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霧消散,和煦的陽光撒下一片淡淡的金黃,照在人身上讓人懶洋洋的。
軍營內一片肅然,除了不經意間的風聲之外,再沒有半點多余的聲音。
身著戎裝,站在臨時搭建的指揮台之上,肖恩將腰背挺的筆直,一雙湛藍色的眸子掃視著台下的士兵。
咚,將用華麗寶石裝飾的貴族劍用力的杵在地上,肖恩開口了。
“士兵們,九天之前我們有十名士兵被殘忍的殺害,被活活吸成了乾屍,而今天我們終於抓住了凶手。”
隨著肖恩的話音落下,早有準備的侍從立刻將蝠奴押了上來。
此時此刻蝠奴的四肢已經被打斷,渾身上下布滿了傷痕,進氣多出氣少,已然離死不遠。
噌,利刃出鞘,將劍尖對準宛如一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的蝠奴,肖恩的目光漸漸變的凌厲起來。
“士兵們,面對這樣的惡徒我們該怎麽辦?”
肖恩的聲音變冷,透露出毫不掩飾的殺意。
“殺,殺,殺。”
整齊的喊殺聲如同如同狂風一樣在營地內席卷,作為暴力機器,殺戮總能引起士兵們的共鳴。
聽到士兵們預料之中的答案,肖恩毫不猶豫的揮下了手中的利劍。
嗤,鮮血揮灑,染紅了肖恩手中的利劍,也點燃了士兵們心中殺戮的欲望,趁此機會,肖恩再一次開口了。
“士兵們,惡徒已經倒在了我的劍下,但他帶給我們的罪惡以及恥辱並沒有得到洗刷,因為他僅僅只是受人驅使罷了,真正犯下這不可饒恕的罪惡的人還好好的活在那裡。”
唰,長劍所指正是野果嶺的方向。
“面對這樣的惡徒我們該怎麽辦?”
“殺,殺,殺。”
殺意再起,卻比剛剛更加熾烈。
目光橫掃,對士兵們的反應肖恩頗為滿意。
“既然這樣,士兵們,拿起你們的武器,去將敵人的頭顱帶回來,祭奠死去的兄弟,洗刷我們身上的恥辱。”
“殺,殺,殺。”
殺意澎湃,戰意洶湧,驚起了周邊的林雀。
誓師完成,部隊有條不紊的按照既定路線出發,拉開了戰爭的序幕。
“費羅列,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領主大人放心,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作為蒙特爾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肖恩自然研修過軍事指揮學,但這更多都是紙上談兵,並沒有經過實際檢驗,在這種時候肖恩自然將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砰,一聲槍響打破了山野的寂靜也正式拉開了戰爭的序幕。
下午,在太陽落山之前,在費羅列的指揮之下綠野鎮的軍隊徹底擊潰了黑蝠部落的外圍防禦,讓他們不得不龜縮回自己的老巢。
戰爭進展順利,但肖恩並沒有感到驚喜,畢竟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情,雙方差距太大,如果不是顧及傷亡,此時此刻綠野鎮的軍隊估計已經打進黑蝠部落的老巢了。
夜戰對軍隊的要求很高,考慮到對方的地利優勢,費羅列在幾經思考之後向肖恩申請,暫時為這場戰爭按下了暫停鍵。
當然了正面戰場雖然已經停止了進攻,但這並不意味著綠野鎮的軍隊什麽也不做。
結合探子回饋的信息以及對蝠奴刑訊逼供的信息,綠野鎮軍方找到了一條登上黑蝠部落大本營的小道。
黑蝠部落的核心居住地位於野果嶺一座小山頭之上,這座小山頭也被他們稱為黑蝠嶺。
黑蝠嶺正面是一個小山坡,背面則是懸崖峭壁,一般來說敵人前來進攻黑蝠部落只能選擇從正面進攻,但經過漫長歲月的經營,黑蝠山前山早已機關陷阱密布,被黑蝠部落經營的滴水不漏。
事實上在過去的歲月裡黑蝠部落好幾次都是依靠後山的天險以及前山的機關陷阱才度過了部落滅絕的危機,但在今天情況發生了變化。
黑蝠部落後山有一條山澗從山頂流淌而下,往年水量豐沛,河道濕滑,但今年這條山澗卻乾涸了,露出了乾涸的河道。
正常情況下以黑蝠山後山的險峻根本沒有人能夠從山下爬上來,就算是一般的超凡者也是一樣,但今年乾涸的河道所為登山者提供了不少的借力點。
在經過實地考察之後,綠野鎮軍方確定這裡確實可以作為登山途經,當然前提是登山的人必須是身體側超凡者,不然的話很容易出現危險。
夜晚,月上中天,在黑蝠山的後山山腳有幾道人影默默的等待著。
人數不多,加起來一共也才只有六個人,但每一個都透露著精悍的氣息,而這正是隸屬於綠野鎮的超凡者小隊,帶頭人正是蒙恩斯。
為避免被黑蝠部落的人發現蹤跡,蒙恩斯帶著這隻超凡者小隊在白天戰鬥最激烈的時候悄悄的來到這裡,靜靜的等待著,等待著登山的時機。
抬頭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手中的懷表,蒙恩斯面色沉凝,揮動了自己的右手。
指令下達,一直歸屬於蒙恩斯領導的超凡小隊成員立刻做出了反應。
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默默的取出繩索、鉤爪等裝備開始登山,一切盡在無言中。
風聲呼嘯, 月色清冷,在這樣的景象之下,六道好似猿猴般的身影不斷在嶙峋的山石上借力,向上攀登,完成了常人難以想像的動作,這就是超凡者。
黑夜如同帷幕般籠罩著大地,也煎熬著人心。
“族長,現在我們該怎麽辦?那些白鬼馬上就要打上來了。”
火急火燎,黑蝠部落的大長老來來回回不停的在大廳之內踱步著。
事實上此時此刻黑蝠部落火急火燎的又何止大長老一人,就連黑骨打也是心急如焚。經過一個白天的“激戰”,他徹底了解了這些白鬼的可怕。
當然了,作為族長,黑骨打自然不會在族人面前露怯。
“大長老,冷靜下來,不要丟了臉面。”
黑骨打的聲音清冷,沒有給大長老留下絲毫的臉面。
面對黑骨打毫不遮掩的訓斥,大長老臉色漲紅,卻又不知該說什麽好。
“好了,我明白大長老也是心憂部落安危,但我黑蝠部落傳承千年,期間浮浮沉沉,經歷的大風大浪還少嗎?甚至比今日更危險的情況也不是沒有,但我們不都熬過來了嗎?怎麽今日就不成了呢?要知道我們前山的大墓地可不是說說而已,那裡不知埋葬了多少我們的仇敵。”
“族長說的是,是我失了分寸。”
得到了黑骨打給的台階,黑蝠大長老也沒有再堅持什麽,而其他人在聽了黑骨打這番話這話,低迷的精神也振奮了許多。
看著大廳之內族人面容上多了幾分輕松的黑骨打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越發憂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