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聽著熟悉的公交車,之後是熟悉的腳步聲,郝知竟覺的有點兒舒坦,一來是他習慣了這個生活規律,不危不險,二來是前些天的那個女孩實在可怖,對比之下,現在極好。
只是有點兒奇怪,這一次,郝知沒看見窗簾處有亡靈走過,到是敲門聲有的。
這可把郝知愣住了,緊而是毛骨悚然,啥子情況?
不過見門上不見黑手印,而且敲了一會門之後,只聽‘噠噠’的腳步聲,走遠了。
郝知才是松懈了下來。
第二天,他知道是為什麽沒看到亡靈的影子。
因為,這一次的亡靈是一個小孩,很小的小女孩,才四五歲而已,可以說是目前接觸的亡靈之中最小的一個。
頓了頓,郝知一眼看了過去,洞察了在小女孩身上發生了什麽事,他皺了皺眉,又是一件讓人憤怒的事情,很離譜。
不一會,看門老人上來了。
“那我走了,你小心點。”
有著中元節一事,郝知擔心留下白苗苗一人,不過白苗苗不在這兒,她又去哪兒呢?讓她去外邊,他一樣是擔心。
白苗苗微笑,道:“我知道的啦。”
之後,郝知跟上看門老人,身後是小女孩這個尾巴,一起出去了。
這個小女孩不過四五歲,能懂什麽事,現在死了,似乎都沒一個什麽概念,她能出現在這兒,完全是因為天性單純的一種執念。
出了十一區,她並沒有消失。
這時,她拽了一下郝知,小聲道:“哥哥,救一下我妹妹。”
郝知‘嗯’了一聲,微微一笑,伸手拉上小女孩,道:“我會的。”
看著這麽一個小小的孩子,還什麽都不懂,卻因為一些混蛋的理由離開了人世,郝知是心疼的,也是憤怒的,他務必會為小女孩討個公道。
近三個小時,那一片偏僻的荒郊野地出來了。
看樣子,看門老人是要步行的,走了一會,小女孩跟在身後,一小步、一小步的邁著不子,郝知搖搖頭,索性把她抱在懷裡。
小女孩認生,眨巴著大眼,看了看郝知,小聲道:“謝謝哥哥。”
“沒事。”郝知微笑道。
這一走就是一下午,然後又是一個小時,在天色剛黑時,地方到了,一個看上去不錯的小區。
小區門口,人來人往。
這時郝知聽到,一些過往的人,可能是小區的住戶,提及小區的一戶人家,奶奶帶孩子去公園玩耍,不小心把自己的孫女給淹死了。
聽著這些議論,郝知看了看小女孩,並沒有說什麽,如果事情真要這麽簡單,那就好了。
這會天黑,郝知又在暗處,沒人注意到,郝知抱著的那個小女孩就是他們議論的女孩,這要是讓人給看到,不得把人給驚嚇出毛病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很快半夜時分了。
街道上,安靜了下來,時不時有風吹過,帶來陣陣涼意。
就在這時,一直紋絲不動的看門老人邁著步子,步入小區。
郝知跟了上去,他知道,為小女孩討公道的時刻來了。
不一會,來到了小區,在一棟樓前,看門老人微微一動,只見黑源出現了,以他為中心,不斷向四周蔓延。
黑源以很快的速度,吞噬了周圍的一切。
當然,它不會吞噬人,而是以一種方式,把人的魂魄給叫了出來,這不在前邊出現了三個人,一對年輕的夫婦,三十歲左右吧,還有一個近六十歲的婦女。
不過這個婦女不是站著的,而是跪著的。
忽然,小女孩掙扎著下來了,她咧著嘴,開心的向那一對年輕的夫婦跑了過去,並且喊著‘爸媽’二字。
無疑,那是小女孩的父母。
只是身處黑源,這兩人顯的木訥,臉上露出了喜色,但不能像平時那樣有著很主觀的意識。
看著這一幕,郝知目露殺意,看向那跪著的老婦女。
這時,小女孩再見到了自己的父母,很開心,然後她低了低頭,伸手摸了摸她媽媽的肚子,道:“這個是妹妹,你要保護好她啊,奶奶不喜歡妹妹,她也不喜歡我,她不喜歡女孩,她還把我推了下去。”
這一句話才是事實的真相。
因為重男輕女的緣故,那個老婦女帶上小女孩去了公園,趁人不注意,把小女孩推向了公園的池子裡,然後假裝是不小心的樣子,待把小女孩救上來時為時已晚。
有時,人心就是這麽讓人可怕。
所有人蒙在鼓裡,包括小女孩的父母,兩口子不知道,悲痛欲絕,眼看女兒長了這麽大,現在又懷了一個,三個月多了,可誰知出了這樣的事。
兩口子很木訥,但聽女兒這樣說,還是驚的渾身一震,仿佛聽到了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事一樣。
“媽媽,一定看好我妹妹,別讓我奶奶帶了。”
小女孩還小,善意居多,現在擔心的是自己未曾謀面的妹妹也讓她的奶奶推下水,所以她有了執念,要回來和爸媽說一下。
小女孩的媽媽木訥,流出了眼淚,伸手摸了摸孩子。
“媽媽,等妹妹生出來了,我要看她,我是不是就可以和她一起玩耍。”
小女孩現在對於自己的事,概念不大,她以為自己還活著,只要和媽媽說一聲,第二天她就會正常一樣過日子,等著妹妹的出生。
“好……好。”小女孩的媽媽木訥的答應。
看著這一幕,郝知不知該說什麽,他目光不善,盯著那個跪伏著的老婦女,走了過去,他咬牙,冷冷道:“說實話,我很生氣,我想活剝了你。”
郝知很奇怪,老婦女身為一個女人,還重男輕女,更過分是做出了這般散盡天良的事,那她小時怎麽好意思活到現在的?為什麽小時不就找個糞坑跳下去。
但郝知終究是心善,沒有出手。
不過看門老人可不是善茬,他走了過來,亂發下,一雙缺少生氣的眸子看著老婦女,冷冷問道:“你可知罪?”
四個字,那老婦女渾身一抖,木訥的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
可能是迫於看門老人的威勢,也可能是心虛,她點著頭,承認了,也求饒道:“我……我認罪,放過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但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看門老人一雙眸子陰寒,道:“那你伏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