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有沒有女朋友啊?我當你的小女朋友好不好?” “好啊,我們接視頻吧?”
對方發了個俏皮的笑臉:“人家現在穿著睡衣呢,你要不要看一下?人家的罩罩是粉紅色的,你喜不喜歡啊?”
陸誠達心臟狂跳無比,幾乎蹦出胸腔,老子熬了這麽久,等的就是這一刻啊!他不假思索點了“視頻”的發送鍵。可就在這時,不小心踢中桌子下面的電腦插頭,頓時屏幕一片漆黑,陸誠達一陣懊喪,用力拍了鍵盤一掌,以最快的速度接好插頭,重啟電腦。
他重新連接網絡,點開MSN時,對方已經處於離線名單。激動得一把拽起鼠標,對著電腦屏幕狂砸,過了幾分鍾慢慢冷靜下來,趕緊給小小留言:“好妹妹,對不起,剛才哥哥掉線了,明天晚上你一定要來啊,哥哥等你到天亮。”
周二早上,廖學兵帶著一身疲憊來到學校,感冒了,一整夜都睡不好覺,真辛苦。
一年二班班主任陸誠達同樣頂著兩個大熊貓眼,廖學兵大力拍著他的肩膀笑道:“陸老師,昨天晚上去喝酒到天亮呀?怎麽不叫上我們呢?”
“別提了,改了一晚上的作業。”陸誠達揮揮手,伏在案上打瞌睡。
“別理他,”薑鋒說:“他一向不太喜歡搭理人的。”
第二節課是語文課,廖學兵事前做了不少充分準備,這篇課文是近代一名學者寫的《論》,從各個方面闡述《史記》的起因來歷和觀點、歷史價值、文學價值。
老廖早有研究,因此不慌不忙,料定不會再出昨天《哈姆雷特》的醜,當他夾著一大堆書來到教室時,發現學生們的眼神與昨天多有不同。鍾佰多少有點洋洋自得,不停抖著腿,向其他同學使眼色;而貝曉丹精神萎靡不振,困倦非常;四眼則通過鍾佰的描敘,把電腦上的廖老師武力數值又降了10分,增加一個膽量數值,為50。
廖學兵雖然在課上引經據典,說得手舞足蹈,總算沒有像貝曉丹那樣聰明的學生起來插嘴,自以為很生動,可仍然沒多少人在認真聽講。他又沒什麽教學經驗,短短二十分鍾把內容全部說完,接著來不知道要表達什麽了。
體育課代表王龍舉手發言說:“老師,明天要舉辦全校足球賽,來談談我們班派什麽人去參賽吧!”
“足球賽?什麽足球賽?我怎麽沒聽說過?”
“是這樣的,老師,學校為了促進學生體質,每年秋季都會舉辦足球聯賽,明天正式開賽。三年級一班的同學邀請我們班今天下午和他們來場熱身賽,還下了戰書,可我們班的足球隊還沒組建好。”王龍侃侃而談。
“怎麽不早說?把三年級一班的戰書拿給我看看。”廖學兵接過封皮上寫著挑戰書的信封,抽出來一看,上面寫著:“二年二班全體男生,如果你們還有卵蛋的話,今天下午就跟我們在足球場上見個高低,賭注一千塊,輸的還要在校園網聲明自己是孬種。三年一班,九月二十三日。”
廖學兵也不管那挑戰書上用詞粗俗,還涉及到賭博、人身攻擊,隻氣得七竅生煙,說:“王龍,你們還要臉的話就揍垮他們。馬上組六個人,去訓練,磨合磨合,我批準你們今天不用上課。”
王龍愕然:“六個人怎麽夠?連同守門員起碼十一人。”
“哦,我還以為足球和排球的人數一樣多。”廖學兵無心說錯話,隻好用無知來掩飾,這又給了他的學生一個白癡的印象,
其實他對足球還是很了解的。“自認為是男人的都站起來。我親自當教練訓練你們。” 有些人還猶豫著,可是看到崔政、鍾佰、阿虎站了起來,也跟著站起。有人說:“陳有年,你這個花癡娘娘腔,快坐下來,別白白浪費了一個名額,四眼,你身高不滿五尺,體重不夠百斤,也快坐下去。”
除去一些體格弱的,還缺了兩個人,阿虎淡淡道:“等下午把曠課的蒙軍和李玉中叫來,就差不多了,我想看看老師怎麽訓練我們。”
是啊,上了好幾天課,連一些同學的樣子都沒見過。
“王龍,大家都有球服了吧?從現在開始,你是隊長,下節課不用上了,帶大家去球場。我寫張條子給你,去體育器材室拿足球。”廖學兵威風八面地發號施令。
“老師,你不一起過去指導訓練我們嗎?”阿虎回過頭來對他說。
“哦,葉玉虎同學,你們先去,我還要上課,還有半個小時呢。”
一下走了九個人, 教室頓時空了起來,一時找不到話,只有輪番提問今天的講課內容,讓他們抄寫課文。
“貝曉丹同學,你怎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昨天還那麽精神……”
貝曉丹聞言一驚:“沒沒,沒有啊!”
廖學兵無聊中翻看“挑戰書”,發現上面有兩處塗改痕跡,有的地方字跡也不盡相同,不禁苦笑道:“中計了!”
下課後趕到足球場一看,果然空無一人,他們都幹什麽去了?難道挑戰書是憑空杜撰的?
還有一節課時間才放學,老廖在辦公室裡苦熬了一個小時,對照挑戰書上的筆跡和學生們的作業本,赫然發現筆跡與崔政的相差無幾,不由歎道:“原來真是假編出來騙我的,他們想這種絕妙法子集體曠課是為了什麽?”
問其他的老師,學校確實有舉辦足球聯賽,明天也確實要開賽,廖學兵開始摸不著腦袋。
過了不久,終於咬牙道:“你們不仁,也別怪我不義,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撿了張乾淨的信簽,也照著那式樣寫了一份挑戰書,不過是以本班名義挑戰三年一班的,下面署上崔政、鍾佰、葉玉虎九個人的名字。趁著上課時間,裝作巡邏校園的樣子,臨到三年一班教室,悄悄夾在門縫。
然後他施施然回宿舍睡覺了。
到下午沒語文課,廖學兵抽個課余休息時間來到教室,曠課的九個人都在,只是人人鼻青臉腫,有的還帶著傷,他一眼就明白了:“原來一幫兔崽子出去打群架,也不知道是輸了還是贏了。真是沒有上進心,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