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歐豆薩馬,我實在是無法做出抉擇,我……讓您失望了。”
寧次在日差面前跪坐,俯身,額頭緊緊地貼著榻榻米,聲音中透著自責。
造孽啊……扮作日差的周寅,不知道第多少次發出這樣的歎息。
“寧次,我從未對你失望過,這也不是對錯的問題,這不過是你做出了選擇而已。”
“豆桑,可是我並沒能做下決定。”
“沒有選擇,亦是選擇,寧次,你是想著,實在是不想出現流血犧牲,不管是分家,還是宗家,不想讓任何一邊被另一邊消滅,那始終都是我們的家族?”
“……是的,豆桑,我……我只是想要讓宗家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是錯誤的,讓他們改正,卻沒有想過……發動戰爭來達成,或許我有過這種念頭,卻是被憤怒支配下,不理智的想法。”
“所以,你還是做出了選擇,你選擇了內心的善良,你選擇了包容和承擔,這不是錯,豆桑不會失望,只會為你驕傲。”
“豆桑……”寧次隻感覺內心暖暖的。
宗家與分家的矛盾,身為分家的責任,卻又因為雛田大小姐,因為並沒有欺辱分家的,反而很照顧分家的其他宗家,還有一隻很照顧他自己的伯父,寧次的內心,一直在天人交戰。
一直承受著他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壓力,也一直無法做出抉擇。
而現在,他雖然自覺讓豆桑失望了,卻得到了豆桑的承認,這一刻,所有的煩惱,所有的壓力,全都不翼而飛。
“只是,豆桑,我們究竟該如何選擇呢?”
寧次自己想不到如何解決宗家與分家的問題,唯有期盼能在他的豆桑這裡,得到答案。
“寧次,你選擇了希望能夠兩全其美,而我,將會選擇執行自己的意志。”
“……”
寧次一瞬間的心驚和猶豫,好像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握住了他的心臟,父親,還是要選擇分家嗎?
“是的,豆桑。”
然而也只是一瞬間,便深深低下頭,選擇支持。
寧次只是自己不能做出這樣血淋林的抉擇,因為自身的欲望,而可能讓那麽多人犧牲。
卻不是如果他的豆桑做出了這種抉擇,寧次會選擇反對。
他不是不想這麽做,不是不想解放籠中鳥,即便是發動戰爭。
他只是無法承擔這樣的因果,無法承擔這樣的罪。
他畢竟真的只是個孩子。
“那麽,我們將會如此……”
……
“寧次,這還是你第一次邀請我來你家呢,真是懷念啊……抱歉,一直以來,都沒能……來這裡看看你。”
這一日,日足抽空教導了一下寧次,然後第一次,被寧次邀請,去家裡做客。
日足最初只是高興,自己一直以來的關照,終於有了回應,歐豆豆的孩子,終於在自己的努力下,真的認同自己是家人了。
然而,踏進寧次家的玄關,日足瞬間百感交集。
“尼桑,請轉告寧次,我不是因為分家為了保護宗家而死的,我是為了保護我的兄長,為了保護村子而死的。”
——與弟弟訣別的最後一幕,弟弟的最後一句話,往昔與弟弟的回憶的點點滴滴,一瞬間湧上日足的心頭,不由得被一股悲切,衝得喉嚨哽哽,眼圈微紅。
【弟弟,我一定會照顧好你的孩子,也請你在天國,守護寧次,而不是我這個沒用的兄長。】
日足與寧次面對面跪坐,收拾好心情,打量著熟悉,現在卻又有一絲陌生感的房間,不由得說道:
“寧次,你一個人過,有些冷清了。”
“還好吧,寧次,並不是一個人呢,不過,也確實冷清了些。”
“誰!?”
陰影中傳來的聲音,讓日足瞬間汗毛炸立,開啟白眼!
卻沒有觀察到任何異狀!?
而且,這個聲音,這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讓日足一瞬間甚至心神失守,陷入惶恐之中!
“這不可能!”
日足瞬間認為,是有人潛入木葉,潛入日向一族,迷惑控制住了寧次!
“八卦空掌!”
日足毫不猶豫的發動了攻擊,強忍不適,瞬間超負荷的爆發大量的查克拉,一記柔拳空掌,隔空擊向聲音傳出的位置,另一隻手一記點穴,想要控制住寧次!
“尼桑,就算見到我很激動,也不至於拆我的家吧?”
“這、這不可能!”
擊出的柔拳空掌,別說擊中對方,擊出的氣浪,甚至連周圍的環境都沒有影響到!?
點中寧次穴道的一指,也毫無真實的觸感!?
“幻術!”
日足瞬間反應過來,立刻按照家族秘術,打亂體內查克拉的運行,試圖掙脫幻術的控制!
“是,也不是,尼桑,這不是普通的幻術,普通的方法,是不能掙脫的。”
“這不可能!”
日足下意識的拒絕相信,有什麽幻術,是白眼+日向秘術都無法掙脫的。
“你究竟是何人?為何對日向一族出手?你……是宇智波?”
日足卻又想到,若是有能控制住自己,還讓自己無法掙脫的幻術,也只有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了。
最近村子裡的氣氛,很不對勁,高層與控制木葉警備部隊的宇智波一族的矛盾,越發的難以調和,日足也察覺到了很不好的征兆,感覺村子裡是靜淵潛流,一定在醞釀大事件。
可醞釀的大事件, 是先拿日向一族開刀?沒道理啊!
“並不是,我真的是日差,尼桑,我從地獄,爬回來了。”
“這不可能……”
日足好像就會這麽一句似的。
卻也難怪,看著那從陰影中走出的身影,如同照鏡子一般的身材和面容,唯一的區別,只是額頭上刺眼的籠中鳥印記,日足真的一瞬間的恍然,真要以為,弟弟真的回來了。
“我也是這麽想的,但事實如此。”
“這是幻覺,你騙不到我的,這是你的幻術!”
“是幻術沒錯,但不代表這不是現實啊,尼桑。”
對方微微一笑,日足隻覺一陣恍惚,眼前也跟著一閃,好像一刹那視覺丟了一幀,眼前場景瞬間變換,見到的,竟然是……
“這、這是什麽?”
日足終於換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