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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火藥和施法者》第17章 偉大聯盟向前進(2)
[新墾地行省]

 [沃涅郡與楓石城的交界]

 天色已深,大軍在行省大道和大角河之間的一處丘陵暫時休整。

 上萬人急行軍,行軍縱隊不可避免被拉得很長。當行軍序列靠前的士兵已經在扎營喂馬的時候,不少行軍序列靠後的部隊還沒有抵達營地。

 博德上校在路邊隨便找了一塊大石坐下歇息,語氣輕松地問面前的軍官們:“沃涅郡的人馬還是沒動靜?”

 “是的,學長。沃涅郡的駐軍沒有出動。”來自雷群郡的斯庫爾上校站在博德上校面前,措辭謹慎地回答:

 “偵騎一個小時前報告過——沃涅郡守備軍按兵不動, 主力部隊目前還在阿爾忒彌斯。沿途各城鎮發現我們的行軍縱隊以後,也都選擇緊閉四門,尚未發現任何異常情況。”

 博德上校一邊捶打酸脹的膝蓋,一邊點頭。

 ……

 此次出兵,雷群、邊江、白山三郡的部隊先是在白山郡的鳶花堡秘密集結,然後借夜色掩護跨過安雅河, 進入鐵峰郡與溫特斯·蒙塔涅的“守備軍”會師。

 從鐵峰郡繼續進入沃涅郡以後,四郡聯軍沒有走最短的路線直接前往巴澤瑙爾, 而是向西北方向繞了一段路, 再沿著大角河向北急行軍。

 原因很簡單,最短的路線同時也是人口最密集、防范最森嚴的路線。而對於四郡聯軍來說,時間是他們最有力的武器,也是他們最不能浪費的資源。

 ……

 “後方的偵騎還發回報告。”斯庫爾上校憑著記憶繼續補充:“釘錘鎮和冰溪谷今天分別向阿爾忒彌斯、楓石城派出信使求援——已經攔截。洛松中尉抓住一些窺視我們行軍的家夥,我已經下令把他們帶來審問。”

 “大軍開拔,就像馬群遷徙,就算行動再怎麽隱蔽,也不可能藏得住。”博德上校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不管那些人裡有沒有探子,都不用理睬他們。先關著,別讓他們跑掉就行。”

 ……

 當一支部隊每天行軍超過十六個小時的時候, 認為士兵們還有余力修築合乎防禦標準的營地的軍官, 遲早會被嘩變的士兵送上絞架。

 因此,四郡聯軍今晚的營地也沒有壕溝和圍牆,僅是在營地外圍布置了一圈拒馬,然後用木棍和繩索在營地內部劃分出不同的片區。

 黑夜、疲倦的士兵、缺少防禦工事的營地、密集布置的帳篷和輜重……

 如果想要挑出這支軍隊最脆弱的時刻, 那麽再過幾個小時就是。

 到那時, 一次百騎規模的突襲都有可能徹底摧毀它的秩序。而秩序, 是一支軍隊賴以生存的關鍵。

 好在這支軍隊的統帥比他的敵人更加清楚他的軍隊的弱點。

 此刻, 數以千計的輕騎兵正在大軍外圍巡邏、偵察,如同一張疏而不漏的網,嚴密監視著行軍路線和營地周邊五十公裡以內的動靜。

 這也是這支軍隊的統帥規劃進軍路線時,選擇大角河東岸的行省大道的原因之一——沿河行軍,至少可以為輕騎兵減少三分之一的勤務負擔。

 ……

 “學長說的沒錯。”站在斯庫爾上校身旁的光頭校官表示讚同:“壓根就不用搭理他們,我們隻管走我們的,就算被發現也無妨。”

 光頭校官抱臂站立, 右手摩挲著左臉蛛網似的疤痕,輕蔑地笑著:

 “偵騎再多, 也不可能把斥候全擋下。杉德爾那小子再遲鈍, 也不可能意識不到一支軍隊剛剛從他身旁走了過去。說到底,他就是假裝看不見!也好, 反正我們不指望他出兵。他想騎牆?那就讓他繼續騎牆!”

 光頭校官身旁的幾名尉官也跟著笑了起來。

 博德上校感覺小腿恢復了一些力氣, 便撐著膝蓋站起身。

 他收起輕松隨和的態度,口吻變得沉穩威嚴:“嚴令後衛騎兵——避免與杉德爾部的主動接觸。但是, 只要沃涅郡駐軍敢出阿爾忒彌斯一步,就予以他最堅決的打擊。大不了, 我們先拿下沃涅郡,再慢慢對付楓石城。”

 “是!”周圍的軍官們紛紛立正, 整齊地抬手敬禮:“軍團長。”

 博德上校接過韁繩, 踏鐙上馬,一揮手:“去蒙塔涅小子的營地。”

 ……

 四郡聯軍裡面,鐵峰郡的“守備軍”顯得有些另類。

 不僅因為鐵峰郡守備軍的編制方式與白山、雷群、邊疆三郡的駐屯軍不同。

 還因為,鐵峰郡守備軍行軍時,從不與其他三郡的部隊混合編隊,總是自成一路。

 扎營時,鐵峰郡守備軍也不與其他三郡的部隊合營,而是與大營保持一定距離另設營地。

 甚至連前鋒征集到的補給品,鐵峰郡守備軍也都是單獨領取一份。

 白山、雷群、邊疆三郡的軍官們心裡都清楚為什麽,士兵們有疑惑則被“鐵峰郡部隊是預備隊”之類的搪塞過去。

 但不管怎麽樣,隔閡是客觀存在的。

 萬幸,四郡聯軍推舉的“新墾地軍團軍團長”是博德上校。

 論家世,博德上校來自帕拉圖最古老、最有影響力的家族之一;論戰功,第六軍團首席大隊長的任命足以說明一切;甚至排資論輩,博德·蓋茨也是新墾地全體學院派軍官當中地位最高的人。

 某種意義上來說,博德上校也是新墾地唯一一個有資格扛起“叛亂之罪”的軍官。

 憑借自身的威望以及與溫特斯·蒙塔涅的私交,博德上校憑一己之力將“叛軍”和“政府軍”團結在一面戰旗下。

 有博德上校的居中調停,鐵峰郡軍官團與其他三郡的軍官之間也暫時維持著“融洽”的關系。

 ……

 在鐵峰郡新軍的營地,正在打帳篷釘的猴子聽到馬蹄聲,抬頭一看——十幾名氣宇軒昂的軍官正從自己面前馳過。

 他追了出去,緊盯著馬背上的軍官們,直到後者的身影被其他帳篷遮住,羨慕地說:“真威風!真好看!馬也好看!衣服也好看!要是有一天……”

 砍柴回來魯西榮抬腿衝著猴子的屁股就是一腳:“傻站著幹什麽?馬喂了嗎?”

 “喂了!喂了!”猴子疼得齜牙咧嘴,捂著屁股直叫屈:“軍士,我敢不喂嗎?那馬一天吃六頓,比我吃得都好!自從離了鐵峰郡,我一天才吃兩頓!還都是乾巴巴的硬麵包!”

 “你把馬馱的東西自己背著,我也讓你一天吃六頓!我讓你一天吃十二頓!!!”已經正式被任命為軍士的老魯西榮一瞪眼睛:“喂了馬就去挑水!再把裹腳布烤乾!實在沒事做就滾去睡覺,明天只會比今天走更遠的路!到時候別叫苦!”

 教訓過猴子,魯西榮仍舊板著臉:“等這一仗打完,你進了訓練學校,再出來的時候就也能像那些大人一樣了。”

 說完,魯西榮便扛著木柴去生火,留下猴子一個站在路旁。

 猴子又站了一會,撓了撓頭,回到帳篷旁邊喊了一嗓子:“帕科!帕科!!”

 帳篷裡傳出一聲回應,一個身材粗壯、面相老實的厚嘴唇士兵走出帳篷:“鍋長,怎麽啦?”

 “走!跟我打水去!”

 名叫帕科的厚嘴唇士兵點了點頭:“我去拿桶。”

 帕科挑著兩個桶,猴子拎著一個桶,兩人穿過營地走到河畔。

 當帕科把系著繩子的木桶縋到河水裡的時候,猴子拍了拍帕科的肩膀:“你既然被分到我的帳篷,那我就不會讓你受欺負。誰敢欺負你,你就來告訴我!我去收拾他!”

 體型乾瘦的猴子對著身材粗壯的帕科說出這些話,聽起來非常滑稽。

 但是帕科只是點頭回答:“謝謝鍋長。”

 鏟子港之戰結束後,鐵峰郡新軍吸納了不少波塔爾部的俘虜。

 因此,猴子的“帳”也分到兩個原鏟子港民兵。而猴子看老實巴交又有一身力氣的帕科尤為順眼……有了帕科,他可少了許多力氣活。

 “別害怕,來了就好好乾。”猴子大模大樣地說:“你現在是血狼大人的兵了!等過幾天立下軍功,你就也能分地了!可惜呀,你沒趕上好時候,以前……哎呦!一個人頭一百畝!”

 帕科肩膀顫抖了一下,他把裝滿水的桶提上岸,又放下另一桶:“謝謝鍋長。”

 三個桶很快就都裝滿了水,猴子一揮手:“走!回去!”

 帕科挑起兩桶水,又要去拿第三桶水。

 “幹嘛?”猴子豎起眉毛,推開帕科的手:“我又不是拎不動!都讓你拿,那不是欺負你嘛?走!回去!”

 說吧,他雙手提著滿滿一桶水,吃力地走向自己的帳篷。

 而帕科挑著兩桶水,亦步亦趨地跟在猴子身後。

 ……

 另一邊,在鐵峰郡新軍的馬廄裡,博德上校等人找到了正在挨個檢查挽馬蹄子的溫特斯。

 翻身下馬,蓋薩上校摸了摸光溜溜的頭皮,忍不住小聲嘀咕:“這小子到底哪搞來這麽多的馬?唉,早知道就應該狠狠宰他一刀……”

 “上校。”溫特斯擦乾淨沾滿泥水的手,走過來迎接:“我可都聽見了。”

 “聽見又怎麽樣?”蓋薩·阿多尼斯斜睨溫特斯·蒙塔涅:“讓三位校官來找你一個尉官開會,你的面子可真夠大的。”

 溫特斯立正站好,一絲不苟地向三位校官敬禮,然後疑惑地看向博德上校。

 “行了。”博德上校擺了擺手,打趣道:“他倒是想進你們的軍營看看,你們願意讓他進去看嗎?”

 蓋薩輕哼一聲,看著溫特斯,過了好一會才嘟囔著說:“博德學長就是太偏袒你了。”

 比起看似憋著勁要跟蒙塔涅上尉找茬,實則是暗暗表現出親近態度的蓋薩·阿多尼斯上校。

 雷群郡的最高軍事長官、此前並肩馳援鐵峰郡的斯庫爾上校則顯得有點沉默寡言。

 事實上,從進入鐵峰郡軍隊營地的那一刻開始,斯庫爾上校就在留心觀察周圍的一切。

 從士兵的衣服、武器到精神面貌,再到軍營的布局、紀律和整體觀感,乃至馬匹的數量、質量和狀態。

 斯庫爾上校看到的東西讓本就十分重視鐵峰郡叛軍的他越發心驚、警惕,所以不自覺變得寡言少語。

 說起來也有趣,與新墾地軍團各郡地方部隊以步兵為主的構成截然不同。

 溫特斯·蒙塔涅麾下的部隊反倒是呈現出鮮明的“帕拉圖風格”:高度重視機動性,盡可能地輕裝化;不僅配置了超規模的騎兵部隊,就連步兵也有大量的挽馬、馱馬協助運輸隨身物品。

 如果蓋住所有能表明身份的標識物,讓一個第三方的軍官參觀白山、雷群和邊江三郡的部隊和鐵峰郡部隊的軍營。

 那麽第三方軍團一定會認為鐵峰郡新軍來自帕拉圖,而三郡的駐屯軍是聯省人的預備軍團。

 真正的帕拉圖人指揮的部隊看起來像聯省陸軍,而維內塔人麾下的部隊卻比帕拉圖人的軍隊更像是帕拉圖人的軍隊,堪稱四郡聯軍內部的一幅奇景。

 ……

 巴德、莫羅上尉和傑士卡中校留守熱沃丹,塞伯少校和安德烈正帶領騎兵在外巡邏,所以眼下營地裡只有溫特斯和梅森在。

 博德上校之所以帶領三郡的中級軍官來到溫特斯的營地,目的只有一個——開會。

 溫特斯派人找來正在清點輜重的梅森學長,三郡軍官代表十一人、鐵峰郡軍官代表兩人,再加上聯軍統帥、被推舉為新墾地軍團新任軍團長的博德上校,共計十四名軍官就在馬廄裡面開始了一次軍事評議會。

 與戲劇和詩篇裡將軍們唇槍舌劍、奇謀妙計的“軍事會議”不同,學院派軍官戰前開會的內容一直都很簡單,那就是“算帳”。

 “經過前一年的擴充,亞當斯將軍直轄的部隊已經有十個大隊。楓石城事變以後,這些部隊都被克洛伊那個叛徒收編。”斯庫爾上校繼續擔任“帳冊”的角色,憑著記憶說道:“亞當斯將軍還攢了至少四個中隊的騎兵,也一並落到叛徒手裡。”

 溫特斯在地圖上擺下十個“士兵”棋子代表十個大隊,又擺下四個騎士棋子代表四個騎兵中隊。

 斯庫爾上校又說:“新墾地派遣軍——也就是薩內爾的部隊——至少也有四個大隊和兩個騎兵中隊。”

 溫特斯又擺下更多的棋子。

 斯庫爾上校繼續說:“無論是落入手中叛徒的部隊還是新墾地派遣軍,裝備和訓練水平都相當不錯。尤其是新墾地派遣軍,他們算得上是格羅夫·馬格努斯手裡僅有的拿得出手的嫡系,薩內爾更是格羅夫·馬格努斯竭力想栽培的軍中倚仗。”

 蓋薩上校惡狠狠啐了一口:“去年赫德蠻子來劫掠我們的時候,我們還因為大議會派來精兵強將而感恩戴德。結果一轉眼,毒蛇轉過來咬了我們——格羅夫·馬格努斯那條毒蛇!壓根就不值得信任!”

 “也就是說,敵人至少有七千名訓練良好的步兵、一千五百名合格騎兵,並可能配屬了炮兵部隊。”斯庫爾上校冷靜地總結:“在防守楓石城和楓葉堡的情況下,或許還可以征召一千五百人到兩千人規模的武裝民兵。”

 在場無人表示反對。

 “但他們的問題在於兵力分散和士氣。”列舉完敵人的優點,斯庫爾上校開始說明敵人的劣勢:

 “楓石城和楓葉堡都需要有人防守,薩內爾和克洛伊不可能傾巢而出。所以他們兵力必然分散。”

 “而原本隸屬於新墾地軍團的部隊,只不過是因為慣性而投降,不會心甘情願地向叛徒效忠。根據情報,為了填補基層軍官的缺額,克洛伊那個叛徒委任了一大批‘榮譽軍官’——也就是花錢軍官身份的家夥。”

 在場的軍官之間傳出幾聲不屑的嗤笑。

 “士氣無法考量,料敵必須從寬。”博德上校轉過頭,冷冷地教訓後輩、小輩們:“要是指望一開戰敵人就放下武器投降,那我們不如現在就解散,跪在賣國賊腳邊去乞求他的饒恕,不要白白浪費士兵的性命。”

 校官和尉官們不說話了。

 “算完敵人的帳。”博德上校回過神,沉聲說:“接下來,算算我們的帳吧。”

 比起“整編新墾地軍團”和新墾地派遣軍的帳,四郡聯軍的帳其實壓根不用算,在場軍官們心裡都有數。

 傾盡所有的白山郡駐屯軍,六個大隊——比起去年又擴充了兩個大隊。

 雷群郡和邊江郡因為需要防備北麓行省的紅薔薇軍隊,所以一共出動七個大隊。

 不過兩郡還拿出了全部共計七個中隊的騎兵, 其中大部分是臨時征召的騎手,小部分是精銳的驃騎。

 以及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的鐵峰郡新軍——按照聯盟陸軍的計算方式——共計四個步兵大隊、一千兩百名騎兵,以及……四門攜行六磅長炮。

 事實上,經過一個冬季的擴張,鐵峰郡的新軍已經擴充到五營二十個連,帳面兵力兩千四百人。

 不過最新編成的第五營被溫特斯留下守衛熱沃丹,所以此次出動的兵力為四個大隊。

 四郡聯軍帳面合計8160名士兵,2880名輕重騎兵,以及鐵峰郡軍獨有的4門火炮。

 按照帳面的數字,即使面對齊裝滿員的“整編新墾地軍團”和新墾地派遣軍,四郡聯軍也佔據優勢。

 “那麽就剩下一件事。”博德上校的雙眼裡火光閃動:“是救鏡湖郡?”

 他一劍插在地圖中央:“還是打楓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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