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
陳樹向著安妮幾人躲藏的房子走去。
雖然這些教徒開始目標開始轉向自己,不過他還是擔心在這過程中安妮被抓到,這裡的‘靈’可以不斷重生,但是他和安妮可是活生生的人,一次也死不起。
嘭,嘭,嘭!
趁著四周沒有人,陳樹以一種特殊的節奏敲打在門上,一輕兩緩,三次,這是他走之前和安妮他們約定的暗號。
咯吱,門打開了一條縫隙。
“少爺你怎麽回來了?”
安妮小心翼翼的伸出腦袋探望,不過被陳樹迅速按了回去。
“外面現在非常危險,你們在這藏好,哪也不許去,注意響動,以免被發現了。”
“那少爺你怎麽辦。”門縫後面的安妮,小心透過陳樹的身子掃了一下四周的環境。
“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們照顧好自己就行。”陳樹語氣平淡,讓人猜不到在想什麽。
交代了一些事情後,陳樹假裝進入屋子,然後等過了幾分鍾才走出屋子,這時有幾名教徒向著他走來。
他很隨意的將門帶上,裝作從裡面剛出來的樣子。
“裡面搜索過沒?”其中一名教徒隨口問道。
“搜索過了,沒人,去其他房子搜索吧!”陳樹用有些嘶啞的嗓子回應。
“你要搜仔細點,這次教主大人已經發布死命令了,必須將這個魔鬼找出來,只要殺掉魔鬼,我們的一切災難才能徹底過去。”教徒臉上有些猙獰的說道。
“恩,知道了。”陳樹微微點頭,沒有繼續說話,他不清楚這些人之間是否認識,少說話能更好的避免暴露自己。
“別愣著,去其他地方繼續搜索,這該死的鬼地方就這麽大,我還不信找不出來。”
一邊罵罵咧咧,幾名教徒開始向著其他房屋走去。
陳樹猶豫了一下,不敢走遠,這些異教徒身上散發著強烈屍臭味,不由得讓他將昨晚那些遊蕩的行屍走肉聯系到了一起。
“這些人不正常,不僅僅是‘靈’,還有來自靈魂深處的腐爛,會不會昨晚的那些屍體就是這些人轉為而成的呢?”陳樹皺起眉頭。
“白天是正常人,晚上就是腐爛不堪的屍體?還是說靈魂腐朽到一定地步才會出現這種狀況?”
心裡的疑惑越來越重,不過為了不露出馬腳,他向著最近的一間房屋走去,準備隨便檢查一下附近的房屋,起碼這樣更像一個標準的異教徒。
嘭!一聲直接踹開了木門,一股濃烈的味道撲鼻而來。
“誰?”一個聲音響起。
屋內,一個全皮革套裝包裹,戴著鳥嘴面具和一頂高帽的男子映入眼簾,他躲在屋子的角落,眼睛警惕的望著門口的陳樹。
“瘟疫醫生?”陳樹看到這個身影的時候,腦海瞬間冒出這個名詞。
瘟疫醫生,又叫鳥嘴醫生,或鴉嘴醫生,在瘟疫肆虐的中世紀,非常有代表性。
“該死的異教徒,你們還是這麽陰魂不散嗎?”
此人聲音略微嘶啞,手中握住一把類似手術刀的武器。
站在那裡輕微的朝著空氣會動了幾下。
陳樹立馬感受到了赫然間自己身邊空間出現波動,空氣中似乎出現了一把把無形的手術刀,向著臉上、心臟、脖子等要害部位劃去。
沒有一絲猶豫,原地留下一道殘影,他已經出現在了幾米遠的地方。
只見他剛才站的位置空間被切割開來,
一道道黑漆漆的裂口後瞬間消失,緊接著牆壁上出現許多碗口粗的裂痕。 陳樹心中一凜,這種詭異的攻擊方式似乎可以對人隔空進行斬殺。
咯吱!
陳樹再次出現在了門邊,迅速打量起屋子裡面布置:一張床,一張桌子,兩張椅子和一些破舊的醫療設備,另外,房間內透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奇怪,這種地方怎麽會有人?
要知道,這間屋子就在自己屋子隔壁,緊緊幾尺之隔。
而他待在隔壁整個晚上盡然完全不知道。
陳樹摘下自己的帽子,讓自己的語氣盡量顯得和善一些:“不要激動,我沒有惡意,也不是教堂的教徒,只是昨天進入到這個村莊的陌生人。”
對方依舊沒有放松警惕,似乎準備再次進行攻擊。
他快步向前走著,語速加快道:“我叫約翰,紫羅蘭領主,男爵,你既然躲在這裡說明你和那些異教徒也不是一夥的,我們不存在敵對的關系。”
目光緊緊的盯著眼前的鳥嘴面具,他想透過面具看穿對方的想法。
“約翰.卡普思?”鳥嘴醫生明顯遲疑了一下,試探性的問道。
“你認識我?”陳樹微微閃動。
果然,這裡的所有人都是以前死去的紫羅蘭居民。
只不過,那時候都是由他父親約恩管理領地,他自己也從不關心領地的事情,加上有些人死的年數比較久,這麽多年過去了,大多數人只知道他這個人,卻很少知道他現在長什麽樣。
鴉嘴醫生似乎舒了一口氣,緩緩收起手中的手術刀,沉默一會後忽然開口道:“對,我認識你的父親,約恩.卡普思男爵,確切的說,我是你父親的以前的部下:克萊爾”
陳樹當即吸了一口氣,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慈祥的身影,一個常年陪伴父親的私人醫生。
他驚疑道:“克萊爾叔叔??你是克萊爾叔叔?”
隨即他又想到了什麽,警惕道:“不對,你不是早在八年前就失蹤了嗎?”
“想不到已經過去了八年之久,難怪,難怪,你這臭小子也長這麽大了。”
鳥嘴醫生的疲憊的聲音中透著一陣驚喜,緩緩的摘下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消瘦黝黑的臉。
這張臉大概四十來歲,側面有一刀猙獰的刀疤,稀疏的胡渣,焦灼的嘴唇似乎已被風乾許久:克萊爾.雷頓,以前紫羅蘭的醫生,超凡者,職業屬於「自然生命」:醫生。
世人只知道前領主約恩是超凡者「騎士」,但是很少人知道在紫羅蘭很久以前還有一位超凡者,他就是這位克萊爾.雷頓,一位掌握醫學超凡力量的人。
而克萊爾的能力非常奇特,不僅可以像普通醫生那樣在肉體上對人進行開膛、切除、剔骨、縫合等高難度手術外,還可以在靈魂層面解鬱、去咒、安神等靈魂層面工作。
這種詭異的操作不僅可以為同伴治療傷勢,解除負面狀態,甚至可以運用解剖、切割等手段和敵人單獨戰鬥。
職業能力十分出色,只不過後來不知道為何突然消失了。
當然,這些除了一些約翰的記憶,大部分都是陳樹之前結合書籍大致了解到的。
“果然是克萊爾叔叔,簡直難以置信,你竟然也會在這裡?”陳樹並沒有解除警惕,試探性的問道。
“時間如流水啊。”克萊爾重新戴上面具,不由得的感慨起道:“我在這裡不奇怪,反而是你不該來這裡。”
他仔細打量眼前的陳樹,就像是一個長輩欣慰的看著晚輩:“沒想到也和你父親一樣,成為一名出色的騎士,不錯啊,果然是虎父無犬子!”
陳樹眼神微微閃動,沉默了一會,他才微微問道:“為什麽我不該來這裡?”
克萊爾想了一下,臉色嚴肅起來,說道:“因為這裡是一個亡者的空間,雖然裡面都是以前紫羅蘭的居民,可是他們早已經被邪教徒蠱惑,變得瘋狂不可理喻,這裡......很危險!”
對此,陳樹顯得淡定很多,只是輕輕蹙眉:“說這些已經毫無意義,現在當務之急,是怎麽解決這起事件,對此,克萊爾叔叔你有什麽看法?”
“怎麽, 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克萊爾看著他。
“這是一起「異常」事件,還和紫羅蘭的異教徒有關,我大致了解一些,只是很好奇你們現在是處於什麽樣的狀態,還有這個空間具體有什麽特性,這些才是我想要知道的。”
“這樣,你先說說近些年來紫羅蘭的情況,這麽多年了,我也想知道領地變得怎麽樣了”
“好吧!”
稍微整理思緒,陳樹便挑了紫羅蘭近些年的一些重點事情,簡略說了下。
“原來如此,想不到最終約恩領主最終也是落得如此下場,當初我要是能逃出去向大人稟報異教徒的消息.....哎,現在我該叫你......領主大人才對。”
喃喃自語中,克萊爾有些自責,過了會才將情緒調整過來:“我們是‘靈’,是死去的一種靈魂具現形式,這涉及「神秘學」領域的一些知識,我也說不上來。”
“至於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想必你也猜到,大家死去的時候被那些該死的異教徒關押進來。”
陳樹微微點頭,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這是一隻邪鴉自帶的異空間,我更願意稱呼它為「灰塵空間」,教堂的異教徒掌控這村子中間的那座紅色教堂,似乎可以通過某種方式控制這隻邪惡的烏鴉......”
“我覺得他們還沒完全掌控這起「異常」,你覺得呢?克萊爾叔叔。”陳樹突然打斷了克萊爾的話,凜冽的目光掃過對方臉上那副冷冰冰的面具,似乎想看出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