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立身於不遠處，沒有動手，這算是九天的清算，也是石昊的清算，他參不參與都已經不重要了。

　只不過，他掃視諸多戰場，卻沒有找到安瀾。

　整個異域都在他的內天地之中，他掌控著所有的一切，正常來說，沒有他的允許，沒人能逃脫。

　但安瀾就像是沒在異域一樣。

　“難道那家夥得到了好處，去了界海?”

　天歌邁步，前往一處仙王戰場，三色大手探出，抓住一個異域不朽之王，強行搜魂後，得到了一個消息。

　安瀾不在異域，確實前往了界海，同時去的還有鶴無雙。

　一把拍碎手中的不朽之王，天歌沒有再多想，不管是安瀾還是鶴無雙，他們和石昊天生具有大因果，逃不掉，早晚還是要撞上。

　現在經歷了那麽久，異域的大勢已去，大戰基本上已經逐漸收尾，目前所剩的不朽不過只不過幾人。

　然而，就在此時，內天地中傳出一道巨大的震動以及一道劇烈的長嘯。

　那是石昊，此時的他立於天穹，手上提著一個還在掙扎的人頭，氣勢前所未有。

　石昊發絲飛舞，身軀挺拔，他站在那裡像是一尊帝者，隻身鎮壓一方乾坤，威勢無量，他像是一個戰鬥狂人，帶著蛄祖殺入了其他戰場。

　昆諦雖沒死，但元神被鎮封，或許落在別的仙王手裡還有復活與逃脫的可能，但面對石昊，只有死路一條。

　小天半後，內天地的動蕩徹底平息了下來，異域所有的不朽之王和黑暗仙王全部伏誅，一個沒留。

　仙域眾王人人掛彩，衣衫襤褸，沾遍血跡，有的傷勢極重，但他們每一個都是精神抖擻。

　這是一場大勝，空前絕後，哪怕是一眾歸來後的仙王都覺得不可思議，兩域敵對的太久了，可沒想到竟然就這樣結束，讓他們忍不住一陣感概。

　但，這並非沒有代價，有個別仙王被對手臨死反撲，隨對手一起隕落。

　“這個怎麽處理?”顏清清與柳神來了，以誅仙劍壓製著起源古器。

　“你們處置就好。”天歌對那件準仙帝器沒有興趣。

　如今大戰結束，異域的萬靈都被放了出來。

　但，當他們回到這片已經千瘡百孔的熟悉世界後，忍不住發出悲鳴與惶恐。

　這意味著什麽，他們很清楚，異域戰敗了，他們也將要被清算。

　具體的處置方案，天歌沒有參與，是殺是留，全權由石昊作主。

　……

　……

　幾天后，天庭中的一片花谷中，石昊歸來，當他尋到那個熟悉的背景時，心頭微微一笑，略顯詫異。

　此時的那個人似放下了一切，也褪去了他那耀眼的光芒，如同凡夫俗子般，溫和的陪著一個女子賞花。

　“嫂子好！”石昊相隔甚遠，便直接開口。

　天歌轉身，面色平靜，反倒是他身旁的顏妃微笑著對石昊點頭。

　“咦……煙芷姐……好像又有點不像！”石昊走了過來，微微撓頭，這個嫂子美則美矣，像是煙芷，但又完全不同，不止是容顏上有些變化，就連氣質都有所改變。

　“你可以叫我顏妃姐姐……也可以叫我煙芷姐姐……當然，也可以叫我……”

　石昊傻眼了，一臉茫然，“天哥兒……難道是……”

　他早已不是當年的小白，如今的他位列巨頭，一體多魂的黑暗仙王都見過，顏妃的狀態倒是不足為奇。

　雖然，有些別扭，但頭疼的不是他，甚至，他還有些幸災樂禍，誰讓這個王八蛋當初差點讓他的婚禮變成屠宰場！

　天歌瞥了他一眼，輕點頜首，“嗯，是三個，也是一個。”

　“咳咳……”石昊微笑，但他沒忘記正事，“天哥兒，異域許多強族已經清除，當年的劊子手都沒有留下，但有些種族我放過了。”

　天歌早就猜到了這一點，“你自己決定就好。”

　他似想到了什麽，“蛄祖呢?還活著嗎?”

　石昊歎息，“他想在九天化道，以絕罪身，但被我阻止了……說到底，他為九天忍辱負重了一個紀元，曾經也幫過我，雖然手染過先民之血，那也是奉命行事。”

　這一點確實，蛄祖曾是一個天才，在突破至仙王時，被輪回仙王阻止，硬生生打斷，之後更是奉兩大仙王之命做一個臥底，忍痛對九天下了殺手，為了麻痹異域不朽之王，他更是催眠了自己。

　騙人先騙己，蛄祖就是這樣做的，但那位的性情太剛烈，哪怕異域已經伏誅，但他還是認為自己是個罪人。

　“或許九天一方對他而言是個傷心地，不如讓他坐鎮異域吧，一方面可以鎮壓異域生靈，另一方面，他們那個種族確實更適合異域。”天歌平靜開口。

　這也算是一個新的啟點，新的人生，一王鎮壓一域，看似是罰，實際上，是給了蛄祖一個大界，畢竟，就算那一族回到九天也會受到排斥，不如留在異域。

　“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月嬋回來了，有人說她去了下界。”石昊一臉壞笑，他很想看看天歌是什麽反應。

　可惜，預想中的期待沒有出現，這個男人的心臟一如既往地強大，絲毫不慌。

　“月嬋嗎?我倒是想看看。”顏妃雖然在笑，但那眸子中的寒芒怎麽也掩飾不了。

　“要開始了……要開始了！”石昊滿臉期待，拳頭緊握，雙眼赤紅，像是一個興高采烈的賭徒，正等著莊家宣布最終的結果。

　然而，下一瞬，顏妃消失了，被無情的鎮壓進了內天地，石昊臉色拉胯，像是個泄氣的皮球，“我還以為你有什麽高招，準備偷學兩手，原來就這?”

　天歌倒是平靜，“你又有了?”

　“別瞎說，怎麽可能，沒有，絕對沒有！”石昊老臉一紅，連忙擺手，逃似的離開了。

　這讓天歌一臉古怪，魔女的態度不明，對誰都是一個樣子，按理說，石昊的軌跡算是得到了改變，與他有過接觸的女子也就那幾個。

　但石昊心中最深的除了火靈兒與雲曦，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