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聞言，內心一震。

　　大腦便如醍醐灌頂般，一樘全新的思想大門就此打開。

　　“武道有缺，那便重建武道。”

　　“重建武道...”

　　“重建武道……”

　　老王雙手插在頭髮裡，嘴裡不斷喃喃，仿佛陷入了魔怔。

　　是啊！

　　如今武道已經飛速發展三十年了，可武道一直都沒有太大的變化，甚至可以說是在原地踏步。

　　武道看似厲害。

　　但人類知道，如果僅靠如今的武道，人族頂級強者是無法打敗頂級凶獸的。

　　這不是人類的問題，而是武道的缺陷和上限的問題。

　　只要有武道上限的限制，人類就注定無法超越凶獸。

　　想要打敗凶獸，就必須打破上限。

　　既然武道有缺，那何不重建一個更強大的全新武道?

　　這麽淺顯的道理，老王活了七八十歲，都未曾想到，甚至整個人類都沒曾想到。

　　想不到。

　　這居然被竟然被方曉陽想到了。

　　“唉！”

　　老王輕歎一聲，頗有一種廉波老矣的感覺。

　　“我不如你。”

　　“整個人族都不如你……至少在想法方面，人族不如你。”

　　“老師，你怎麽啦?是不是覺得我有點大言不慚了?”方曉陽眼角一縮，畏縮地問道。

　　“不。也許你的想法是對的。”

　　“我們這一輩執著武道，改善武道，卻未曾想過要重建武道。”

　　“這點我就不如你。”

　　“老師，你支持我?”方曉陽內心一觸，眼角有些晶瑩的東西湧了出來，聲音微微顫抖。

　　一直以來，同學們都把方曉陽當成笑話。

　　“一個高中生創立什麽功法?那是聯邦的事情。”

　　“你一個吊尾車就別異想天開了。”

　　“你小心點喲，別被自己創建的功法搞死了。一不小心走火入魔就……”

　　同學們的嘲笑聲，你想到有多難聽，就多難聽。

　　甚至連他最好的朋友何大偉都不看好他。

　　想不到...想不到...班主任竟然支持他。

　　“當然。”

　　“天下大道萬千，誰又能確保武道就是正確的道路！”

　　“而你敢想、敢做、有天賦。”

　　“我看好你。”

　　“也許你在未來也能和趙無極一樣開創一個全新的武道。”

　　方曉陽一震，被認同感充斥了整個心窩。

　　他略微猶豫了一下。

　　老王師德高尚，人品還可以，不像是會貪汙他功法的人。

　　旋即把寫著新功法的A4紙拿出來，放在桌面上。

　　當然，這只是他創立功法的簡略版，真正核心的東西，他才不會拿出來。

　　緊接著，方曉陽便把新功法中的遇到難題，一一和老王探討。而老王也毫不隱瞞地把其中的要害和關鍵點告訴方曉陽。

　　越探討，老王就越震驚。

　　方曉陽的學識高得可怕，完全不像是一個高中生可以擁有的。無論是經脈理論、功法理論、功法認知度等，都完全可以比肩求真學院的大一新生。

　　甚至比大一新生還厲害。

　　方曉陽問的好幾個問題都一針見血，就連老王都要細細思考一會，才能回答上來。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方曉陽和老王靜靜地在辦公室裡探討。他們忘記了上課，也忘記了時間流逝。

　　當他們遇到相同的觀點時，

相互點點頭。　　當他們遇到分歧時，又爭得臉紅耳赤。

　　“咕嚕…咕嚕…”

　　“好餓。”等他們肚子餓得不行時，天已經黑了。

　　方曉陽往窗外看了一眼，外面燈火通明，一輪彎月掛在天邊。

　　有點晚了。

　　方曉陽皺了皺眉，旋即打斷了老王的喋喋不休。

　　“老師，現在已經很晚了。”

　　“我準備回家了。”

　　“還早著呢！來來……方曉陽，你再來和我說說，你這個圖中的經脈好像堵住了真氣運行，你是怎麽樣聯動外界真氣的?”

　　老王頭也不抬，雙眼直勾勾地看著桌面上的A4紙。

　　老王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一開始叫方曉陽小名，現在叫方曉陽全名。他稱呼方式的轉變，顯然是把方曉陽當成同一檔次的人物了。

　　“老師，真的很晚了。”

　　“我媽還在家裡，等我回去吃飯呢。”方曉陽出聲拒絕。

　　“哎…好吧！”

　　“有些可惜，我還有好多地方沒搞懂。”老王一臉遺憾。

　　“老師，再見。”

　　方曉陽聞言，輕聲告別後，便轉過身往外面走去。

　　“等一下。”老王的聲音突然傳入方曉陽的耳中。

　　方曉陽腳步一頓，轉過頭，疑惑地看著老王。

　　老王往周圍瞄了一眼，見周圍都沒有人，這才擔憂地開口道:

　　“今天我和你的談話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更不要讓這張a4紙給別人看到。”

　　方曉陽輕笑:“老師，請放心！我又不傻。”

　　“我創造的功法，怎麽可隨隨便便給別人看呢！就連我給老師你看這一版，也是簡略版。”

　　“就算別人偷了去，也絲毫還原不了我原來的功法。”

　　“那就好。害人之心不可有， 但防人之心不可無。”老王松了一口氣。

　　“那我就先走了。”方曉陽對著老王拱了拱手，便邁動腳步，往家裡走去。

　　不料，背後卻再次傳來了老王的聲音。

　　“再等一等……”老王好幾次把手伸進抽屜裡又止，好像想拿什麽出來又又想拿的樣子，眉宇間盡是猶豫。

　　“怎麽啦?”方曉陽止住腳步問道。

　　聽著方曉陽的聲音，老王一拍大腿，在這一瞬間下定了決心。

　　右手拉開抽屜，拿出裡面一本泛黃的秘籍，低聲地說道。

　　“這本是萬法仙女的手劄，裡面寫了一些驚駭世俗的東西。”

　　“你有空就偷偷的看一下。”

　　“不過，要注意，這本手劄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

　　方曉陽右手順著接過來，便往《萬法仙女手劄》看了一眼。

　　只見這一本隨手寫的筆記，材質比較普通，也許是因為時間比較久遠，封面上微微泛黃。

　　不過，在封面上還是隱隱能看出一個傾國傾城的美女。左下角寫著一行清秀的鋼筆字:萬法仙女著。

　　方曉陽把《萬法仙女手劄》放進背後書包裡，又輕輕地拉好拉鏈。

　　旋即笑著問道:“這本便是人族頂級強者萬法仙女寫的手劄?”

　　“是的。”老王點點頭，旋即又說道:“萬法仙女的想法有點反武道，這或許對你創建新功法有幫助。”

　　“謝了。”

　　方曉陽應了一聲，便邁步走到車棚裡，一踏腳板，那輛破山地車就‘轟隆轟隆’地往家裡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