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魂城東邊新開了一家鐵匠鋪,這家鐵匠鋪就是昊天宗在武魂城中的駐地。TV首發
本來按照比比東的意思,上三宗之人應該一個不留,全部誅殺。二供奉自作主張留下了不少放棄反抗的昊天宗直系弟子,帶到武魂城扔給比比東。
人家光明正大地走進武魂城,要是在武魂城中死去,豈不坐實武魂殿是覆滅上三宗的凶手?武魂殿所做的形象工程就白做了。
比比東隻好暫時咽下這口惡氣,裝作寬容大度地接納昊天宗弟子,並送給他們一家鐵匠鋪,讓他們以打鐵為生,自給自足。昊天錘打鐵,倒也相得益彰。
鐵匠鋪的生意很好,最近武魂殿三大武士團更換新裝備,向城中各大鐵匠鋪下了一批武器裝備的訂單。昊天宗人數多,分到了一千套武器鎧甲,光是打造這些武器鎧甲賺到的錢就夠他們瀟灑好幾年了。
凌白走進鐵匠鋪,發現裡面除了打鐵的聲音以外,沒有人說話。鐵匠們無一例外的沉默著,神情麻木,眼神卻很銳利,顯然他們心中並不像表面這般頹喪。仇恨的種子,早已深埋心底。
可惜啊,他們所在的地方不是昊天宗總部,而是武魂城。身在狼窩,武魂殿有無數種辦法消磨他們的意志。比如強製規定昊天宗適齡孩子進入武魂城創辦的魂師學院學習。大號廢了,那就從小號開始練起。
看他們這樣,凌白沒了討教的興致,出示自己參議主教的身份,找來昊天宗宗主唐龍,向他請教亂披風錘法和昊天九絕。看得出來,唐龍並不願意傳授,只是宗主的責任與使命壓彎了他的腰。他屈服了。眼含屈辱地為凌白講解昊天宗絕學的種種玄妙。
凌白並未為難他們,得到自己想要的就離開了。以後他不會再來了。鐵匠鋪的氣氛讓他感到很不舒服,不是因為出謀劃策覆滅昊天宗而愧疚,是為他們悲哀。
能叫的人都叫了,該做的事情也做了,一切準備就緒,凌白打算前往瀚海城了。不過離開之前,他必須跟比比東說一聲。
教皇寢殿門口。
凌白朝著幾名教皇親衛說道:“煩請通報,參議主教凌白求見教皇冕下。”
“請稍等。”
一名親衛上前稟報,得到比比東的肯定答覆,才放凌白進入比比東的寢殿。
去殺戮之都前,凌白就已經來過這裡了,可謂熟門熟路。但剛推門進去便愣住了。
比比東站在巨大的玻璃落地窗前,興致勃勃地俯視教皇山下的武魂城。她今天沒有戴紫金冠,也沒有穿那身象征教皇身份的燦金長裙,隻穿了條白色裙子,裙擺及膝,露出兩截白皙細膩得微微反光的小腿。
一頭長發整齊地披散在身後,腰肢盈握,背臀處的曲線雖不如胡列娜那樣完美性感,但同樣驚人,甚至於比胡列娜還要誘惑。因為她是高高在上的教皇。
凌白第一次看到比比東穿便服,心中頓時有種新奇的感覺。如果說以前的比比東是雍容華貴的牡丹,那麽現在她就是清新淡雅的百合,氣質完全不同了。
“怎麽不說話?”比比東突然轉身問道。發現凌白盯著自己看,比比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臉上也露出幾絲不自然的神情。
她一向重視著裝,見人時必穿教皇禮服。剛才親衛稟報凌白求見,比比東想也沒想就讓他進來了。現在面對面,確實有些不妥當。
但比比東頗有城府,大方地笑道:“有列娜為我分憂,總算不用為那些瑣事煩心了,難得有點清閑的時光。坐吧。”
凌白坐在沙發上,輕笑道:“很快教皇冕下就不會清閑了。”
“出什麽事了麽?”
“我來向教皇冕下辭行。”
“辭行?”比比東愣了一下,猛地挺直腰背,胸前起伏極為明顯,“又要走?”
凌白解釋道:“武魂殿滅掉三大宗門,付出了數千魂師傷亡的代價,接下來一段時間將以休養生息與發展為主,短時間內不會爆發大規模戰爭。我想趁這段時間出去歷練一番,提升自己的實力。”
比比東輕輕點頭,凌白身上讓她欣賞的地方除了聰明才智、謀略以及大局意識以外,還有他的勤奮刻苦,始終不忘增強自己的實力。未來,武魂殿的敵人不止普通人,還包括強大的魂師,必須擁有強橫的實力為後盾。
七大供奉帶給比比東的壓力太大了,身邊眾位長老都不足以抗衡他們,她也希望凌白能將實力提升上來,為她分憂。別人想在短短幾年裡大幅度增強魂力,非常困難,但對凌白,比比東很有信心。
“想去哪裡歷練?”
“海神島。”
聽到這個地名,比比東臉色一變,斷然說道:“不行。那裡太危險了。海神島是海魂師的聖地,幾十年前,武魂殿派魂師攻打海神島,幾乎全軍覆沒。從那以後,海魂師對武魂殿中人恨之入骨。若是讓他們知曉你的身份,你必死無疑。”
凌白平靜地說道:“壓力是魂師修煉的催化劑。海神島越危險,就越適合我們修煉。達到魂帝,如果沒有奇遇和外界的壓力,一年也很難提升三級魂力。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你說我們?”
凌白說道:“我,娜娜,冰兒和葉子,都要去海神島。”
比比東一陣頭疼,“凌白,列娜已經是武魂殿的聖女了……”
“您似乎忘了她的另外一個身份。”
“另外一個身份?”
“我沒過門的妻子。”
比比東想起三年前凌白跟她說過,從殺戮之都回來就帶胡列娜去瀚海城見媽媽,順便商定婚事。於情於理,她都無法阻止。
“你和列娜,我不希望任何一個人出事。”比比東沉聲說道。
“請教皇冕下放心。”
“你啊,盡給我找麻煩。”比比東瞪了凌白一眼,“剛清閑沒幾天,又要忙起來了。”
凌白尷尬地笑了笑,對比比東說道:“教皇冕下,您武魂上的魂環加滿了麽?”
比比東眉頭微皺,“你問這個做什麽?”
“據我所知,星鬥大森林之中有兩頭十萬年魂獸,一頭是天青牛蟒,一頭是泰坦巨猿,還有一頭非常罕見的萬年暗魔邪神虎,屬性增幅不亞於十萬年魂獸,都非常適合您。”
比比東驚訝地看著凌白,眼中似乎多了點什麽東西。只聽凌白繼續說道:“無論是魂師,還是至高無上的神,都只是掌握了力量的人。教皇冕下,嘗試著掌控你體內那股邪惡之力,不要讓它影響你……”
“你……”
跟千仞雪的真實身份一樣, 羅刹神傳承也是比比東極力隱藏的秘密。此刻被凌白揭破,她心中波瀾起伏,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凌白。
“你是怎麽知道的?別告訴我是你感應到的,我們之間魂力懸殊太大,你根本不可能感知到我體內的羅刹神力。”
毫不退縮地對上比比東冰冷的目光,凌白笑著說道:“當一個人想了解另外一個人的時候,他會想盡辦法打聽那個人的事情。教皇冕下,我想了解您。”
比比東冷笑,“看到我想給你看的一面就應該知足了,還想了解我?凌白,不要以為我器重你,你就可以肆意妄為了。”
“受教了。”凌白站起身,朝著比比東行了一禮,向寢殿門口走去。走到門前,他突然停下,頭也不回地說道:“世界拋棄不了你,能拋棄你的,只有你自己。”
“教皇冕下,請平心靜氣地看看自己的心,看看自己的雙手,看看自己的身後,你會發現,你所得到的遠比失去的要多得多。”
比比東嬌軀一陣顫抖,不是因為憤怒,而是因為恐懼。從凌白的話裡,她隱隱約約感覺凌白似乎知道了什麽。她很害怕,很憤怒。強烈的殺意幾乎不可抑製地從體內湧出。
可她終究沒有出手,低吼道:“滾。馬上滾。最好死在外面。我不想再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