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川成功獲取瓷碗掛件,紅纓緊接著喝茶取繩站到寧川身旁,老嫗見二人沒有出現過錯,無奈搖搖頭退到一邊,不再去理會他們。
彼此相視一笑,寧川和紅纓將瓷碗掛飾放進衣兜,他們觀察過街道上的人或者厲鬼,他們沒有一個腰間掛著小瓷碗溜達,自己不會傻到學習老嫗那樣。
畢竟就算變成掛飾,瓷碗依舊是瓷碗,萬一白繩突然斷裂或者瓷碗脫落,摔碎這東西的後果誰都承受不起,同時體現出鬼市中的限制,不單單是不能說話,而是不能發出任何不該有的響動。
通過茶攤邁步在鬼市中,寧川和紅纓開始仔細打量每一個攤位。
一個青面獠牙頭戴一頂草帽的厲鬼,蹲在路邊面前擺著很多生鏽刀劍,看不出它們屬於哪個時代,只有時間留下的蒼老痕跡,不知道還能不能使用。
一名滿臉胡須身體健碩的大漢,站立的面前擺放有形形色色的頭骨,小到有老鼠,大到有黑熊,當然其中大部分還是人類的居多,符合厲鬼的收藏特點。
除此之外,還有販賣香燭的無頭鬼,出售肉食的小孩,一個自顧自折疊各種紙活的厲鬼,一名面前擺滿古籍的白粉婆,甚至還有仙風道骨的居士,守著一瓶瓶裝滿血液的瓷缸,血腥味濃而不散,只在他攤位四周彌漫,吸引著過往的人或厲鬼駐足。
眾多攤主中,厲鬼和人類的外表徹底混亂,根本無法通過商品去區分屬於哪一類,就像茶攤的那位老嫗,雖有人類模樣但絕對是厲鬼無疑。
從街頭逛到尾端,寧川和紅纓發現三個最為可疑的賣家,分別是一個吊死鬼守著一張石桌,上面放有許多背面朝上的木牌,無從知曉木牌正面刻有什麽;
一隻腦袋極大的鬼嬰,抱著一塊木頭沉睡,不知這貨是在賣木頭,還是在賣自己;
最後是一個極其富態的胖子,售賣一些拴著白繩的馬匹掛飾,可能只要取下白繩,馬匹就會變成活物。
看完所有攤位,可疑的地方著重記下,此時紅纓突然拉過寧川手掌在上面寫下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有錢嗎……”
寧川被紅纓問的當場石化,要是沒錢還逛什麽街!
二人急忙翻找身上所有衣兜,幸運的是,設計一分都沒給他們準備。
再看向其他買東西的人或者厲鬼,他們挑選東西的時候只是在一旁打量,等找到心儀的物品就會伸手去觸摸,只要碰到商品,攤主就會伸出一隻手,那時買家會放一些很小的透明珠子上去,然後拿起挑選的東西離開。
通過鬼市中的一場交易,可以看出通用的貨幣是透明珠子,寧川和紅纓一顆都沒有。
“既然來到鬼市,設計提醒又讓在鬼市結束後準時離開,說明離開鬼市不是看著別人模仿做一些動作或去到某個地方就可以,必須要有一些物品輔助,但不給錢是個什麽鬼。”
寧川看著偶爾出現的交易,那些透明珠子讓他分外眼紅,考慮著要不去搶奪一些?但結果應該是被打死。
假如和對方進行交換,自己身上除了衣服,哪裡還有別的東西。
“在想想其他方法,一定存在沒有珠子也能買到物品的方法。”
紅纓看著寧川寫在自己手心上的字點點頭,就在此時,一名男子突然從街道眾多黝黑的小巷中跑出。
“終於躲避開那些債主,想要讓我還錢,門都沒有。”
從小巷中出來男子不忘朝裡面罵了一句,
等到他回過身,鬼市上所有的人和厲鬼全部轉頭看向他,有的甚至盯著他直流口水,仿佛站在那裡的不是闖入者,而是一份行走的美食。 “你們,我,不是……”
男子被眼前的一幕嚇的語無倫次,雙腿發軟想要逃回巷子,奈何腿根本不停使喚,就差癱軟在地上。
無故闖入鬼市事情不大,這裡本就人鬼難以區分,奈何開口說話卻犯了大忌,寧川和紅纓看著男子,想知道迎接他的會是什麽。
人與鬼都在注視男子,過了片刻流著口水的那些家夥臉上露出可惜的表情,紛紛搖搖頭繼續逛街,就當自己沒有見過他,寧川二人對此很詫異,難道事情就這樣結束?
然而距離男子最近的一個小姑娘,此時開心的蹦蹦跳跳來到他身旁,男子看著她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不料小女孩猛的挑起,嘴巴誇張的裂開,一口將男子的腦袋咬了下來。
鮮血如泉湧般從男子斷頸噴射而出,小女孩沐浴其中嘴巴不停咀嚼,隨後男子的屍體向著她傾倒,小女孩一把接住,很快從上到下吃個乾乾淨淨,最後還不忘舔舔自己的手指,回味剛才的味道。
要不是親眼所見,寧川斷然不會想到一個天真爛漫模樣的小女孩如此凶殘,同時確定發出聲響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被距離最近的厲鬼當做食物吃掉。
男子誤入鬼市的小插曲隨著滿身鮮血的小女孩離去結束,而他所帶來的信息,會是什麽,僅僅是再一次提醒不能發聲的限制?
“有人能闖入鬼市,說明有通道將鬼市與外界相連,假如這條小巷就是離開的路,是否意味著鬼市結束時從這裡離開就可以。”
思索一番寧川將這種可能否決,小巷若是離開的通道,鬼市中的線索將變得毫無意義,甚至被設計者對於設計一竅不通,最後都找不到生機選擇從這裡殊死一搏,豈不是能夠輕松離開,整場設計都將成為一場廢局。
既然從小巷中離開是錯誤引導,它代表的線索應該就是在鬼市發出聲音的人,不會被潛在的厲鬼群起而攻之,只會被最近的厲鬼殺死,至於其他厲鬼,除了眼巴巴看著食欲被搶,做不了其他事情。
至於要是在厲鬼的攻擊下存活下來會怎樣,沒有人去實驗寧川無從得知,不過這種情況發生的概率,寧川認為幾乎為零,反正他們兩個不會去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