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啟仁以為,一個人的霉運是有限度的,哪怕是離開顧家以後,但他沒想到,他能這麽一直倒霉下去。
他從蔣氏手裡接下的第一個工程,已經徹底黃了,整改不通過他就拿不到尾款,最要命的是,這個工程他往裡頭墊了不少錢,光是買機器就是一筆不菲的費用。
好在機器在別的工程也可以用到,周啟仁不至於徹底崩潰,但投到蔣家門下後,開局不好,接下來的事也沒有一件是順利的。
“既然他們非要弄得魚死網破,那就來吧。”周啟仁這次的工程一查,才知道魏也又在裡頭出了力。
對手公司的資質明顯不如他的強,應該有的工程機器也沒有,需要租借,按道理來講,對方爭不過他對,但對方背後有魏也出力,就不好講了。
魏也這邊防著周啟仁衝人動手,畢竟他有前科,沒想到周啟仁把楊望湘給拉了來。
而且他極其惡毒地把楊望湘送到了黎夏的學校,在學校大鬧一場,叫所有同學都知道,黎夏的母親有多麽地不堪。
“……那死丫頭就是個白眼狼,枉我十月懷胎,含辛茹苦地把她們姐弟妹拉扯她,結果她呢?”楊望湘哪還有半點年輕時的風采,她現在就是個普通的農村小老太太。
邋遢不講道理,往地上一坐,就哭訴起黎夏的不是來。
人們都是天然同情弱者的,不明內情的同學很容易就被牽著鼻子走,已經有同學去扶楊望湘,並向她保證,一個會跟黎夏同學好好溝通,還她一個公道。
楊望湘其實心裡是很惶恐的,她雖然自私惡毒,但不是真的一點腦子都沒有,她本來是想著等自己老了,再去找黎南鬧的。
他是兒子,到時候肯定要給她養老。
但周啟仁的話她也不敢不聽,她害怕,想到周啟仁說黎夏現在很有錢,還有以前黎升平收養的兒子也很有錢,楊望湘咬了咬牙,繼續哭下去。
黎夏被舍友拉著過來,看到地上撒潑打滾的楊望湘,內心平靜得一絲波瀾都沒有起。
丟臉肯定是會丟臉,但說實在話,如果同學們連前因後果都不弄明白,就一味地聽從楊望湘的話來譴責她,那他們的看法對她來說,也沒有任何影響。
“夏夏……”看到黎夏,楊望湘都不太敢認。
幾年沒見,黎夏長大了長開了,眉眼也更像年輕時的黎父了。
黎夏看著楊望湘,“你在這裡鬧沒有,跟我一起去見系領導吧,有什麽話一定說清楚。”
不止是楊望湘,在場的同學都有些怔愣,怎麽就到了要去找系領導的地步,不應該趕緊把這事私下處理了嗎?
同學們還是擔心黎夏的,“這事不用找系領導吧,黎夏你好好跟你媽媽說一說,母女間哪有什麽誤會呢。”
“確實沒有誤會,所以更要去系領導那麽說清楚,如果學校解決不了你的問題,你可以去法院起訴。”黎夏點頭,還給楊望湘出主意。
楊望湘這會隻覺得陌生,這還是那個去找她要錢,要不到只會哭的女兒嗎?
她知道她冷情冷血,但沒想到會冷成這個樣子,她可是她的媽媽呀。
“但我要提醒你一句,你要求我們擔起贍養的責任,這沒問題,但你請你先想想我們還在上學,漾漾更是才念初中,比起贍養,你先盡了你撫養的責任再說。”黎夏冷著臉道。
正說著,手被大手包裹住,扭頭一看,是季景銘趕了過來。
“沒事,我陪你一起。”季景銘安撫地看向黎夏,黎夏心裡微暖,輕輕地點了點頭。
楊望湘愣了愣,也不知道她腦子裡想了什麽,她突然問,“是不是我重新供你們,你們就會認回我這個媽?”
這是出乎黎夏意料的話,她看了楊望湘好一會兒,像是突然不認識了楊望湘。
多稀奇啊,以前她多想這個媽能多看看她們,哪怕是一眼都好,但從來沒有實現過這個願望,現在楊望湘倒是想回頭了。
晚了!
“你要是喝多了酒沒醒,那就等酒醒了再來,認回你,你配嗎?”黎夏甚至笑了起來,“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你站在這裡,也是受了人的指使要來害我的。”
楊望湘就不說話了,低頭看著腳下,一副在女兒面前抬不起頭來的可憐樣子。
黎夏沒有興趣多看楊望湘演戲,直接讓季景銘去報警,“報警吧。”
楊望湘最怕的就是公安,聽到這話,二話不說就往校外跑,留下熱心的同學面面相覷。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他們看向黎夏,但黎夏卻沒興趣把家裡講給這些人聽,楊望湘不走,確認她不會再亂說,黎夏也和季景銘一起往回走。
所有人看黎夏,都覺得她沉著冷靜,還有點兒心狠,但只有握著她手的季景銘才知道,黎夏心冰涼如鐵,他手心那麽暖,都沒法讓它變熱一些。
“如果今天楊望湘不是來這裡,而是去了江省,去的小南和漾漾的學校……”黎夏不敢想,她可能會殺了楊望湘。
在舍友拉她過來之前,黎夏就已經打電話通知了魏也,她忍著惡心拖延了一陣,現在這時候,楊望湘應該一出學校,就被魏也的人帶走了。
至於周啟仁,黎夏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過是半個下午,送楊望湘去大學鬧的人沒有帶回來楊望湘不說,周天佑也打電話給周啟仁,哭鬧著,死活不肯再去托兒所。
“他們說我媽媽是小三, 是破壞別人家庭的狐狸精,老師都討厭我,爸爸,什麽是狐狸精?”
京市生活不容易,光靠周啟義可養不活一家人,哪怕有周啟仁的補貼都不行,陳美玲雖然還照顧周天佑,但白天也找了份工,乾脆就把周天佑放到了街道的托兒所。
周天佑不肯去上學,陳美玲沒法照顧他,還是只能叫羅鳳仙來照顧。
“狐狸精就是你媽那樣的,當了別人小三還不夠,你爸沒錢了,她又去傍別的男人。”羅鳳仙一開門,就聽到這話,想也不想就回答。
周天佑本就怕她,聽到她這麽說,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但知道肯定不是好話,立馬摟住周啟仁的脖子痛哭,“我不要她!”
不要正好,羅鳳仙還不要他呢,當即把門一摔,直接又把他們父子摔在了門外,現在周啟仁也不往回拿幾個錢,羅鳳仙也不再給他面子,甚至還後悔當初掏空私房錢給他。
周青坐在沙發上,見著這一幕,根本就不在意,但卻給了她靈感,找年輕的小開找不到,找有錢的老板,對她來講應該不難。
反正一個求財,一個求色,簡單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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