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了一條小黃魚。

　　放上就沒！

　　吃魚都不吐刺的嗎?

　　夾了一隻鵝腿。

　　放上也沒！

　　這個也不吐骨頭的?

　　龍蝦，鮑魚，海參，醬豬蹄等等，挨個放上就沒，手絹飯量讓元武為之驚訝，這家夥竟然如此能吃。

　　菜系也是非常豐富的，準備夾熊掌的時就出了一點小問題，元武伸手直接抓，放到手絹上就有了不一樣的反應，“小子，你啷個瘋了不成。”

　　“吃飽了?”

　　“吃飽個錘子，你啷個害老子曉得不曉得。”

　　元武想不通了。

　　“吃點能吃的能就行了，你啷個憋著害老子做撒。竟然弄了一隻人的手掌，你想乾撒子。”

　　低頭一看，元武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手絹連同之前抓來的熊掌都掉了一地，現在才算是看清楚，哪裡是什麽熊掌，分明就是一個成人的手掌。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元武身上。

　　“小子，最好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這裡沒一個人。”

　　什麽?元武震驚了，賠笑坐好，趕緊問;“您老是不是少說了倆字?”

　　你要說這裡沒一個正常人還能接受，沒一個人就很難讓人接受了。

　　話說回來，這裡一個個人魔狗樣的男男女女都不是人?

　　不對啊，元武記得上次和周良一起來時，這裡的一切都還很正常，怎麽今晚就變了味。如果說這裡的客人全特麽不是人，那天晚上吃的是什麽，那天晚上遇到的那人也不是人了?

　　換言之，今天遇到那位很客氣的家夥也非人。

　　“不要多想，能吃且吃，吃飽了再說。”

　　你還有心情吃啊?瞥了一眼桌上的那隻手掌，真的是一點胃口也沒有了，看了看那盤未動的四喜丸子，元武甚至懷疑這玩意是不是人肉丸子，這種可能性極大。

　　“浪費食物是可恥的，跟著老子一起吃沒錯的，啷個表要緊張。”

　　是緊張不緊張的問題嗎?元武小聲問著;“手絹大人您經得多見得廣，您來說說這裡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為何會這樣。”元武有想，會不會只是一場惡作劇，那隻手也是一隻假手來著。

　　“小子。你啷個敢懷疑老子，你眼睛裡長痔瘡了，不會拿起來看一哈。”

　　算是提醒了元武，伸出顫抖的小手拿過那隻手掌，內心的信念是假的，假的，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別人的惡作劇而已。可真當拿在手中就發現，這隻手掌白裡透紅，紅色欲滴，是的，血液還未完全凝固就已上了桌。

　　唰！

　　扔前也不枉怪叫一聲，整個二樓餐廳內的所有人客人都站起身來，有的瞪大了眼睛，眼睛越瞪越大……

　　有的伸長了脖子，脖子越深越長……

　　…

　　某中和醫院。

　　“啊！”

　　垂死病中驚坐起，元武猛然起身。

　　“他醒了?”

　　“奇跡啊！”

　　“王教授你看呀，這個植物人醒了。”

　　這是一件病房，病房內有倆長相甜美的護士姐姐，還有一位有些年紀的老教授，老教授都已經半拉身子入土的人，伸出顫抖的雙手指向了驚坐起的元武，“你……”

　　這……是哪?

　　元武完全記不清楚是怎麽一回事，“手絹呐?餐廳呐?之前的一切莫非都是一場夢?”完全進入了一種自言自語的狀態裡，可眼角卻發現了一件極其不可思議的事實，

左手腕上的那塊表。　　如果沒有記錯，這塊表還能從周良那邊鏘來的。

　　“這是什麽地方，我為何會在這?有沒有看到跟我一起的一張手絹?”抓緊其中一位護士姐姐，元武急切詢問著。

　　“冷靜！冷靜！你現在剛剛醒來，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不易激動。”

　　“激動你妹啊！”元武明顯有些不耐煩，“麻煩你告訴我，我是怎麽到這個地方來的。是不是被你們從酒店弄到這邊來的，有沒有看到我身邊的一張手絹?”

　　“什麽酒店?什麽手絹?”護士姐姐完全聽不懂，另外一位護士姐姐解釋說;“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休息好了就能一點點記起之前發生的事情。我來為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王教授，我們醫院最了不起的植物系專家。從醫五十年來，醫治了八位像你這樣的植物人，堪稱醫學史上的奇跡。”

　　什麽狗屁奇跡，元武不想聽這個。

　　“等等！植物人，你說我是植物人?”

　　護士姐姐用力點頭，探口氣道;“本來有些事情是不能夠現在說出來刺激你的，看你這樣，不告訴你又不行。算了，還是告訴你好了，你是被一群人暴揍，揍成了植物人，有印象沒?“

　　被人打成了植物人??

　　“開什麽玩笑，我這麽……”話說一半，元武突然閉嘴，又道;“天橋西邊的那個小胡同?”

　　兩位護士姐姐都點頭，連王教授也跟著點頭。

　　元武被弄到這個地方來，肯定是要想辦法聯系他的家人，一番調查也算是調查出了元武此人沒什麽親戚朋友，光棍一條。這樣的身份背景實在是醫院這方便不樂意招待的典型，辛虧被打成了植物人，因此才弄到了王教授這邊來用於研究。

　　辛虧成了植物人，這樣的用詞實在讓元武無語。

　　大概都已經搞清楚了一些細節，可左手腕上的手表是一個大問題，元武思來想去就只有一個辦法，“護士姐姐，我尿急。”

　　上廁所只是找一個借口離開這裡而已，從談話中已經了解了一些大概情況，在這都已經躺了好幾天，身上的那些外傷完全無傷大雅，挨打的時候有拚命護著臉，出門問題不大。

　　忘了防止元武逃走，王教授這邊自然是讓護士跟他一起，到了那邊，元武回頭嘿嘿一笑;“多謝護士姐姐，有一件事情實在是不好意思開口啊。你也知道的，我這才剛恢復沒多長時間，手腳還不是很利索，可不可以麻煩護士姐姐幫我扶著點?“

　　“可以。”

　　這樣的回答實在是有些出乎元武的預料。

　　想一想也是可以想通的，元武認為人體的一些器官在醫生眼中僅僅只是人體器官而已，無有色眼鏡。

　　噓噓聲入耳，元武的思緒也早已經飄到了九霄雲外，從來都沒敢想過有一天也能有這樣的待遇，小便也可以找人幫忙扶著點。其實來說身體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問題的所在是給對方製造煙霧彈。

　　“不行，我還得來個大的。”

　　“那好，一會完事喊我幫你擦屁股。”護士姐姐很善良，幫元武調整了一個姿勢，撂下一句話暫時回避。

　　曾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是經常讓爸爸媽媽小姑子幫著擦屁股，如今都已經是個大人了，是有想找回一些當初的感覺，可那種感覺再找已經不再是對的年紀，元武放棄了接下裡的待遇。

　　廁所都是一個個隔起來的小單間，所選的這個也算是很有貓膩，提上褲子，元武推門窗戶，踩上馬桶直接上了窗戶，低頭一看，“拚了！”也就是二樓而已，在高一層或許會猶豫。

　　一跳而下，起身就跑。

　　醫院後面就是一個小胡同，元武是生怕自己跑慢了，拐彎直接沒了人，小胡同內傳來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