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造宋》第二十三章 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沒過幾天,這首詞就傳遍了京城士林圈。

  士子們不遺余力地讚揚,大儒名士揮墨歌頌趙明誠的才華,時不時有人宴請,曲水流觴也參加了幾回。

  趙明誠可謂是春風得意馬蹄疾呀!

  不過也僅持續了半個月時間,趙家就門庭冷落車馬稀。

  原因還得從章惇被貶說起。

  章惇退出政治舞台,由曾布接任尚書右仆射,也就是宰相。

  前兩天,曾布上書倡導“紹述”之說,即承繼神宗、哲宗推行新法的施政方針,繼續重用新黨,排斥舊黨。

  這奏疏可是把朝野嚇一跳,難道黨爭又要開始?

  有人就說,且放心!咱官家這般儒雅英明,怎麽可能搭理“龜宰相”嘛。

  當天下午,咱皇帝兼藝術家趙佶同志就應允了。

  沒錯,他同意了!

  要知道,權同軍國事的向太后可是青睞於守舊黨。

  兒子跟親娘對著乾,好一副“相愛相殺”的場景。

  換做市井百姓,這是不孝啊!可這是一國之君,等大家反應過來,卻覺得很正常。

  只能感歎一句,龜宰相不愧是龜宰相,政治嗅覺太敏銳。

  對於成年皇帝來說,君權是潛意識就應該有的,不允許任何人分權!任何人!!!

  咱官家肯定也“覺醒”了。

  以前朕唯唯諾諾,坐穩龍座就要重拳出擊!

  新黨舊黨不過是棋子罷了,朕要刷存在感,讓老娘趕緊回深宮養老,別在殿內放珠簾搞垂簾聽政了。

  於是乎朝堂波譎雲詭,時不時就有人被迫害流放,官帽子也換來換去。

  而趙明誠的老爹成為執行皇帝和宰相旨意、迫害舊黨的急先鋒。

  昨兒個趙明誠去太學,就有博士陰陽怪氣道:“德甫,你爹排擊元祐諸人不遺力呀!”

  趙明誠掩面而走。

  心裡卻不以為然,這“仗”要是打輸了,老爹背鍋;“仗”打贏了,老爹可以飛黃騰達。

  旁觀者可能會唾棄,趙明誠作為既得利益者,難道不擁護?

  但是受老爹影響,趙明誠的風評也略微下降了,邀請他參加宴會的寥寥無幾。

  趙明誠也樂意得個清閑,管它洪水滔天,吾自巋然不動。

  ……

  這天,趙挺之又一臉疲憊地回家,趙明誠剛好在客廳飲茶,就瞧見老爹官袍袖子上有泥巴。

  趙明誠斟了一杯茶,指著袖子問道:“爹,這是何故?”

  趙挺之猛灌茶,舒了一口氣才悶聲道:“路上碰到個窮措大,被他砸的。”

  “啊!”

  趙明誠驚叫一聲,便臉帶憂色道:“爹,你這太不安全了,要不……”

  “婦人之仁!”

  趙挺之打斷道:“幾個窮酸書生就能嚇倒老夫?笑話!老夫不僅不罷手,還要變本加厲!”

  說完渾身氣勢高漲,乾勁十足。

  趙明誠有些無奈,得,別勸了,這老爹權力欲望強的離譜……

  隻好說道:“爹,衣裳換下洗洗吧,省的讓娘看到擔心。”

  這回趙挺之倒是點頭道:“記得別給你娘說,老夫先回屋休息了。”

  一邊說著一邊脫下官袍放在桌上,便離開了。

  趙明誠想去喊丫鬟收拾衣服,卻看到袍袖裡露出一張小卷紙。

  好奇心作祟,趙明誠拿出卷紙展開一看。

  紙條上幾十個舊黨的官員的名字,包括官職和犯的事,但大都是芝麻小官。

  趙明誠本不在意,忽瞅到紙條末尾一個名字。

  李辟非。

  李清照的伯父。

  這……

  趙明誠無語凝噎,還有些哭笑不得。

  若是李辟非被老爹彈劾了,豈不是給他和李清照的姻緣增添難度?

  趙明誠摩挲著下巴,反正李辟非就是個小官,也不影響老爹的布局,要不然自己做回內鬼?

  這不算坑爹吧?

  ……

  翌日清晨。

  趙明誠像往常一樣背著書箱,卻繞道了。

  多虧當初對李迥旁敲側擊,才得知李格非的家庭住址。

  南街小巷,巷尾一棟紅磚綠瓦的小宅。

  門口。

  趙明誠此刻罕見的有些緊張,為啥緊張,他也說不出來。

  就是手心出汗,挪不動腳。

  李府門房見一個貴氣少年杵在門口,遲遲不遞拜帖,便主動打開府門,操著拗口的官話,笑道:“這位公子,怎不進來哩。”

  不得不說,長得帥給人第一印象就好。

  趙明誠不再遲疑,上前溫聲道:“我要拜訪老師。”

  門房和藹道:“老爺去上早朝哩,公子先進府等會。”

  “哎,多謝老伯。”

  趙明誠作揖拱手,帶著笑意進門。

  看看人李家的家風,門房都那般樸素,自家呢?每回有客登門,門房就翻轉著手掌要門例錢……

  這差距太大啊!

  李府內布置得也很簡樸,丫鬟仆役也很少,因為沒人帶路,趙明誠便亂晃悠。

  反正只要不去後宅就行。

  經過花園,遠遠看去,花園的花還沒完全盛開。

  趙明誠悠哉悠哉走進去,清晨的露珠打在花瓣上,清新怡人。

  剛在小徑上走幾步,趙明誠便停住了,心跳還有些加快。

  只見小徑旁的草坪,草坪上的秋千架下,有一妙齡少女。

  她一身橘黃色淡雅的羅裙,頭髮都沒盤起,僅一根金釵別著,濃厚如墨的披肩發,懸垂在半空。可能是打秋千用得勁特別大,她一直低著臻首揉自己的手腕。

  潔白的羅襪踩著草地,繡著花鳥圖紋的繡花鞋卻放在秋千架上。

  趙明誠瞬間看呆了,這場景好美。

  那邊李清照嘟著嘴,不停小聲抱怨這勞什子秋千架。

  忽然。

  她目光所及之處,看到一雙朝天靴,然後是白色的衣袍,接著就是來人的相貌。

  沒有任何防備,僅看一眼,使得她驚慌失措。

  不加思考,她抬腿就跑。

  趙明誠見狀愕然,急聲道:“姑娘,你釵子掉了,鞋還沒穿呢。”

  李清照不理會,繼續跑,直到跑到曲廊的轉角,她才松了一口氣。

  大早上自己都沒梳妝,在最不好看的時候被他看見,肯定很醜吧?

  是趙明誠耶,上次在樊樓她可是見過的,他來自家做什麽?

  李清照心裡小鹿亂撞,卻也忍不住伸出小腦袋,靠著曲廊牆壁,再回眸偷覷著他。

  此時,一雙溫柔的眸子也正對著李清照凝望。

  那目光,似乎夾雜著千言萬語。

  李清照大羞,正好眼前有青梅樹枝,於是她抬腳摘一顆青梅,假裝用瓊鼻嗅著青梅。

  趙明誠心裡狂喜,雖然沒看清相貌,但她低頭那兩彎淡淡的蛾眉,臨去秋波那一轉。

  還有奔跑時細潤如脂,粉光若膩的後頸。

  據他目測,三圍也是很有資本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舒服了!

  “德甫。”

  這時,李格非醇厚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趙明誠差點脫口而出“嶽父”兩個字,轉身作揖道:“老師,不成想迷路至此處,是學生失禮了。”

  “無妨。”

  李格非笑了笑,招手喚趙明誠隨他去客廳。

  趙明誠有些不舍,但還是亦步亦趨跟著李格非。

  遊廊躲著的李清照滴溜溜的眸子一直看著他的背影。

  ……

  客廳裡。

  趙明誠心不在焉,腦海裡還在想著未來娘子。

  李格非倒杯茶,便溫聲道:“德甫,可有何事?”

  見識過未來娘子,趙明誠更要解救李辟非了。

  於是眼眶泛紅,眼含淚水,哽咽道:“老師,學生對不住你啊!”

  李格非懵了,怎麽一開口就掉眼淚了……

  他追問道:“德甫,究竟是何事,且慢慢道來。”

  趙明誠啜泣道:“家父準備彈劾李辟非李大人,學生有罪,阻攔不了家父,慚愧啊!”

  話罷起身就準備給李格非下跪。

  這一刻,趙明誠影帝附身,演技簡直爆棚!

  李格非忙不迭扶著他,口中叫道:“汝父之罪與汝無關,切莫如此。”

  說話間,他臉色也帶著怒意。

  好你個趙挺之,迫害到老夫兄弟頭上,幸賴德甫棄暗投明,要不然真栽了!

  李格非拍了拍趙明誠的手臂,欣慰道:“德甫,做的好!這才是守正君子!”

  趙明誠擦了擦淚水,哀聲道:“可李大人?”

  李格非擺擺手,不屑道:“既有德甫提醒,老夫便有應對之策。”

  趙明誠這才徹底放心,都給你通風報信了,再沒辦法你這官也別做了,丟人呐!

  李格非端起茶,感慨萬千道:“德甫,多虧了你,老夫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趙明誠紅著眼道:“老師不可,這是學生分內之事。”

  李清照的伯父,不就是他的伯父嘛。

  “哦?”

  李格非理解錯了,以為他加入了元祐黨,頓時開懷大笑道:“好!好!新黨不得人心,德甫此舉大善!”

  趙明誠知道他誤會了,也不解釋。

  暗自腹誹, 再過二十年國家都沒了,你們還爭個錘子新黨舊黨。

  口中卻支支吾吾道:“老師,可別暴……暴露……”

  李格非聞弦知意,壓低聲音道:“潛伏做間,老夫懂的。”

  趙明誠:“……”

  “既然老師有把握,那學生先回太學了。”

  趙明誠起身作揖道。

  李格非頷首:“老夫待會也要去處理這事,德甫,大恩不言謝。”

  ……

  閨房裡。

  李清照打扮得很精致,托腮良久,才邁著碎步出門找丫鬟。

  “小荷,去看看那個客人。”

  “哎!”

  丫鬟應了聲,便往客廳方向而去。

  不一會,丫鬟回來道:“那客人剛走了。”

  李清照跺腳,悶悶不樂地扯掉身上的粉色宮裙,額頭上點的胭脂記也拿帕子擦掉。

  李清照指責道:“哼,一定是你走的太慢了。”

  小荷嘟著嘴說道:“哪有,我是跑著去的。”

  “我不聽,就是怪你。”

  說完李清照把小荷推出去,關緊房門。

  看著桌案上的筆墨紙硯,李清照眸子靈光一閃,便坐在凳子上。

  攤開宣紙,在上面揮灑筆墨。

  “蹴罷秋千,起來慵整纖纖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

  見客入來,襪剗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李清照寫完摸著自己紅燙的臉蛋,愈加害羞了。

  ……

  求推薦票,求推薦票,求推薦票,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