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十二點零一,一隻烏鴉撞死在了十五樓的窗戶上。
與此同時,樓上的爵士樂戛然而止。
天邊的街市燈火閃爍,像一條在地面流淌的金河,扭曲分割開混沌的天與地,它安靜,漫長,在漆黑裡緩慢呼吸,朦朧地延伸到視線的盡頭。
屋子裡沒有開燈,站在窗前男人抬起頭,注射著眼前玻璃上緩緩流淌下來的血跡,手指開始無意識地顫抖。
他從褲兜裡拿出一盒皺皺巴巴的香煙,火光照亮了他深深凹陷帶著血絲的眼睛和無論如何也難以掩飾的疲憊。
女人銳利的尖叫聲突然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秒針滴滴答答的聲音越來越大,直到變得震耳欲聾。
伴隨著逐漸升騰的煙霧,男人的眼神逐漸失去焦距,面對著虛無的角落露出一個算不上好看的微笑,自言自語地講起了他的第一個故事。
《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