笑,點了點頭,道:“行,老爺子,我知道了。”
“嗯。”
看門老人不再言語,雕塑一樣,往哪兒一杵,安靜的像融入了周圍的環境一樣。
呼。
秋天的風實在多,吹的小草搖擺,樹葉婆沙。
一晃,近一個禮拜過去,相安無事了十來天,十一區又迎來了一個亡靈,於是又有事了。
只是這一次的亡靈,把郝知都嚇了一大跳。
上午時,郝知開門出來了,過了走廊,來到了樓道口,然後看著下方,只見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不過血跡不是最恐怖的,而是這個男子的腦袋爛了半邊,令人觸目驚心的組織清晰可見。
即便來到十一區,郝知自認‘見多識廣’,這一刻也是不由哆嗦了一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郝知第一反應,回身把白苗苗的眼給捂住了。
“……”
白苗苗倒也乖巧,不動,不去看,不去好奇,雖然剛才她已經看到了,不過這顯然是小意思,她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很淡然的樣子。
這時,那男子也在注視著郝知,因為受傷嚴重,恐怖程度直接壓過了他的陰冷程度。
男子年歲不大,二十四五的樣子,看他慘不忍睹的模樣,多半是讓什麽東西給砸了一下,這可能也是導致他死亡的直接原因了。
不一會,看門老人上來了,他一樣平淡,對男子的慘樣視若無睹,可見‘心胸寬廣’,讓人佩服。
郝知可沒這樣大的心思,但也得下去啊。
他把白苗苗推回去了一點兒,
才是松開了手,道:“回去,回去,不要看了,我走了啊。” “嗯,好。”
白苗苗乖巧的樣子,她還是很開心的,郝知那樣的舉動,說明很在乎她,在乎她到一舉一動,在乎到細心如塵。
她這邊美滋滋的,可郝知樣子很頭大,縱觀在十一區這麽久,從來沒遇見過這麽慘樣的亡靈,實在讓人不敢直視,看一眼都是莫大的勇氣。
好在出了小區之後,這個男子處於不可見狀態,所謂眼不見為淨,郝知頓覺舒坦了許多。
走在偏僻的荒郊野地,他忍不住吐槽道:“太慘了。”
看門老人走著,回話了,很淡然的說了一句:“我以前見過更慘的,那個人出了車禍,下半身不見了,上半身過來,要找下半身。”
呃。
郝知直接愣住了,即便沒親眼見過,但也可以想象到那個畫面的,他直接哆嗦了一下,滲的慌。
好吧,不問了。
不過看門老人這麽一說,到是讓郝知狐疑,問道:“老爺子,那在我之前,十一區就是這樣了?”
這是郝知奇怪的一點,看樣子, 看門老人之前一個人也是可以處理亡靈的事,可為什麽現在要拖拽個他呢?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
看門老人不吭聲了,啞巴了一樣,另外他走路的姿勢也奇怪了一點兒,似乎很僵硬一樣。
郝知見怪不怪,知道自己可能又問了不該問,所以看門老人不說了,那他也識趣,不問了唄。
一時,又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後,看門老人走路正常了,但是他也沒有再出聲,因為他知道……
近三個小時,出了偏僻的荒郊野地,而後看門老人也沒有坐車的跡象,也就是說要徒步走了。
當然,走就走,不是什麽大時。
現在步入了秋季,可以看到,路邊的樹葉很明顯的泛黃了許多,一些花草也是無精打采的日子,可能它們也知道,再過一段時日,就要凋零了。
不過總有一些花草樹木,在寒冬綻放。
這一走,就是一下午,在天剛剛黑之際,一個小區到了。
郝知都懶的吐槽,因為每次出事,很大到的地方就是小區這樣的地方,不過再一想,其實也很正常,現在人們生活的水平提高,多半都是在小區買了樓房。
這時,天黑了,於是那個慘不忍睹的男子出現了。
郝知一陣頭大,剛還在想,這個男子經歷了什麽,為什麽腦袋會那個樣子,現在一瞧他的樣子,頓時沒了心思,因為他實在沒勇氣去看一眼。
不過看著小區的高樓,郝知忽然閃過一個念頭,男子之所以會這樣,不會是因為高空墜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