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陰雲密布,浪花拍打在懸崖峭壁上,激起層層白沫。
楚歌站在這棵老槐樹底下,用手中的鐵鍬很快挖出了一個小坑。
汗水很快滲透了衣裳。
楚歌並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但是心裡已經開始低語了:這底下埋的到底是什麽啊?怎麽挖了這麽大半天還沒挖到?
正當楚歌內心懷疑的時候,手中的鐵鍬忽然碰到了一個硬物,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聽到這聲悶響的同時,楚歌心中一顫,連忙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想要看看埋在土地這東西的廬山真面目。
很快,楚歌把表面的一層土壤刨開之後,裡面露出了一個古色古香的匣子。
楚歌把這個匣子從土裡取了出來,用手稍微擦拭了匣子的表面。
這是一個木匣子,木料相當厚實,看上去不像是一般的木材,而且上面的雕花也異常精美,可以用巧奪天工來形容。
楚歌看到這裡,心裡對這個木匣子一陣讚歎,隨後打開了木匣的蓋子。
蓋子剛一掀開,一個灰色的布娃娃瞬間映入了楚歌的眼簾。
這個娃娃看上去有種說不出來的古怪,一雙墨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楚歌,讓楚歌感到頭皮發麻。
楚歌盯著手中的這個布娃娃許久,內心忽然升起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就好像此刻被楚歌握在手中的並不是一個毫無生氣的娃娃,而是一個心懷鬼胎的活物一般。
楚歌回過神來,心裡多多少少對這個布娃娃有了一絲忌憚,他重新把這個布娃娃裝進了木匣子當中,隨後抱著木匣子下山回到了酒店。
楚歌把木匣子抱回了酒店之後,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半夜了,他隨意地把木匣子擺在了床頭,稍微洗漱一番之後就上了床。
迷迷糊糊當中,楚歌隻覺得耳邊一直有一陣陣尖銳的笑聲,不停地傳來。
這笑聲像是小孩的玩耍聲,但是卻又透著一股不祥的味道。
楚歌從噩夢當中驚醒過來,坐在床上,窗外的天空依然是陰雲密布,臥室的門卻不知在什麽時候已經開了。
楚歌清楚地記得,自己上床之前是把臥室的門反鎖了的!
楚歌在睡前有個習慣,那就是一定要把門窗緊鎖,不然心裡就不踏實,就算是在這座荒島上也是如此。
更何況,現在有一點楚歌是確認的,那就是這座小島上目前只有楚歌一個人,所以不可能是別人的惡作劇。
至少,“人”只有他一個。
楚歌稍微定了定神,下了床。
床頭燈柔和的光芒很快照亮了房間的一角,楚歌豁然發現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情況:放在床頭的那個木匣子,此刻竟然大大地敞開著,而裡面的布娃娃卻已經不知去向。
看到這一幕,楚歌瞬間感覺身上的冷汗一根根豎立了起來。
“臥槽,不會這麽邪門吧。”楚歌自言自語道。
雖然楚歌已經在這座小島上待了一段時間了,也利用小島進行了第一個劇情,但是楚歌心裡明白,島上的未解之謎還多得很,現在的楚歌,根本不能自如地掌握這座島上的所有事情。
萬一,真遇上了什麽難以掌控的情況,該怎麽辦?
楚歌想到這裡,心中忽然浮現出了二爺爺留下來的那本老舊的筆記本。
對!筆記本,看看筆記本裡面有沒有寫什麽。
正當楚歌打算走出臥室,直奔自己的辦公室而去的時候,
一陣刺耳的笑聲,忽然鑽進了他的耳朵。 “嘻嘻……”
這一串笑聲極其尖銳,跟楚歌在睡夢當中所聽到的笑聲簡直如出一轍!
笑聲尖細而空靈,在這座空蕩蕩的別墅酒店當中不斷回蕩,竟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楚歌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腿腳竟然有些酸軟了起來。
“臥槽!這什麽情況?我記得這座島上明明只有我一個人呀!”楚歌呼吸加快,自言自語道:“難不成真的是今晚從後山上挖出來的那個玩意……成了精了?壞了壞了,楚歌呀楚歌,早就告訴你要一步一個腳印穩扎穩打了,誰叫你去亂接什麽臨時任務?現在出岔子了,恐怕命都得交代在這兒了。”
但是害怕歸害怕,楚歌還是打算出去探探底細。
到底這聲音是從哪裡傳出來的?是有人在裝神弄鬼還是真有妖物?
楚歌走到了走廊當中,看著漆黑一片的長廊,他隨手打開了走廊的燈。
溫暖的燈光亮起的一刹那,楚歌的心緒稍微穩定了一些。
與此同時,那不斷傳出的尖笑聲也戛然而止了。
整個酒店裡面空蕩蕩的,只有不知從哪裡吹進來的風在酒店的四處肆虐。
正當楚歌認為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的時候,下一刻變故就發生了——
只見走廊裡的一排燈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像著了魔一般,開始忽明忽暗地閃爍起來。
這燈光一明一暗地,讓楚歌的眼睛稍微有些疼痛,只是他哪裡敢放松分毫,一雙眼睛依然死死地盯著走廊的盡頭,生怕錯過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忽然,在燈光明暗的瞬間,走廊的盡頭出現了一張可怖的、黑黢黢的臉來。
楚歌清楚地記得,這張臉似乎就是木匣子裡失蹤的那個布娃娃的臉!
尋常人如果看到這一幕的話,恐怕早已經嚇得腿腳哆嗦哭爹喊娘了,但是楚歌卻不同。
只見他伸出一隻手來,往前探了探,身子彎成彎月之形,口中大喝道:“別跑!”隨即朝著走廊的盡頭狂奔過去。
楚歌繞過走廊,只見一道小小的殘影敏捷地跳下了樓梯。
“哪裡走!”楚歌口中喝道,差點就跟著一起往一樓跳去,但是腳快要跨上欄杆的時候最終還是收住了。
畢竟三樓這麽高,要是真跳下去還沒搞清楚怎麽回事呢先英勇負傷了可不太好。
跑下樓梯之後,楚歌來到了酒店的大堂當中,而眼前的一幕,則徹底讓他目瞪口呆起來。
只見空幽幽的大堂之中,一個長發齊肩的少年正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背對著楚歌,默默等候著。
而在少年的腳邊,先前那個毫無生氣的布娃娃此刻竟然化身為一隻小獸一般的小人,咧開一口黑黢黢的牙齒,用挑釁的姿態正對著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