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帶路,來到了一個熟悉的酒樓,輕車熟路的點好酒菜,等到一切齊備了,打發走了伺候的夥計,老管家的長隨在門口把門,兩個人有話就準備敞開了聊。
“上官千戶,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不知道你有什麽打算,自古以來奪嫡尤為血腥,一個不小心站錯隊,那可是家破人亡啊,這幾個月,我家大人一直裝病避而不見,就是想和你通通氣。”老管家唉聲歎氣,這要命的事情偏偏讓他趕上了,以往沒有生藥行會也沒這事,倒不是怪上官鵬多事,只能怨自己倒霉。
“我的背景想必你是知道的,可是連山家沒有任何指示,而我本人是一個低級小軍官,還是從最底下,最偏僻的地方升上來的,對於大雲朝廷來說一無所知,我能有什麽見解,還盼望著你給我講解一下朝堂形勢,皇子的情報了。”上官鵬有一說一,他在這份面確實很無知。
老管家捋著胡子,聽了上官鵬的話,差點把胡子拽下來“失策啊,你的出色,讓所有人都忽略了你的出生,所有人想當然的以為你是大家族的子弟,卻忘了你是一個從山南道趟出一條路來到渭南道的。”
“老大人過獎了,還請老大人給我解解惑,講解一下朝中的事情,我也好有個判斷的依據。”上官鵬小眼睛巴巴的看著老管家,誰還不是寶寶,就不信這麽貴跟你賣萌,你還好意思不講。
老管家被上官鵬看的受不了了,端起酒杯咪了一口來緩解尷尬“好吧,就和你講講吧,我知道也不多,你不要期望太高啊。”
“有多少算多少,總比我兩眼一抹黑強啊。”上官鵬殷勤的幫老管家斟滿酒。
“先說說咱們這位皇帝吧,你還年輕,恐怕也知道的不多。今上年少登基,二十五歲就當了皇帝,他本是先帝的三十二子,但是手腕高超,竟然能脫穎而出,其中的手段我也不清楚,畢竟那時候我也年輕,自從登基之後,皇帝休養生息,一改先帝大興刀兵,大興土木奢侈的習慣,國力蒸蒸日上,朝堂政治也比較清明,算是一代有為的明君。”老管家用比較佩服的口吻三兩句介紹完當今陛下的生平。
“那咱皇帝確實是位有為的明君,再說說皇子吧,畢竟奪嫡他們是主角。”上官鵬有點迫不及待的催促老管家繼續講下去。
“大皇子,也就是太子殿下的出生可喜氣了,皇上登基一月後誕生,皇上當場就立了還在繈褓裡的大皇子為太子,到如今已經有四十余年了,不過聽說十六歲以後好像不大得寵,皇上多有申斥,雖然沒有廢掉太子,但是日子比較難過。”老管家又端起酒喝了一口,上官鵬非常有眼力的給斟滿“不過不管怎麽說也當了40年的太子,太子的旗下還是圍繞著一大群的文武官員為太子殿下搖旗呐喊,出謀劃策的。”
“皇上為什麽申斥太子啊,究竟是什麽原因啊?是不是處理國政出了什麽差錯?”上官鵬問道。
“不清楚,但好像不是因為國政的問題。太子被申斥的理由大多偏向於太子胡鬧,貪玩,不處理政事。至於處理這事的差錯好像皇上從來沒有斥責過。”聽到這裡上官鵬的臉上出現了若有所得的神色。
“您再講講九皇子吧。”
“九皇子和太子是一母同胞,都是皇后娘娘的兒子,皇后娘娘已經去世了,九皇子繼位的呼聲也很高,因為九皇子是鎮北王,北部邊疆七十萬大軍的統帥,戰功赫赫,我聽說他對政事不大感興趣,所以九皇子的支持者大多都是行伍中人。”
“那九皇子和太子的關系怎麽樣。”上官鵬問道很細致。
“好像沒什麽交情,九皇子常年駐扎在北部邊疆,輕易不回帝京,不過九皇子統領北部邊疆的軍事,而負責北部邊疆政事的是太子殿下的嶽父,有人說這是太子殿下防范九皇子的一招妙棋。”老管家語氣也是透漏出佩服。
“那十四,十七,二十二,這三位皇子的情況又是什麽樣了。”
“十四皇子的母族很強大,他母親是當代杜家家主的妹妹,杜家是個千年貴族,千年的積累不容小覷,為了拉攏杜家,因此皇上對於十四皇子。還是寵愛有加的。”老管家非常羨慕這些老牌貴族,語氣中滿是崇拜。
“那十四皇子有什麽過人的能力啊。”
“這就不是咱能清楚的啦,不過十四皇子麾下聚集了一批貴族子弟。為他搖旗呐喊,大多都是依附於他們杜家的貴族,在帝京,十四皇子的的聲望是非常高的,全是這幫中小貴族子弟給他捧上去的。”老管家很崇拜千年的貴族,但是對於十四皇子這種人仿佛有些鄙夷“至於十七皇子嗎,他媽媽是當今陛下最寵愛的妃子,所以對於他的榮寵冠絕整個皇室。”
“也就是說子憑母貴嘍,二十二皇子又是什麽樣的人, 您說一說。”上官鵬像聽八卦一樣有點欲罷不能了。
“二十二皇子我就不大清楚,聽我們大人講,他是近幾年才聲名鵲起,據說這位皇子文采斐然,而且關心那些出身卑微的中下層文官,因此很得這些人的擁護。”老管家說完,開始自斟自飲,他知道要留點時間讓上官鵬消化一下剛才的消息。
上官鵬一手捏著酒杯,陷入沉思。從剛剛老管家的話當中,他仿佛抓住了一個重要的信息,他覺得最終皇位的繼承人,皇帝依然是中意太子的。
九皇子可能已經表明態度,不想參與奪嫡,而被皇上當成太子的一個後手硬推出來的,七十萬大軍為太子保駕護航,在上官鵬的印象當中,華夏歷史上沒有哪個皇帝可以放心自己的兒子統領如此龐大的軍隊,唯一一個讓自己兒子統領大軍的是唐高祖李淵,最後被迫遜位了,還賠上了兩個兒子和一家大小。
再回想一下連山蔚告訴自己奪嫡的事情,上官鵬覺得這是連山蔚給自己的一道考題,如今他已經推測出謎底了,看樣子是時候把答案告訴連山蔚了。
上官鵬從沉思中醒悟過來,一抬頭看見老管家,緊緊的盯著上官鵬,迫切的想要知道上官鵬的看法,就是目光有點惡心,和剛剛上官鵬看他的目光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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