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三,三階。”
幽暗之界內,一個頭帶淚痕面具身穿黑色衣衫的人倒在了血泊之中,一柄圓柄細劍從背後刺穿了他的喉嚨。
“我什麽時候告訴你我不是三階了?”
伸手拔出自己的細劍,阿彌爾的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那些人想要她死在外面,甚至是死在綠野鎮,可她又何嘗不是借那些家夥的力量輕輕松松離開王都了?只是那些家夥終究還是太謹慎了,竟然出錢請影刺的人出手,不想留下任何的把柄,只可惜他們終究小看了自己,哪怕他們出動了一個三階的刺客也一樣。
“看了那麽久,你還不出來嗎?難道要我請你?”
細劍在手,碎金色的瞳孔中有著銳利的光,阿彌爾緊緊盯著左側,此時幽暗之界尚未完全消散。
“啪、啪、啪,阿彌爾公主的實力真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啊!”
鼓著掌,帶著一絲驚歎,厄薩琉斯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你是什麽人?”
目光緊盯著這個剛剛隱藏在黑暗中的妖異男人,阿彌爾面上神色不變,脖頸上卻有一朵薔薇花印記浮現,爬上她的臉頰,緩緩盛開。
看到這個獨特的印記,厄薩琉斯的目光閃了閃。
“嘖,騎士王的血脈,還真是可怕啊!”
嘴上說著可怕,厄薩琉斯臉上卻流露著玩味的笑容。
而聽到這話,阿彌爾身上的氣勢越發冷冽,她能清楚的感知到眼前這個妖異男人的可怕,絕對四階以上的實力,不激活血脈之力,她會死。
“不用緊張,阿彌爾公主,我叫厄薩琉斯,是肖恩男爵的手下,我可是奉命來保護你,雖然現在看來我是多余的。。”
看著血脈之力綻放,下一刻就可能發起進攻的阿彌爾,厄薩琉斯聳了聳肩,神色終究鄭重了一些。
說著,他對著阿彌爾行了一個優雅的紳士禮。
看到厄薩琉斯如此動作,阿彌爾雖然沒有展開攻擊,但也沒有放松警惕,就連血脈之力都沒有收斂。
見到阿彌爾如此態度,明白了她想法的厄薩琉斯再次開口說道:
“既然阿彌爾公主你安然無恙,那麽我就不多做打擾了。”
說著,厄薩琉斯乾脆的轉身就走,將後背留給了阿彌爾。
目光閃動,阿彌爾安撫了自己躁動的血脈,雖然她很想殺了厄薩琉斯,無論他說的是真是假,可惜她大概率做不到,只能明智的選擇放棄。
“嘿,要不要勸男爵接受聯姻了?覺醒了的騎士王血脈啊,這可真是了不得的資質了。”
心中流轉著某種不好的想法,臉上帶著促狹的笑意,厄薩琉斯的背影很快消失不見。
“死人了,快來人啊。”
幽暗之界消失,影刺刺客的屍體突然出現在了熱鬧的大街之上,引起了民眾的恐慌,而阿彌爾早已消失不見。
綠野鎮之外,回首看著這座小城,阿彌爾碎金色的雙瞳中流露著異樣的光彩。
“肖恩·蒙特爾你到底隱藏著多少了?”
此時的她已經能確定那個妖異男人確實是肖恩的手下,可正是這樣才讓她感到驚訝,因為四階以上的強者並不是路邊野草,哪怕是對王室來說每一個四階超凡者都是頂梁柱,最為關鍵的是在她之前的調查中綠野鎮的四階並沒有這麽一個男人,毫無疑問他是肖恩隱藏在水面之下的冰山一角。
“不過我也不弱啊。”
斬去心中不必要的感歎,
阿彌爾轉身離去,肖恩確實很強,但她對自己也有著足夠的信心。 領主府,小花園。
“哦,竟然有著這樣的事。”
聽著厄薩琉斯的訴說,肖恩手中生靈之焱凝聚成的綠色玫瑰悄然潰散,重新化為一團火焰。
說實話,聽到阿彌爾的表現,肖恩真正的有些驚訝,憑著他的感應能力,面對面,他竟然沒有看出阿彌爾是一位三階的騎士,更沒想到的是阿彌爾竟然覺醒了騎士王的血脈。
雖然說班賽恩家族的血脈追根溯源確實是一位七階的王座騎士,但隨著時間的流逝,血脈早已稀薄,再加上環境的限制,班賽恩已經很久沒有人能夠覺醒王座血脈了,久而久之,漸漸已經被人忘卻。
“這樣一個人班賽恩為什麽會讓她與蒙特爾聯姻了?這其中有什麽我不知道的東西嗎?”
目光閃動,生靈之焱在肖恩的手中不斷變幻著形態。
“是剛剛覺醒?是故意隱瞞?還是其他什麽?總有些想不通啊。”
視線飄忽,肖恩漸漸陷入到沉思之中。
“算了,沒有足夠的情報,多想無益,還是提醒家族讓他們注意一下吧。”
日頭偏西,久思無果,肖恩終究還是放棄了,在情報方面,那怕肖恩投入了不少的資源,但終究還是綠野鎮的短板。
孟非托斯,離開綠野鎮之後,阿彌爾來到了這裡。
這一次她遠渡海洋來到新大陸除了與肖恩商談解除婚約之事外,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拜訪他這位小時候比較親昵的叔叔了。
不知名海域,在肖恩進階四階之後,一直在磨礪自身,追求惡魔果實覺醒的白胡子終於抓住了那一線契機。
天空陰沉沉的,細細的雨絲隨風飄搖著,海面上一片猩紅,一隻龐大的海龜靜靜的漂浮著,無聲無息,它死了。
荊刺六足龜,四階海怪,防禦力極其強悍,就算是同階海怪也很少能夠打傷它,更不用說擊殺了,它是這一片海域的無冕之王,只可惜它碰上了白胡子。
“這就是覺醒的力量嗎?”
此時,荊刺六足龜的外在雖然還相對完整,但內裡早已經是一塌糊塗。
嗡,白色光暈浮現,抬頭看天,一股凜然的氣勢從白胡子的身上升騰而起。
“那就試試吧,希望不要讓我失望啊。”
雙臂在胸前交叉,白色的光暈在拳頭上流轉,對著天空,白胡子狠狠的轟了出去。
崩、崩、崩,沉悶有力的聲音響起,就好似弓弦崩斷的聲音一樣。
大氣開裂,好似摔壞的整塊玻璃一樣,浮現出一條條冰裂花紋,然後天裂了。
風停、雨歇,金色的陽光灑落,給白胡子的身上鍍上了一層層淡淡的光暈,神聖而不可侵犯。
“這一拳以後就叫做空震·裂天擊吧。”
看著晴朗的天空,白胡子的臉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