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下了咒的人是不會察覺到自己被下了咒的。即使是伏地魔,這個曾經用恐怖席卷了整個英國的黑魔王也不例外。
所以當老蛇從幻境中清醒,看到戴在自己指頭上的那枚戒指後,他表現出的不是錯愕,不是難以置信。
而是狂喜!
以及前所未有的自信!
“黑暗選擇了我。”
舉起手掌,細細端詳自己的寶物,伏地魔喃喃自語著,眼中露出了癡迷的神色。
瞧瞧那金色的光芒,瞧瞧那火焰一樣的魔力氤氳。
這黑暗之主權柄的象征,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寶貝!
“咳咳......”
正處於興奮中難以自拔,突然間,伏地魔猛烈乾咳起來,吐出大口大口的黑血。
汙血落在辦公室地面,他胸口一疼,猛地回過神來。
不對!
這身體......
這身體是怎麽回事,他竟然肉眼可見的在衰弱?
“戒指!”
好歹是曾經製作魂器、分裂靈魂的狠人,見識還是有一點的。
伏地魔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很快發覺了出現異常的原因,急忙摘下了戒指。
詛咒中斷,那種虛弱的感覺消失的無影無蹤,他費力的用袍袖擦拭著嘴角的汙血,眼中閃過一絲驚懼。
但與之同時,他的內心又變得極度空虛,升起了一股發自靈魂深處的渴望......
這至寶在呼喚他。
這至寶在期待兩人再次合為一體!
“怎麽會這樣。”
失神落魄的凝視著掌心中的戒指,伏地魔宛如麻木的機械般低語著。
掌控一切的感覺被硬生生的從身體中抽走,這種痛苦,甚至比分裂靈魂更甚!
“我明白了,不是因為我!”
心中思索良久,伏地魔突然福至心靈。他面無血色的咬著牙,昏黃的豎瞳中盡是難掩的失落。
對了。
肯定是這樣。
原因就只有一個!
奎利納斯.奇洛。
這個把他從黑暗森林裡帶出來的忠實仆從。
實在太弱了。
想想也是,凡人的肉身怎麽可能承受如此強大的力量?
“我必須要找到一個新的軀體,更加強大的軀體,不不不......我......我需要重新復活!”
有什麽人能夠比得上自己?
答案肯定是沒有的。
與其費盡心機去尋找一個能夠與這權柄相配的肉身,還不如以主宰之姿重新降臨世間。
可伏地魔知道。
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至少.......
一個人做不到。
他需要一點點小小的幫助。
用沾血的指頭摩挲著自己的戒指,伏地魔心中漸漸有了主意。
魔法石曾經是他最好的選擇,但計劃趕不上變化,他已經不想再穩扎穩打,在鄧布利多的眼皮子底下安心發育,玩“燈下黑”的把戲了。
“我已重新擁有了力量,不必再懼怕任何人......”
眼神癡迷的重新戴上戒指,伏地魔臉上的表情既痛苦又瘋狂。
集結食死徒,召集軍隊。
是時候向世人宣布黑魔王的歸來了!
......
有時候,克萊因真的覺得自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好人。
你看嘛。
雖然伏地魔被耍的團團轉,但他也重新獲得了自由啊!
廣闊天地,
老蛇當大有作為。 至於詛咒日益加深後產生的一系列症狀......
好吧,這個不重要。
解決完問題,克萊因心情愉快的哼起歌兒,走向了斯萊特林休息室。
可他卻沒能如願,因為鄧布利多給他傳音了。
“克萊因,你在哪,巨怪怎麽樣了?”
蒼老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老頭子顯然比之前放松了不少。
“巨怪已經解決了,您放心,同學們非常安全。”
先給對方吃了顆定心丸,克萊因輕松的笑笑,然後明知故問道:“校長,您那邊呢,您和院長沒被伏地魔怎麽樣吧?”
“嗯,我這邊也沒什麽問題。”
頓了一秒,鄧布利多的聲音慶幸中又帶上了濃濃的擔憂。
“伏地魔很謹慎,沒有現身。
不過這樣的事件我不想再發生一次了,我能看住他九次,但他只要從我眼皮底下溜走一次,所造成的後果就不是我能承擔的。”
上次克萊因和鄧布利多在校長室商量了半天,兩人就一直在輪流監視伏地魔。
百密終有一疏。
兩人雖然想借伏地魔達成某種目的,但不可能二十四小時把注意放在他身上。
就像這次,鄧布利多的視線不過從伏地魔身上離開了一小會兒,就鬧出了這麽大的亂子。
現在想想,老人心裡還是一陣後怕。
“呃......關於這點,我想您不用再擔心了。”
克萊因沒想到自己小小的報復竟然順道解決了鄧布利多的煩惱,表情頓時有些微妙。
“你這是什麽意思?”
鄧布利多有點懵。
從來都是切肉少刀叉,還有瞌睡碰上送枕頭的?
“是這樣,剛才我解決完巨怪,悄悄去了奇洛的辦公室, 親耳聽見伏地魔說要離開霍格沃茲城堡,去外面找找機會。”
親耳聽見是不存在的,但奴役烙印所傳達過來的心聲,那可比純金還真。
當然,這些話他不能告訴鄧布利多就是了。
“什麽,伏地魔要離開城堡?”
聞言,鄧布利多的語氣突然急切起來。
但很快,他就恢復了冷靜,更在冷靜中帶上了一絲肅然。
“不,不能讓他離開城堡!”
鄧布利多懼怕伏地魔作亂殘害學生。但他也同樣怕失去伏地魔的蹤跡,讓事情脫離掌控!
“放心吧校長,我們的計劃不會改變。”
克萊因知道對方在擔心什麽,笑著讓對方放松,別那麽激動。
如果可以說實話,他真的很想告訴鄧布利多,現在的伏地魔可比之前容易掌控多了。
“不,克萊因,你不明白。
很抱歉,計劃要終止了,我們得除掉這個危險的家夥。”
在倫敦魔法峰會上演一出戲,這是鄧布利多同意的。
這裡麵包含著他的私心。
但這次的事件給他敲響了警鍾。
他過於自負,甚至自負到認為自己和克萊因兩人協力就可以萬無一失。
這顯然是錯誤的!
“呃......這樣,如果您還不放心,那明天給我一天假,我會解決一切。”
見怎麽也說服不了鄧布利多,克萊因歎了口氣,苦笑著撓了撓自己的眉梢。
這事兒他得好好安排下。
要不然,可就沒機會刷聲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