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家主以為仲某是傻子?還是以為鄒長鳳是傻子?”仲子衿鄙視的望著淵太祚說道。
“我知道仲家主不會相信,不過你想一下,如果淵某是詐降,豈會告訴你乙支文德的死訊!”淵太祚苦笑一下說道。
“乙支文德昏迷,肯定早已泄露,就算不死,也影響不大,拿這個來做賭注,不虧!”仲子衿嘴角一抽,淡淡的說道。
“老夫以身家性命保證,絕無虛言,更願意帶頭拿下西門,以做覲見。”淵太祚賭咒發誓的說道。
對於淵太祚的話,他剛開始還有些相信,慢慢的越想越覺得不對,原本還有些生氣,帶著怒氣的面容柔和起來,故意沉默片刻繼問道:“淵家主真願意主動獻出一座城門?”
仲子衿也不是故意這麽問,而是試探淵太祚的實力,如果他能開城門,可想而知,鄒羽那邊,定然會先控制城門,這樣絕對不會存在問題,即便是陷阱,也沒有效果。
兵權早已交出去,精銳我被打亂分配出去,這個時候還能抽調兵力,說明淵太祚還有隱瞞。
“當然,這點能力,淵家還是有的,趁著這兩天楊萬春還忙碌整頓士卒,正是最好機會,如果錯過這幾天,恐怕我也無能為力了。”淵太祚眉頭微微一皺說道。
“淵家主放心,某這就傳信。”仲子衿點點頭說道。
“如此就拜托了!”淵太祚施禮道。
“好說!好說!”仲子衿回禮,隨後告辭離開。
“哼!”淵太祚看著仲子衿離開的背影,冷哼一聲,臉色陰沉如水。
當然他看不見仲子衿臉上那一抹神秘的笑容。
國內城外十裡,大營中,花了兩天時間,才把城外全部清繳完畢,又打掃了戰場。
大營之中,眾人都是一臉喜色,不少人還是初次見面,都在相互熱烈的交流著。
這次出戰,也讓所有人知曉了其余人大致上的能力,相互之間,難免心生一些佩服,畢竟單純從戰績上看來,無一弱者,尤其是正沉默不語的李元霸;還有正大口吃著美食的羅士信。
為了犒勞他們,鄒羽特意讓夥夫好好的弄了一頓好吃的,補償他們出征的辛苦。
一場痛快的戰鬥,所有人都非常開心,剛加入不久的羅士信等人,一下子歸屬感強了不少。
特別是因為鄒羽同樣非常年輕,這讓他們彼此之間,也少了許多隔閡。畢竟同為年輕人,更有相同話題,也沒有年齡的代溝。
交談著行軍打仗的經驗,吹噓著以往的戰績,即便是沒有美酒,喝著水果罐頭,氣氛依然非常熱烈。
鄒羽也不例外,不少人都在詢問當年他們在遼東如何生活下來,並且打下如此大的地盤。還有對突厥人的戰鬥,最凶險,最艱難,面對敵人實力最強大,也是對比非常懸殊的一場戰鬥。
正在這時候,侍衛遞過來一封信,鄒羽也沒有避諱,直接打開看了起來。鄒羽看著看著,臉上不由露出微笑。隨後讓人把信件遞給了侍衛,讓他拿給李靖。
李靖,韓千尋等年齡大一些的自然坐在另外一處,不過他們也一直關注著鄒羽那邊,見到信拿過來,李靖連忙接過,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這是國內城送來的信,裡面說淵家要打開城門,放我們進去。”鄒羽對看著他的眾人介紹道。
“這恐怕其中有詐!”羅成眉頭一挑說道。
因為知道自己殺的是高句麗第一高手,羅成對於淵家非常敏感,這第一反應,自然就是假的。
“這是仲子衿送來的信件,也提出要我提防有詐!”鄒羽點點頭說道。
“無論是不是陷阱,只要城門一開,那就由不得他們。”李靖起身走上前朗聲說道。
“末將願為先鋒!奪下城頭!”裴元慶起身抱拳道。
“末將願意同去!即便是高句麗放下千斤匝,也不擔心。”敦實的羅士信抱拳跟著說道。
“末將願為先鋒!”
“末將願為先鋒!”梁師泰,秦用等人跟著抱拳請戰。
“這事當然還是李元帥決定,是打還是不打!”鄒羽微笑著說道。
“打!當然打,就算沒有人開門,我們也要打,這送上門來的機會,豈能浪費。”見鄒羽任然如此尊重自己,李靖暗自點頭,微笑著說道。
“請元帥下令!”薛萬徹興奮的說道。
“信上說最好兩天內,那麽我們就定在兩天后的子時,正好趁這兩天,拿下幾個山頭的守衛,掃清後方!”李靖解說道。
“好!我這就回信,讓他們做好準備。”鄒羽點點頭說道。
聽說馬上又有大行動,所有將領都沒有繼續吃喝的心思,眼巴巴的等著李靖下令。
“吃了就去休息,明日點將!”李靖翻個白眼說道。
“嘿嘿!”
“嘿嘿!”眾人這才笑著散了。
將帥和諧,上下和諧,這是所有人心裡的感受,也讓所有人心裡更加輕松。
“士信,你感覺怎麽樣?”回到帳篷,裴元慶問道。
“你說什麽?王爺嗎?”正在脫鞋子的羅士信問道。
“嗯!王爺,還有元帥,其余將軍,你感覺怎麽樣?”裴元慶點點頭說道。
“挺好的!感覺就像回到以前,又有些不一樣。”羅士信想了想說道。
“你是說張須陀將軍!”
“是啊!那時候我最小,所有人都很關心我,每天除了打仗,不用考慮其他的;不像瓦崗,幾個人一個團體,幾個人一個團體的。”羅士信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道。
“嗯!確實不錯,王爺沒有架子,和大家很談得來;元帥安排公正,量才而用。”裴元慶起身打開帳篷的簾子,坐到門口說道。
“你這毛病,我腳很臭嗎?”羅士信抬起腳聞了一下,滿不在乎的說道。他十二歲就跟著張須陀東征西討,常年生活在軍營,早就習慣了各種腳臭,汗臭。
裴元慶又不一樣,作為裴仁基的第三個兒子,不說錦衣玉食,至少衣食無憂,生活富裕。即便是習慣軍營生活,但是對於腳臭,汗臭,還是能躲則躲。
“這大熱天的,你就不能洗一下!”裴元慶翻個白眼說道。
“好吧!這黏糊糊的,確實有些不舒服!”羅士信三下五除二,脫得光溜溜的,抱著衣服就走了出去。
夏天天氣熱,洗完澡直接把衣服洗一下,涼著第二天就幹了,至於說夜襲!這點想多了,有的是斥候和值夜的人員。
尤其是玻璃鏡子出現以後,這最先裝備的就是各城池,大軍出征自然也配了不少。把鏡子放到火堆後面,能夠照亮很遠,很大一塊距離。
軍營和城牆上,安裝上玻璃鏡子,可以說幾十米范圍,都看得很清楚,至少說來了人,一定可以發現。更何況軍營外面,還有許多隱藏在暗處的守衛。
“唉!就是這點不好,所有人都要求必須洗澡,還得喝熱水。”羅士信嘀咕道。
“你沒聽說嘛!這是王爺的命令,據說可以避免瘟疫,疾病,而且洗澡不好嗎?”裴元慶一桶水,當頭淋下去,甩甩頭髮說道。
“有啥好的!麻煩!”羅士信嘀咕道。
“哼!我看你比那些契丹人都不如,看看誰不是天天洗澡的。”裴元慶被氣得笑著說道。
“嘿嘿!你以為我不知道,全都是被鞭子抽出來的,要不然他們能一輩子不洗澡。”羅士信笑著說道。
“那你怎麽沒有聽說,那是因為他們生活地方天氣寒冷,沒有那麽多柴火,所以養成的習慣。慢慢就傳出來說是洗澡傷元氣!還不是因為洗澡容易傷寒。”裴元慶說道。
這是鄒羽分析出來的原因,估計就是牧民因為洗澡容易感冒,所以就被認為這是傷元氣的事情。只不過鄒羽實在不習慣他們身上的味道,因此有條件的時候,就強製要求他們洗澡。
一開始肯定有不少人抵觸,畢竟這是他們無數年的傳統,後來隨著慢慢宣傳好處,並且在鞭子的威脅下,逐漸養成了習慣,尤其是夏天,那是必須洗澡的,要不然整個軍營,全是濃濃的汗臭。
“好吧!好吧!我都洗了,這下不用說了吧!”羅士信舉手投降道。
“你現在是有身份的人,不要那麽隨意。”裴元慶也不再說,因為他知道,就算說了,羅士信依然是我行我素,不拉著他,肯定要好幾天不會洗澡。
“拉倒吧,啥身份?還不都一樣!”
“你認為李元霸和我倆,誰的力氣更大?”裴元慶放下桶好奇的問道。
“廢話!你力氣比我都小,和人家怎麽能比!”羅士信一副老子無語的樣子說道。
“這…又不是誰力氣大,誰就厲害的!”裴元慶被他一句話,堵得差點背過氣去。
“嘿嘿!你們用錘的,不是比力氣,還是什麽?”羅士信難得抓住裴元慶話語漏洞,忍不住笑著說道。
“好吧!我承認我不如別人!那麽你呢!”裴元慶白眼狂翻道。
“我也不如!雖然沒有比過,但是從武器重量上,也能看出端倪,能提著擂鼓甕金錘,大戰三個時辰的人,已經不算人了!”羅士信舔舔嘴唇說道。
“說得你像正常人一樣!”裴元慶狂翻白眼,心裡暗自吐槽道。
“是啊!這沒法比,至少我是沒有辦法,真要交手,沒人配合,拿不下他。”裴元慶搖搖頭感歎道。
“不說這些,反正以後都是一家人,沒有交手的機會。”羅士信無所謂的搖搖頭說道。
“看來士信已經決定一直幫王爺了。”裴元慶愣了一下說道。
“至少王爺一直在和外人打,對百姓也好,跟著這樣的人,我心安。”羅士信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他從小就跟著張須陀剿匪,平叛,打心裡就厭惡反叛的人,偏偏目前稱王稱帝的沒有一個不是反叛,即便李淵為沒有拿到大義,畢竟楊侑被鄒羽搶走了。
“也好!跟著王爺,確實舒心,沒事打打高句麗人,以後肯定就是打突厥人!”裴元慶點點頭說道。
“聽說王爺手上功夫不弱?”羅士信好奇的說道。
“據說除了李元霸那個怪物,其他人最多和王爺在五五之間。”裴元慶回答道。
“梁師泰和秦用呢?和王爺交過手嗎?”羅士信追問道。
“切磋過,力氣不相上下,但王爺技巧高明許多。”裴元慶介紹道,這些都是聽其他人說的。
“真是不錯,不像以前,想動手都只能和你打。”羅士信開心的說道。
“沒人喜歡和你玩的!除了力氣,還會啥!”裴元慶鄙視的說道。
“說得別人想和你玩一樣!”羅士信反唇相譏道。
這就是錘棍之將,還有大斧,都是大力之人切磋起來,最是沒有意思,全是硬碰硬,說是切磋,更像是熱身,兩人互錘一陣。
鄒羽就是被這種聲音驚醒的,一大早,營地就傳來陣陣喝彩的聲音,以及像是打悶雷的響動。
出去一看,梁師泰,秦用,裴元慶三人正在圍攻李元霸,不知道為啥,李元霸隻守不攻,即便如此,還是震得三人難受至極。
“當!”的一聲巨響,震得鄒羽耳朵一陣難受。
光著膀子的梁師泰,連連倒退,手中錘子都差點掉到地上。
裴元慶的錘子有大西瓜那麽大,梁師泰和秦用的就隻比人頭大一點點;至於李元霸,完全就是提著兩個礦泉水桶大小的錘子。這一看就不是一個檔次的東西。
雖然刺耳, 每一次錘子相撞,還是引得圍觀士卒大聲喝彩。
鄒羽雖然也看著手癢,不過並沒有出手,看看正享受活動,一臉滿足的李元霸,鄒羽感覺好笑,微微搖搖頭去找李靖了。
兩人是為了商量如何應對淵家的事情,畢竟這無法保證,是不是陷阱,如果是陷阱,又該怎麽應對。
“韓千尋將軍,帶人去勸降山頭的高句麗守衛了;如果實在不行,屬下以為,還是以包圍為主,畢竟地勢險要,攻打的話,損失不劃算。”李靖解釋道。
“嗯,就按你的意思去辦!”鄒羽點點頭讚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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