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劍是什麽?”謝知摘下腰間劍柄，射出劍刃展示了一下:“就這東西，沒見過?”墨菲斯搖頭道:“謝知先生，看來你是誤會了，先知……並不在現實中。而說到先知，這就得先從矩陣說起了……”墨菲斯講述一陣後，謝知適時接道:“我沒理解錯的話，這個所謂的矩陣，就是個虛擬世界，而充作電池的人類，意識就活在虛擬世界裡，在全民打虛擬遊戲，還一打就是一生。”墨菲斯皺起眉頭:“虛擬遊戲?那是戰前的概念，雖然在矩陣也有人在研究VR遊戲，可矩陣，不是遊戲。那裡構建的是一個令人察覺不到虛假的世界，所有人認為自己活在現實中，出生，上學，工作，戀愛，結婚，再生孩子，直至老去，死去。一代代更迭，活在一個由數字構成的所謂現實中，過著所謂的正常人生，矩陣裡可沒人認為自己在玩虛擬遊戲。”“哇哦，構建出一個完全真實的世界，容納七十多億人自以為真實的生活，醉生夢死……還真是大手筆，看來那個超級AI，確實有不凡之處。”說到這謝知指指眾人:“那麽你們呢?怎麽活下來的?”“矩陣初建之時，誕生了一個人，他能夠按照自己的心意，隨意改變矩陣……”謝知聞言眼睛一亮，心道這倒有點像改變夢境。“就是他解放了我們的先民，告訴了我們真相，就這樣一代代拯救下去，才有了我們這些活在現實中的人類，被解放者，也剩下了沒進過矩陣的新人類……”墨菲斯指指腦後的金屬插孔:“新人類，沒這東西。而那個拯救先民的人死後，先知預言他將再度回歸，他，就是救世主，不過跟你不同，先知指的是在矩陣中誕生的救世主。但是後來，先知又預言會出現一個外來的變數，將改變一切，是外來的救世主，而不同於矩陣中的救世主，關於外來者，先知給的預言精確了很多，提到了名字，謝知。”“嗯，我倒是想見見這個先知了，但是為什麽先知還生活在矩陣裡?不像你們一樣到真實的現實中來?”墨菲斯眼神閃爍少頃，道:“因為先知……不是人類。”謝知靠在椅背上，做了個“什麽意思”的手勢。“程序，木馬，蠕蟲，插件，冗余信息……等等等等，在矩陣中都成了特殊的生命，有了智慧，有了自我意識，沒人知道先知作為一個AI，在想什麽，但先知確實在幫助著人類。可以說，沒有先知的幫助，現實中的人類未必能活到今天，先知的重要，不亞於過去的救世主。”“這就有意思了，覺醒自我意識的人工智能不新鮮，但是能預知未來的……還是第一次碰見，你知道先知怎麽做到的麽?”“如果我知道，我就是先知了。”“也是，那麽……你們有計劃麽?”墨菲斯一怔:“什麽計劃?”“救危亡啊，沒有麽?”稍事沉默，墨菲斯道:“多數人首先要保證的是生存，不被烏賊屠殺，也就是你們乾掉的那種機器人，其次，是在矩陣中解救合適的人，逐漸發展壯大現實中的人類。而有些人和我一樣，致力於找到矩陣中的救世主，因為預言中，他會終結這場人與機器的戰爭，拯救人類，他是希望。”對於這種計劃謝知未做點評，盡管了解不多，但從這老舊的飛船，船員們破舊的穿著，以及機器人的戰鬥力，就可以想象出本地人的生活境遇如何，能活著就很了不起了。如果沒有意外因素的話，比如超凡能力，比如天才科學家，本地人類真心夠嗆。總之在謝知看來，這個世界的人類，面對的是地獄級難度，比之前蜂族世界遭到外星人入侵的地球人，強也強不了多少。謝知想了想，道:“那些機器人，對我們來說不算難搞，我們有能力徹底消滅它們，可問題是……我沒猜錯的話，當電池的人類，恐怕也會成為人質，對吧?”墨菲斯點點頭:“正是如此，如果矩陣想要殺死所有人，太簡單了，在矩陣中製造一場天災就行了，因為虛擬中的意識，也能影響到現實中的身體，在矩陣中死了，現實中也會死。”“所以這就有點難搞了，人質可不是一個兩個……得研究研究。”這確實謝知第一次感到為難的對手，即便當初的天啟，也不過是想辦法弄死而已，無論多強，總能想出對付的招數。可這個所謂矩陣，強到沒強到哪去，弄死不難，扔炸彈都能搞定，可關鍵它渾身都是肉盾，比較惡心人，心不夠黑的拿它還沒轍。而一直沒吭聲的船員們，有人開口了:“你真的願意幫助人類?”謝知瞥了一眼那船員，笑道:“把‘真的’去了，另外……好吧，通常我們是不會透露太多信息的，不過鑒於你們所處的局面，我估計不整點乾貨，胡思亂想再把我們當成更可怕的敵人， 恐怕嚇瘋自己的不會在少數。直說吧，我們來自其他世界，但我們不是外星人，從DNA層面講，跟各位一樣，都是人類。有機會的話，你們查查資料，或者問問科學家，多元宇宙的科學假說，可以把假說二字抹掉了，是的，有很多近似的宇宙，一樣有地球，一樣有人類，不但基因相同，文明也近似。而我們，只是有能力在多元宇宙中旅行，而你們這的風景過於糟心了，給我的感覺，就是把同類當牲畜養，所以就算不是出於人道主義，單純為了心裡舒坦，那些該死的充電樁我也得拔了，放心了麽?”謝知這番話信息量太大，眾人為之驚愕的同時也得消化一陣。而一個名叫耗子的小夥子上下指指謝知:“你們宇宙的人類，都是閣下這個樣子麽?”謝知擺擺手:“哦，這些霧氣是小問題，想弄掉分分鍾的事兒，我們跟各位一個人樣，當然，我屬於英俊型的。顏值的鴻溝確實蠻大的，如果將來看到我的樣子感到自慚形穢，我深表歉意，請相信我，長的遭人恨，我真不是故意的。”其他宇宙的人類長什麽樣眾人不知道，但不要臉的程度船員們是領教了。不管怎麽說，至少謝知的插科打諢，跟眾人之前看到他的第一印象不同，但無論是喜歡用暴力解決一切的惡魔，或者是滿肚子陰謀詭計的壞蛋，都不會是謝知這個風格，至少固有觀念中沒有這一型的大反派，所以眾人起碼心態上放松了不少。謝知起身道:“好了，就先聊到這吧，各位跟我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