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兩個字，可以看到，亡靈老人並不是多麽狠心，他也恨，他也怨，可心中還存在著善。

“我老了，身子不行了。”

亡靈老人歎著氣，把自己的死，引咎於自己年邁，雖然這也是大實話，但被青年推倒卻是不爭的事實。

這一點看出亡靈老人的品德，很高尚，為人無私。

“行了，就這樣，嚇唬一下可以了，我該走了，就是麻煩你們了。”亡靈老人轉身，對郝知和看門老人道謝，而後在一聲不吭之中，身形消散，離去了。

這樣一個結果，完全超乎郝知的預料，剛開始，他還以為老人家要帶走那個青年呢，隨知突然就反轉了。

這樣的老人，很值得尊敬。

總有人說，現在的老人很壞，很壞，其實不然，有的人善就是善，一善一輩子。而有的人壞就是壞，一壞一生。

所以啊，人不是老了，變壞了，而是壞人變老了。

“老爺子，現在怎麽辦?”

那亡靈老人是不願糾纏青年，但青年錯了就是錯了，就這麽算了嗎?郝知個人認為，還是對青年要給予懲罰，讓其知道一下教訓，萬一再有下一次或是類似的事呢。

看門老人沒吭聲，但也沒說走。

不過就在這時，只聽裡邊傳來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道:“喂，警……警察，我自首，我自首，我交待。”

頓時，郝知一怔，隨後搖搖頭，笑了笑，看來亡靈老人嚇唬一下起了作用，這樣一來呢，也不用他們給予懲罰了，因為青年已經有勇氣面對自己的過錯了。

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嘛。

裡邊，青年面色蒼白，哭啼的樣子，說著前些天的事，承認自己的罪行。

在外邊，看門老人不再停留，淡淡道:“走吧。”

郝知‘嗯’了一聲，轉身跟了上去，現在他體會到了，與其把青年帶走這個結局，不如看到青年回頭是岸的決心，挽救一人要比殺一個人要好得多。

每次，幫亡靈還了心願或是消除執念之後，郝知總會讓亡靈的遭遇弄的心情低落，但這一次，有了許多明亮的光輝，那是人性的光輝。

人性這種東西，果然很是奇妙啊。

走在無人的大街上，看著冬夜的蕭條，感受著冬夜的肅穆，但心中懷著許多歡快，這種感覺很好，很好。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走了這麽久，時不時抬頭看一看，星星多了很多，似乎冬季的時候，夜晚可以看到很多的星星。

忽然，郝知想到，還有半個月左右就過年了，於是忙問道:“老爺子，快過年了，過年那會不會有事吧?”

“不會。”

看門老人很斬釘截鐵，他言語不多了，說了這麽一聲，之後就沉默了，一聲不吭的走著。

郝知‘哦’了一聲，這個答案，他猜到了，但聽看門老人這麽肯定，還是長舒了一口氣，不過還有一件事，要不要現在就說呢?比如離開十一區。

其實，那話就在嘴邊了，呼之欲出，但讓牙齒給擋住了，郝知真說不出口，因為之前看門老人有提過的，不要再試圖離開十一區，現在提這個，不是故意的嗎?

唉。

郝知搖搖頭，最後還是決定不說了，至少現在他是開不了口的。

於是，一路上再次安寧了。

這樣一直走到天亮，天亮時，郝知打了個車，回到十一區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多，當然看門老人已經回去了。

接上白苗苗，之後又從十一區出來了。

這個時候，離過年只剩下半個月左右，那過年的氛圍已經可以感受到了。

“買買買。

”白苗苗快要忍不住了，想要購買年貨。

其實，差不多可以購買年貨了，但平時郝知又不管這些，也不懂呀，再說年貨可不是單純的燈籠和對聯呀。

正好郝媽這兩天也要回來，公司不是那麽忙了，而且就要過年了，人總要回來吧，打掃一下家裡什麽的啊，畢竟新年新氣象嘛。

“走，媽給你買衣服。”過年了，要穿新衣裳，這可是人人皆知的習俗，當然現在生活好了，平時也買新衣裳，尤其是女性同志。

郝媽笑吟吟的看著白苗苗，這年要是在家過了，那可以說這事兒就定了，就等著把人家娶過門了。

白苗苗帶著不好意，但也習慣了郝媽的熱情，道:“好。”

隨後，她一把拉著郝知，一起道:“走走走，你也該買衣服了。”

逛街什麽的，郝知不太喜歡，但還是走吧，他還不放心不在白苗苗身邊呢，萬一有什麽突兀的事發生，以這個小妮子的性格怕是會惹出簍子。

歡歡喜喜的過了兩三天， 郝媽一直在家，幫忙買了衣裳，之後就是買年貨，因為離過年不到十天了。

去超市買了蔬菜、肉類等，之後又去挑燈籠，選對聯，還不到過年，那氛圍已經感受到了，熱熱鬧鬧，喜喜慶慶。

“這個好。”

“這個。”

白苗苗一臉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看見好看的東西就忍不住歡呼雀躍，有時都讓旁邊的人以為是賣家請的托了。

那郝媽也是，只要見兒媳婦白苗苗喜歡，就道:“買。”

要不是郝知攔著，估計來個卡車都裝不下，即便這樣，他的車也是裝了很多，要裝不下去了。

“我爸什麽時候回來?”郝知問道。

“你爸啊，不知道，要是不忙了，就回來了唄。”郝媽不在意的樣子，其實也是沒辦法，公司太忙了，走不開身。

郝知‘哦’了一聲，沒再多問。

這樣又過了三天，離過年不到一個禮拜，這些天在家待著真的很舒適，每天都開開心心，但是就在這一天，十一區有事了。

在這些日子，郝知也沒忘了，天天回十一區一趟。

“媽，今晚有點事，不回來了。”以往不回來就不回來了，但最近老媽一直在，總得說一聲。

郝媽狐疑，道:“幹嘛去?”

“有事。”

郝知怎麽可能說呢，只是郝媽不樂意了，有事兒就有事兒唄，為什麽不回來?還是白苗苗出言了幾句，郝媽這才是不說了，道:“行吧，那注意安全，知道吧。”

“媽，放心，有我呢。”白苗苗道。

一聲‘媽’，郝媽樂的呀，差點找不到東南西北樂，越看這個兒媳婦越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