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成為至尊前的那一刻，她也有一種絕心斬掉過去，可終究還是沒有。

　“原本在十歲那年，我會修煉一種秘法，化為二身，或許是因為自私，或許是因為單純的不想和別的人分享你，又或許是隻想單純的霸佔。”

　說到這裡，月嬋抬頭，定定的看著那個男人，莞爾一笑，風情萬種，他們之間有愛嗎?

　自然是有的，雖然融合了清月印記造成了一些影響，但那終究還是無法左右她的思想。

　“我們……成婚吧！”

　“成婚……”月嬋眸子微顫，抿著紅唇，沒有說話。

　天歌也不著急，牽著她的玉手，一步步向遠方而去，帶她重溫以前的經歷。

　他們從大荒中出發，沿著當年的痕跡，前往了北海。

　大海風起浪濤，不算平靜，相比昔年，這片海域繁榮了很多，各方島嶼上，隨處可見各種生靈，既熟悉又陌生。

　不過，當他們路過一座島嶼時，天歌微微一笑，“沒想到還能碰到曾經的人，倒是難得。”

　月嬋神念掃過，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臉色黑了下來，那是童年陰影。

　“姐姐……快看，他們是！”

　一個美麗的人魚原本正軀在金色的沙灘上曬太陽，突然發現原方的海平線上，一男一女踏著海浪聯訣而來，男子風華，女子絕代，宛如一對神仙眷侶。

　“不會吧…不會吧…”一個年紀稍大的人魚扶了扶胸口上因沉重略微下沉的彩貝，紅唇微張，就連那雙彩色的眸子中都帶著不敢置信。

　“真的是他們唉…大姐二姐…我們要不主動點！”一個人魚少女挪了挪潔白如玉的身子，想往水裡而去，時隔多年，當年的事對她依然是心裡陰影。

　更何況，這些年來，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關於那個人的雕像，整個北海都有。

　“當年的小人魚啊，你們好啊！”月嬋面無表情站在沙灘上，看著那五個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的美麗人魚，幽幽開口。

　再次來到這片記憶中的海洋上，一些往事如昔，但，當她看到那幾張楚楚可憐的面孔和那只有一根晶瑩絲線連接貝殼而形成的遮擋物時，她的眼神更冰冷了。

　“那個……我們自己沉可以嗎?”一個人魚怯怯問道。

　這麽多年了，北海發生過太多事，但她們活了下來，卻沒想到，有一天竟然還能見到當年的凶蘿莉！

　“別嚇她們了，或許再過些年，故人會越來越少了。”天歌搖頭輕歎，伸手一撫，五個神果出現，送到了五個人魚面前。

　“那個……可以嗎?”最大的人魚眼巴巴的望著面前的神藥，她們的壽元確實不多了。

　“不可以！”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帶著滿天的煞氣，讓五個人魚面色一片蒼白，就連身體都直打哆嗦。

　當年的小蘿莉怨氣好大啊……

　但，當看到那個女子拿著一件雪白毛毯緩緩走來時，五人眼淚汪汪，緊張萬分，難道對方這次不沉海了?這是打算悶死她們?

　然而，想象中的災難並未來臨，那張毛毯只是蓋在了她們身上，遮擋了一些春光，同時，留在她們面前的還有五枚神果。

　那對男女消失了，如春風般消散，隻留下了幾個一臉茫然的人魚。

　但，遠在數十萬裡的海面上，月嬋卻狐疑的看著天歌，“人魚好看嗎?”

　“還好，就是衣服有點少！”天歌單手摩擦著下巴，認真評價。

　“那是有點少嗎?那根本就沒衣服……你個蠢貨！”月嬋大怒，然而，那人不吭聲，身形一動，已經溜了。

　“真沒發現，你還有這樣一面！”說著月嬋追了上去。

　兒時的回憶，到如今不過是莞爾一笑，何來仇恨，她亦不是那樣的人。

　……

　……

　一晃兩年過去了，他們兩人故地重遊，去過金色世界，也去過海底的水晶宮，更去過玄域等地。

　但不可避免，她們終會有見面的一天。

　“你就是月嬋?”

　“你就是他心底的那個女人！”

　一片無邊的三色海洋上，兩個絕美的女子面面相對，每一個都高昂著雪白的玉頸，像是驕傲的天鵝，且眸子中充滿了殺氣，盡顯鬥志高昂。

　天歌頭疼，站在中間，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有人說，要享齊人之福，心首先要大。

　但他的心並不大，裝不了太多，兩個算是極限了。

　“沒聽說過這號人，在我那個年代，那個清月應該還未出生。”

　“那時候，就聽說過天歌少爺有個青梅竹馬……聞名不如見面。”

　“叫姐姐！”

　月嬋聞言反而平靜如水，但那神色怎麽看都有些得意，“我能給的是唯一，你們給不了！”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買一送二！”

　“是的。”

　“沒錯。”

　天歌:“……”

　不過，他還是開口道，“我們結婚吧，就在九天成婚。”

　兩女一怔，見天歌神色前所未有的認真，她們一時有些矜持，都已走到了這一步，所謂的紛爭早已不重要。

　見兩人不答，天歌溫和道，“這是對你們的補償，也是我對你們的尊重。”

　說著， 他一手牽著一個，向九天而去，根本不給她們拒絕的機會。

　他們都已經走到了最後，或許儀式對於他們這種層次的生靈並不重要，但該給的他還是要給。

　九天，天庭中，當石昊得知此事後，很是高興，這麽多年過去，終見天歌修成正果，準備成婚，他是一百個讚同，並親自張羅此事。

　對此，天歌與顏妃、月嬋都沒有意見，任他操辦。

　婚禮的場地在內天地中，邀請了諸多王者，有葬主、顏清清等葬王，亦有仙域諸王、以及補天教、九天一方等人。

　同時，石雲峰與小天、小依緣也被放了出來。

　這是一場盛宴，也可以說是近些年的大世間之一，諸王齊聚，仙域、九天、葬地的高手都來了，沒人會不給面子。

　這是熱鬧的一天，也是前所未有的一天，哪怕是天歌，他都無比激動，久違的心境都在不斷掀起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