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潯雖然什麽都沒有說，可是從他的反應當中，何天明就確定了一些事情。

至少，陸子潯是知道高級農場的。

“之前還誆騙我老頭子，說了解得不多呢。”

將袖子放了下來，何天明調侃了一句。

對於何天明這句話，陸子潯真是有苦說不出，他是真了解的不多啊！

就算是元老會的騷操作，他也只是從楊恙日記中了解到的。

不過何天明也只是調侃調侃，隨後繼續說道:“按照現在高級農場的話，我肯定活不到出逃就被出貨了，但是高級農場起初不是高級農場，而是監獄。”

“將一些不服從元老會安排的人類，蒙上眼睛帶到監獄當中，每日無休止的進行學習知識，和體能鍛煉，每天只有三小時的睡眠時間，在這個過程中，有不少人扛不住死了。”

輕描淡寫的語氣中，說出來的內容卻驚悚無比，

陸子潯默默想象了一下這種生活之後，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如果讓他這麽去學習的話，他一定會瘋掉的。

“然而在監獄當中，負責監視我們的不是其他人，而是元老會的成員，我們這些‘犯人’……”

特意加重了犯人兩個字的音調，何天明語氣中帶著憎恨:“都是祭品。”

“戈莫拉他根本不是人類，而是一種從未出現在世界中的存在，古神。”

要是前一句話，還在陸子潯的意料之中的話。

那麽後半句話，陸子潯就有些發懵了。

既然戈莫拉是古神的話，那他要蟲族提供祭品的目的……

就是自己獻祭自己?

混到這地步的古神，也就戈莫拉了。

不過如果戈莫拉是古神的話，那麽他和蟲族交易的汙穢之血來源，也就明朗化了。

接受了蟲族的祭品，再將自己的汙穢之血交予蟲族，誕生異教徒來信仰他，這筆帳倒是挺精明的。

過了半響，陸子潯問道:“元老會內都是古神?”

“不。”

搖了搖頭，何天明解釋道:“除了戈莫拉以外，其他六個人都是他的教徒，在異教徒的眼中，無論戈莫拉做什麽事情，都是絕對正確的……”

在何天明的描述中，異教徒就是那種已經被洗腦的弱智。

古神掌控異教徒的方法，真是簡單粗暴。

不過正是這種簡單粗暴，才沒有可破解的方法。

曾經在戈莫拉離開之後，監獄中的人，試圖和異教徒進行交流。

大家同為人類，沒有必要為古神相互殘殺。

但是被古神洗腦的異教徒，根本聽進去這些話，勸說的人當晚就被獻祭了。

“緋紅之地內，現在知道元老會的戈莫拉是古神的人，還有誰?”

知道關於戈莫拉的事情之後，陸子潯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這些人說不上可以信任，但是好歹也是能對付戈莫拉的存在。

“這個我不太知道，畢竟當初我逃出來的時候，監獄中的人，還有很多沒有被獻祭。”

搖了搖頭，何天明平靜的說道:“不過元老會想要利用刹緋將人類聚集地整合，沒有接受命令將勢力投入整合當中的人，說不定就是知情人。”

何天明這句話感覺什麽都沒說，但是卻給了陸子潯一個明確的調查方向。

只要讓歌昶鳴去調查一下，就可以大概篩選出來了。

從何家離開之後，陸子潯心事重重。

沒想到緋紅之地居然有古神的存在，看來要找個機會，看看這個戈莫拉是何方神聖了。

幾十年前是癸級的實力，幾十年後再怎麽說都不止是癸級了，保不齊已經有已級的實力了。

想到這裡，陸子潯無聲歎息了一聲。

原本以為，自己壬級的實力，應該可以在緋紅之地橫著走了。

現在看來，還差得遠呢。

回到公寓當中時，林思音正在修煉符籇之術。

陸子潯也沒有打擾她，只是跑到了陽台上，默默點燃了一根煙。

抽煙的時候，陸子潯就想到了熊康，如果不是這貨他也不會抽煙。

想到這裡，陸子潯眼中冒出了一絲精光，他怎麽把熊康給忘記了。

熊康好歹作為九區總指揮，肯定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就算熊康不知道的話，龍九日一定也知道。

看到明天得抽空去一趟九區了，古神的存在實在是太危險了。

正好後天才是李大柱的婚禮，時間上完全不衝突。

想明白這些事情之後，陸子潯將煙頭熄滅準備回客廳的時候，一回頭，看到了抱著手臂微笑的林思音， 當場把陸子潯魂都嚇出來了。

“好好和我說說，你剛剛手中拿著的是什麽東西。”

……

新的一天開始了，神情萎靡的陸子潯，跟在林思音身後，一言不發。

太難了，他太難了。

進入修煉場所，林思音知道陸子潯今天要做什麽之後，準備讓陸彥祖這個身份回家去休息時，一直沒有來訓練的赤塬，今天居然來到了訓練場當中。

見狀，林思音眉頭微微一皺，赤塬在林思音心目中的印象，可以說是差到了極點。

感知到陸子潯進來的赤塬，轉身和林思音打了個招呼之後，視線落到陸子潯身上:“我要和你靈能決鬥。”

陸子潯:“???”

雖然不知道赤塬那裡來的勇氣，可當陸子潯發現，赤塬有癸級實力之後，突然就懂了。

實力帶來的不僅僅是強大，可能還有點飄了。

不過赤塬在這麽短暫的時間之內，居然能突破S級到達癸級，這就有點意思了。

就在陸子潯這麽想的時候，林思音毫不留情的說道:“你有病吧?癸級挑戰S級?”

“隊長，我這可是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眼中閃過陰翳之色，赤塬深吸了一口氣:“而且只是靈能決鬥而已，要是陸彥祖他不敢的話，直接拒絕就行了，隊長你說是吧。”

“你！”

這一番話，讓林思音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不過赤塬今天的所作所為，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正想要暗示陸子潯拒絕的時候，陸子潯走到了林思音前面，對著赤塬咧嘴一笑。

“可以是可以，那麽赤塬你要付出什麽代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