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元宵,這次旅途能安全歸來,多虧了他的幫助。”
白途的腦袋動了動,再次看著少年一眼點點頭,又像是靦腆的鑽回了男人身後。
元宵面色不變,路上沒有說什麽。
到了廳堂岔道,便同引路的仆從到客房整頓,白灼則帶著白途和自己的護衛去了書房。
元宵洗了個澡,披散著濕漉漉的墨發,他走到桌前,桌上早被人貼心的放置好了一些傷藥和換洗的衣物。
“吱吱…”
湯圓在大木桶裡遊了一圈,踢著水又爬上沿壁上,原本清澈的水染成了淡淡的紅色,它也變回了雪白的小松鼠。
元宵赤裸著上身,給自己上藥。
他的皮膚很白,白得很有質感,像一塊冰。
現在冰壁上又鐫刻了幾道新的花紋,顯得有些晃眼。
湯圓又想到了少年背後的那道疤痕,猙獰又巨大,差點橫跨這個背部。
身上的傷口不多,元宵不一會兒就包扎完畢,披上衣服,系好束帶,用內力烘乾一頭長發,他又是一個冷峻俊俏的少年郞。
正提起在水裡泡得昏昏欲睡的毛團子,門口便響起了敲門聲,元宵一手捏著布巾一手提著白團,回頭提聲回應:
“誰?”
“公子,奴家春棠依家主之命,在公子暫宿白府之日,負責您的衣食起居,現下已備好膳食,請公子移步大廳用膳,另外您的行裝已派人至客棧取來,放置您的寢室,請公子放心。”
一道輕柔的女聲隔著門板從門外傳來,原來是白灼派遣來的侍女。
“…好。”
他們就這麽住下了。
日子過了幾天,期間元宵向白家家主提了一個請求,那就是尋找玉心的主人,為此他拿出了那塊銀牌讓白灼仔細打量了一番。
白灼起初也是驚訝,摩挲著那銀牌上的花紋與字跡沉吟片刻,便讓總是貼身不離的白行交待管家去辦。
“少俠放心,白某若有消息,當第一時刻告知。”
“多謝。”
然後難得清晨在白府閑逛的一人一鼠,發現了一個練劍的小少年。
“唰唰一一”
龍行虎步,氣勢洶洶,一招一式猶帶鋒芒。
“哢嚓…哢嚓…”
湯圓磕著花生。
“唰唰一一”
元宵也磕起了花生。
“吱吱…”
這招不行啊,過於死板。
嗯,形勢有余,窮勁不足。
“唰…”
利刃出擊,掀起波濤,回手一斬,割裂數道葉脈。
“哢嚓…”
好,有內味了!
上招略微遲緩,下招銜接不可過急。
“………”
“誰!”
一身練功服的小少年,臉上一層薄薄的紅暈,鼻尖凝著細碎汗珠,他目光犀利的衝聲音傳出來的方向擺了一道劍風,地上沙土飛揚,撲向聲源處。
“莎莎…”
無人出聲。
小少年凝眉,手中握著劍柄小心靠近,石拱與枝葉相交處並沒有人影。
“哢…”
他抬起腳,只看到了一地的花生殼。
白途眼角抽了抽。
“哼!”
他練功從來不許人靠近,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現下在看地上的果殼想也知道剛剛是誰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