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因並沒有完全說實話,這毫無疑問,但斯內普的身份絕對沒有第三個知道。
對此,鄧布利多很有信心。
那麽......
就只剩下一個答案了。
那雙湛藍色的眸子,或許的確窺伺過未來!
“我得說,我並不完全相信你的話,但......我沒有從你身上察覺到任何敵意。”
沉默了一會兒,老人緩緩開口。
“我很好奇,你完全可以隱藏自己直到畢業,為什麽還要特意顯露你會黑魔法這件事呢?”
這一點是鄧布利多最不理解的,如果不是克萊因故意露底,他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對我來說,魔法就是魔法,沒有好壞,不分黑白。”
克萊因挺直了腰板,在燈光的照耀下,他的眼中似乎藏著一團火。
“巫師可以把水變成酒,可以驅雷控電,甚至可以長生不老,依靠的是什麽?”
依靠的是什麽?
魔力啊!
這麽明顯的問題有必要問出來麽?
歷代校長們感覺很無語,辦公桌後的鄧布利多卻陷入了沉思。
“信念!”
克萊因無比肯定的給出了答案。
“正因為我們相信可以把水變成酒,水才能變成酒,魔法的本質就是“信則有,不信則無”。”
辦公室中驟然一靜。
“魔法影響內心?那不過怯懦者內心不夠堅定的借口,真正的巫師應該掌控魔法,而不是被魔法掌控。”
盯著鄧布利多的眼睛,克萊因微笑著詢問道。
“教授,難道您隻用“繳械咒”就打敗了我的叔祖——蓋勒特.格林德沃麽。”
“這......”
老人一時語塞,不知該作何回答。
眾所周知,大威力的魔法大多是黑魔法。實際上,他確實掌握了一些不能輕易示人的禁忌法術。
“你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以你掌握的知識和經驗......就連我都不敢說自己一定能打敗你,你來學校上學又有什麽意義呢?”
最開始鄧布利多隻把克萊因當做天賦卓越的少年,而現在,他已經把兩人擺在了同等的位置。
“我喜歡學校,十一歲難道不是該上學的年紀嗎?再說了,我需要學習的還有很多,魔藥、變形術,黑魔法防禦倒是不用了。”
魔法是一門很深奧的學問,沒有人可以做到樣樣精通。克萊因在普通魔咒、禁忌咒語、召喚儀式和煉金術領域是宗師級人物,但魔藥學和變形術也就剛剛入門的水平。
有機會點亮新技能,何樂而不為呢?
“我的直覺告訴我,那不是你的真實目的,如果你不能說服我,那我將十分遺憾的告訴你,克萊因先生,你被開除了。”
鄧布利多能感受到克萊因身上並沒有敵意,但作為校長,他必須要為全校的師生負責。
一個精通黑魔法的巫師實在太危險了。
“好吧,因為我要隱藏自己。”
心道老狐狸果然不好糊弄,克萊因聳了聳肩,說出了實情。
“我需要借助霍格沃茲和教授您的威望讓我免去很多麻煩。您知道的,如果我想,十年之後,我完全可以如同夢中預示的那樣成為皇帝,但那不是我想要的。”
等克萊因說完,鄧布利多臉上的表情絲毫不變。
“只要格林德沃的血還在我血管中流淌,偏見就永遠存在,我需要您的幫助。
” 迎上老人的審視的眼神,少年目光灼灼。
“很遺憾,這並不能說服我。”
鄧布利多搖搖頭,身上的氣息驟然變得無比危險,這個答案,他不能接受。
“如果我說,我可以幫你徹底消滅伏地魔呢?”
克萊因不覺意外,又甩出了一個條件。
一個讓鄧布利多無法拒絕的條件!
“哦?”
聽了這話,老人不自覺皺起了眉頭。
“說到底,除了對麻瓜施咒外,我沒做任何壞事,這一點您很清楚。
而伏地魔做了什麽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克萊因趕緊趁熱打鐵。
老人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見狀,克萊因露出了不出所料的表情。其實,他早就做好了隨時被魔法部問話的準備,但他左等右等,都沒有人來找他,很明顯,是鄧布利多幫他處理了首尾。
以老人的本事,很容易就能調查清楚他來英國後做了什麽。
“我現在有些後悔讓你來到霍格沃茲了......”
鄧布利多深呼口氣,眼中似有意動。
“我還以為您會慶幸。”
克萊因報以微笑,身子放松下來。
“慶幸?哦,沒錯,像你這樣的巫師留在外面的確更危險。”
老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收起了已經易主的老魔杖。
“所以,你打算怎麽幫我?”
“您幫我應付魔法部和外界的輿論,我幫你保護學校裡的學生、對付伏地魔和他的黨羽。”
克萊因顯然早有準備,想也不想的開口道。
“我怎麽知道你不會違背諾言。”
黑魔法使用者大多陰險狡詐,鄧布利多不得不防。
“我可以立下血誓。”
克萊因仍是毫不遲疑。
“血誓?”
鄧布利多愣住了,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和一些往事。
沉思良久後,他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用了,血誓是最可靠的東西,也是最不可靠的東西, 比起魔法,我還是更願意相信我的直覺。
克萊因,我願意試著相信你,我願意相信你不會成為另一個“伏地魔”,即使在危險程度上你已經超過了他......”
“謝謝,這句話值得一份聖誕禮物,到時候您會感到驚喜的。”
克萊因知道自己已經說服了鄧布利多,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
“我非常期待。”
放下心結的鄧布利多也笑了,恐怖的氣勢消失的無影無蹤。
“既然這樣,請允許我施展今晚最後一個魔咒。”
舉起紫檀木魔杖,克萊因微微示意。
“請。”
鄧布利多舉手相請,整理了下自己的深紫色長袍,不急不緩的走到了門口。
“什麽?”
校長們終於從兩人的對話中回過神來,疑惑的面面相覷。
“最後的魔咒”是什麽意思?
“一忘皆空。”
看鄧布利多準備好了,克萊因轉頭就對那些畫像施展了“遺忘咒”。連靈魂都算不上的“思念體”怎麽可能抵禦他的魔法,目光頓時呆滯起來。
“沒問題了,所有麻煩的記憶都已經消除了。”
所謂秘密,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克萊因走到書架邊,隨手拿起一本《高級煉金術》。
“晚上好,克萊因。”
都是實力派老戲骨,待克萊因站定,鄧布利多幾乎是瞬間就進入了角色。
從迷茫中恢復過來的校長們沒能發現任何破綻。
兩人的配合堪稱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