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任然是這次大軍的總指揮,加上一個副指揮李世民,在戰略上,不可能吃虧。家裡留守是兵部侍郎徐世績,鄒羽同樣非常放心。
齊國的武將目前沒有太多高官,文職鄒羽到是非常重視,原本關系就不錯的杜如晦,如今成了房玄齡的副手,蕭瑀是蕭太后的弟弟,鄒羽用起來一樣放心,像唐儉,裴寂,劉文靜等人,也都是實職部門。
齊國歸順,安穩度過,也和鄒羽大方用人有關,國務院四十一個有發言權的大佬,曾經屬於齊國的,就有十人,竇建德,蕭銑,杜伏威,李淵四個副總理,才是最讓人佩服鄒羽的一點。
古往今來,能用人信任到這一步,可以說獨一無二。雖然說四人也知道自己身份有些尷尬,平時無論大小事情,都沒有參雜私心。
波斯聯軍,如今已經明了,波斯出兵二十萬,西突厥統葉護可汗,出兵四十萬,西域各國,聯軍二十五萬。真正的大軍就有六十多萬,加上後勤,號稱百萬!已經屯兵高昌。
不等他們繼續前行,大唐的軍隊也到了高昌不遠,因此聯軍就沒有繼續前行,乾脆就駐扎高昌。
“哈哈!鄒長鳳真是年輕人啊,居然敢主動進攻!”麴文泰大笑道。
高昌城小,當然不可能駐守多少兵馬,在聯軍看來也沒有必要,百萬人馬,大小營地,連綿佔地了三十裡地。這也是為何麴文泰表現如此自信的原因。
雖然兵力多不一定贏,但絕對很爽,能帶給人信心,尤其是在冷兵器時候。那怕這些兵馬不是屬於高昌,但現在就囤積在高昌,而且有他們一份子。麴文泰已經在想象,這一仗打下來之後,所有的國家,史書會如何記載。
高昌肯定是避不過的一環,作為代表高昌結盟領兵的人,名聲定然不小。
“鄒長鳳既然敢出兵,定然有所倚仗,切不可大意。”麴伯雅神色凝重的提醒道。
“父王放心,百萬大軍在此,一人一口唾沫,也得淹死唐人。”麴文泰拍著胸口,豪氣乾雲的說道。
雖然他說得誇張,不過麴伯雅也想不出問題來反駁,畢竟大唐來的只有二十多萬人,那怕他們還有後援,遠水也解不了近渴。
只不過麴伯雅心裡總是有些慌亂,以至於一直沉著臉,看看城外旌旗密布,這才歎息道:“唉!希望如此吧。”
沙赫巴勒茲,波斯名將,這次攻打大唐,就是他的主張和堅持。波斯這幾年日子更不好過,他認為這一切都有大唐的原因,不然羅馬那個已經快要被他們滅亡的國家,怎麽能再次崛起。
過了西域,道路比較多,封鎖是沒辦法封鎖的,更何況那些部落,已經被康斯坦丁收服,唯有攻打,再次測底的截斷商道。最主要還是想從大唐撈一筆,彌補越來越空虛的國庫。
國內的貴族,還沉醉在昔日的輝煌,整天享樂,根本沒有注意到百姓因為增加的稅收,已經怨聲四起。
沙赫巴勒茲也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這次擊敗了希拉克略,趁著羅馬休養生息的時候,立即把目光轉移到東方。他盡力遊說,終於組成了聯軍,如果這次勝利,他的聲望,將無人能敵,到時候雖然做不了波斯的王,不過第一大臣的位置,那是跑不掉的。
六十五萬大軍,加上後勤百萬人馬,說實在的,完全超出了他的預計,更何況還有一支偏師,據說還會突襲大唐。
這樣大一支人馬,他也是第一次掌控,那怕強大的波斯,都很少組成這麽大的軍隊,攻打同一個地方。
波斯雖然強大,不過他們需要鎮守的地方很多,
就算戰爭,也是一個行省,一個行省的協同作戰。五十四歲的沙赫巴勒茲感覺自己意氣風發,猩紅色的披風,飄飛在背上,按住腰間的彎刀,看著遠處隱約的人馬,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
這個平原,就是他選定的戰場,來源於他對於麾下騎兵的自信,還有突厥人那龐大的騎兵隊伍。當然,這也是他了解到中原戰馬,一向不多。
如果大唐在這個平原地區決戰,那麽就給了他大軍圍攻的機會。只不過沙赫巴勒茲不會想到,他了解到的中原,都是曾經的歷史,如今的大唐可不一樣。
大唐還沒有立國,就已經收服了契丹,靺鞨,戰馬不少,更何況還有東突厥的各部落,如今還得加上吐谷渾,吐蕃,黨項各部落。
最晚建立青海大草原的馬場,已經放牧了五年,酒糟,豆渣,比單純的大豆,飼養牲口,效果更好。
種植的大麥,苜蓿,收割之後囤積起來,飼養牲口,這個過程有一個時間段,也就是說,草料堆積的這一段時間,其實就是一個發酵的過程,對於牲口來說,發酵的草料,無論是口感和營養,都要更好一些。
還有戰馬雜交,幾年的時間,足夠大唐,培養出優良的戰馬,如今的乞活軍,可以說是人人羨慕的對象,胯下坐騎,沒有一頭,輸於以前的遼東大馬,比起其它戰馬,就要高出一頭。
還有大唐的將領,人人都騎著希爾馬。李元霸,羅士信以往作戰的時候,只能步戰,因為他們的武器,加上人和盔甲,重量太重,戰馬無法支持長時間作戰,反而影響到他們。
這並不是說,戰馬連一千多斤都駝不起,而是因為騎士在作戰的時候,需要爆發衝擊力,武器揮舞,對撞,產生的撞擊力也不小,對於一般戰馬,那是一個沉重的負擔。
希爾馬完美的解決了這個問題,體型高達兩米的希爾馬,完全傲視群雄。如今大唐,希爾馬也只有有功勞的將領,才會被賞賜一匹,都是被視若生命的珍惜著,當著傳家寶一樣。畢竟牲口總是可以生育的嘛,那怕雜交出來,效果差一些。
鄒羽的親衛,騎的是阿拉伯戰馬,體型雖然差了希爾馬許多,不過衝刺速度更快,長時間奔跑也更加出色。這就是體型帶來的差距,畢竟希爾馬那麽大的體型,想要長時間,快速奔跑,怎麽可能。
另外一個,讓大唐牙疼的是,希爾馬胃口太大,一匹戰馬,相當於四匹普通戰馬。有時候鄒羽都在懷疑,是不是羅馬人養不起了,這才大量的賣過來。
五年時間,一共交易了兩萬三千多頭希爾馬,雖然並不都是戰馬,這數量也有些驚人。要知道羅馬的軍隊,可是由貴族騎士和國家兩個部分組合起來的。
也就是說,私人武裝,要佔據一大半,就和府兵一樣,武器盔甲,馬匹都是自備,這對於普通人家,負擔確實不輕。
其實鄒羽猜測得也並不錯,羅馬的希爾馬飼養,確實是一個負擔,只不過這個負擔,讓他們又愛又恨。
希爾馬在他們那裡,更多還是作為一種運輸的牲口,因為它的負重能力,實在太強大了,兩三千斤,拉著輕輕松松。
只有最優良的希爾馬,才會當作戰馬,和大唐交易,希爾馬賣出了一個非常高的價格。
沒有人是傻子,羅馬人故意限制了希爾馬的數量,就是要造成物以稀為貴的樣子,要不然交易數量,還能增加幾倍上十倍,畢竟對於一個帝國來說,幾萬馬匹,還不是太大問題。
馬匹和戰馬,完全是兩個概念,如今羅馬可沒有馬蹄鐵,那些馬蹄受損的馬匹,只能作為運輸馬匹。
戰馬的馬蹄,經過長時間奔跑,踏中石頭或者戰場的武器,就會裂蹄。就像人一樣,腳下有傷口,肯定沒法跑,傷口愈合以後,也只能慢慢行走,畢竟傷口愈合,會形成傷疤。如果在其他部位還沒有影響,但是在腳上,一踏中硬的地方,傷疤就會有痛感,而且也很容易開裂。
對於大唐來說,這就是小問題,把馬蹄清理一下,安裝上馬蹄鐵,完全不影響受傷戰馬,再次踏上戰場。這就是成熟的技術,帶來的優勢。
二十多萬大軍,全騎兵出征,這在中原,還是首次,要知道這二十多萬大軍,出動的戰馬,那可是三十多萬頭啊。
戰馬,對於騎兵來說,只有作戰和奔襲的時候,才會騎的,平時最多把包裹,放在馬背上,重騎兵需要兩匹戰馬,一匹是奔襲的時候騎的,一匹是進入戰場的時候騎的。
各地早已建立義倉,隴右道自然也不例外,這次糧草,就會調用義倉的糧草,然後由其它地方補進來,這也是大軍行進迅速的一個原因。加上十萬民夫,運送的物資,可以說到達高昌的物資,非常充足。
眼見大唐到來,沙赫巴勒茲立即安排人打探具體消息,作為一個優秀的統帥,他雖然自信,不過並不會自大。
只不過這一次沙赫巴勒茲感覺非常吃驚,他們的斥候,完全不是大唐的對手。
兩軍對壘,最先交手的就是斥候,這麽大的戰爭,最少也得封鎖上百裡地,斥候至少分布到一百五十裡,以防敵方出奇兵偷襲。
斥候都是軍隊中的精銳,像夜不收,那更是精銳中的精銳,雖然如此大軍,夜不收隻佔據斥候中的少部分,不過這也足夠波斯聯軍受的了。
裝備上,大唐的鋼臂長弓,射程更遠,箭術也是軍中神射,相比起來,波斯聯軍就差了不少。這主要還是生活緣故,大唐的士卒,雖然也要屯田,不過在訓練上,並沒有落下,長期訓練,加上營養更好,體魄上就好了一大截。
如今大唐的士卒,沒有一個,是滿臉菜色的,個個都有一身腱子肉,特別是軍中的那些精銳,牛高馬大,一身彪悍氣息,撲面而來。
想想就知道,一個是吃糠咽菜,一個是天天雞蛋鮮奶,真正的鮮奶,士卒親手從羊身上,擠下來的。
大戰還沒有正式開始,各方斥候,就節節敗退,聯軍的斥候,每天都有三成回不去,這讓沙赫巴勒茲非常不滿。
另外攻打焉耆的突厥人,也一直沒有勝利的消息傳來,他實在不明白,五萬人攻打一個小城,居然毫無進展。
當然!沙赫巴勒茲不知道,守護焉耆城的是李世民,從西域各國撤退的那些商人,暗探,全部都是大唐士卒, 準備了這麽多年,裝備是非常充足的,雖然只有一萬一千多人,不過加上焉耆三千士卒,堅守下去,還是沒有問題。
闞陵,王雄誕,杜伏威的兩個義子,也是兩員猛將,就在李世民麾下,有猛將,有良帥!還有充足的糧草物資,突厥人如何攻得下來。
為了潛伏在西域,肯定不方便使用弓箭,因此全部配備了手弩,大量的連弩,讓突厥人丟下了兩萬屍體,還一無所獲。
雖然知道大唐士卒目前沒有援兵,箭支不可能太多,但是突厥人不願意去賭,也不想拿人命去填,因此就乾脆圍城,不攻打,也不撤退。
他們想的是只要主戰場贏了,再打焉耆,那就非常輕松。為了不表現自己的無能,突厥人隻給沙赫巴勒茲傳信,還在攻打之中。
等了三天,雙方都摸清楚了對方沒有在附近設下埋伏,戰爭的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沙赫巴勒茲也不願意拖下去,畢竟這裡距離大唐更近一些,他並不清楚,大唐還有沒有後續的部隊。
沙赫巴勒茲把聯軍分成了四份,波斯本部是一份,人數最多的突厥人為一份;龜茲,高昌,大宛,車師又是一份,剩下的小國為另外一份。
聯軍沒辦法形成一個整體,強迫著協同作戰,反而會更加混亂,或者出現出工不出力等問題,這一點沙赫巴勒茲非常清楚,因此他的想法就是各自為戰,按照不同的實力,為他們分配任務。
突厥人和他們自己,才是主要的戰力,這一點沙赫巴勒茲也看得分明,因此從一開始,西域小國,就是他心目中的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