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句麗冒犯大唐,倭國願為大唐馬前卒,請殿下明察!”
苦思冥想,突然記起,高句麗所言,兩國之間有舊仇。
如今刀刃在頭,吉士雄麻呂說什麽都要嘗試一番,爭取為自己留下一條生路。
十七幾人停下了腳步,臉上的神色略有古怪。
之前種種行為,完全是臨時起意,拿對方取樂罷了。
真要殺他,何需這麽麻煩?
只是,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十七回頭看了李方晨一眼,意思是,殿下,咱們還繼續嚇他不?
李方晨坐起身,臉上掛著捉摸不透的笑容,也不知是在笑這位倭使,還是笑受到牽連的高句麗。
“高句麗冒犯大唐?你是從何得知?”
秦王竟然開口了,這也給倭使吉士雄麻呂加了些許信心,看樣子他猜測沒錯。
急忙諂笑道:“此事乃是高句麗使臣告訴下臣,雖不知大唐與高句麗有何仇怨,但下臣以為,定是高句麗不知好歹。若殿下有任何吩咐,下臣一定全力以赴,絕不讓殿下失望!”
李方晨笑的更開心了,這倭使腦子不簡單啊,自己還什麽都沒說,就已經腦補出了大唐和高句麗之間敵對關系。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本來只打算探查一下倭島如今的勢力分布,沒成想如今棋子自動入局,這倒是讓他有點措手不及。
“那你又有何本事助本王一臂之力?”
當李方晨笑容發生變化的時候,十七他們就知道,眼前這個小國使臣,以及對方身後的倭國,怕是要步入秦王的算計了。
吉士雄麻呂臉上喜色盡顯,忍不住在心中高呼,秦王的高枝就在眼前,只要自己能攀好,定會受益無窮。
可真要讓他說出口如何幫秦王,吉士雄麻呂又不知如何開口,因為他剛才完全是情急之下所言,擔心自己直接給秦王手下給殺了。
場面頓時有些沉頓,李方晨眯起了眼眸,“難不成,你是在戲耍本王?”
吉士雄麻呂連道不敢,猶豫著解釋道:“倭國實在弱小,萬不是高句麗的對手,若可以下臣也希望能為秦王殿下拔除大患,還請殿下明鑒!”
一旁十七笑道:“那你之前所言,豈不是妄言?”
吉士雄麻呂臉色突變,“下臣確實有心向秦王殿下效忠,還請殿下相信下臣!”
“本王該如何相信你?”
“下臣......下臣有一個消息可以告訴秦王殿下!”
“講!”
這條消息,還是倭使在高句麗國中所見,“下臣作為遣唐使,途徑高句麗,發現其國包藏禍心。國中無論臣民,哪怕是國主,都對唐人商隊偏見至極。”
不偏見都怪了,大唐一條毒計,使得高句麗三國損失青壯十數萬!
李方晨明顯不太滿意,“還有呢?”
“還有...還有就是......”
吉士雄麻呂突然想起,某次與高句麗使臣喝酒時,對方的一句戲言。
“大唐強盛又如何?可惜他國中的大臣,太貪了!遲早有一日,大唐會自作自受!”
接下來,那高句麗使者卻閉上口舌,無論吉士雄麻呂如何套話,對方都不再言語,反而目光中多了些許防備。
“太貪了?自作自受?”
看樣子,高句麗使臣已經聯系了一部分大唐的朝臣,似乎想從大唐拿走點什麽東西啊!
李方晨對於這個消息,說不上滿意,說不定這只是吉士雄麻呂胡言亂語呢?
不過,倒是需要安排人手探查一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倘若高句麗真得了什麽東西用以對付大唐,
怕為時晚矣!也算是給李方晨提了個醒,人心善變,不缺乏有貪心之輩出賣國本謀取私利。
“下臣...下臣還有一事,想要稟報給殿下!”
看著李方晨沉思,吉士雄麻呂不免有些擔心。
李方晨回神,笑道:“講!”
“高句麗、新羅、百濟三國本來相互之間攻罰不斷,可這兩年卻不知為何,息了戰火。還請殿下明察,此中必有貓膩!”
說完這話,十七等人咧嘴笑了,死的人太多了?不敢繼續打下去了?
真正的原因,就是你眼前這位秦王殿下啊!
李方晨也想笑,當初一尊琉璃狼,坑了東西突厥,更坑了東邊這三個小國啊!
“此事本王自會派人查明,本王倒是想問你幾件事!”
“還請殿下開口,下臣定知無不言!”
李方晨身子微微前傾,“本王對你倭國之事十分好奇,早先也曾聽聞你倭國進貢給隋帝一份國書,就是不知,你家天子如何看待我大唐?”
吉士雄麻呂趕忙解釋道:“殿下,如今倭國當政者乃是舒明陛下,對大唐無比向往, 多有推崇!”
“陛下?”李方晨眼中略有不屑,小國寡民,自封天皇,可笑否?
舒明天皇,因為天皇二字怕引起秦王殿下厭惡,所以吉士雄麻呂並未直接言明。
“此番吉士雄麻呂奉命前來,是奉舒明陛下之令,希望今後可以與大唐互通有無,結友邦之交!”
李方晨擺了擺手,“邦交之事,與本王無關。本王更好奇,你們倭國中究竟是誰做主!”
吉士雄麻呂臉色一變,“殿下此言,下臣聽不懂。”
李方晨回靠在椅子上,翹起腿,一臉高傲的看著對方。
“罷了,本王今日困頓,就不與你多聊了。”
“殿下.......殿下......”
不顧對方反對,讓人將他帶下,十七一旁冷笑道:“殿下,這個棋子看樣子有點蠢啊!”
李方晨讚同道:“本打算先嚇嚇他,這樣本王也好執棋,卻不想他先給本王上了一課!”
“殿下是說......”
“安排人,給本王查!看看這朝中官員,到底有沒有私通外敵,販賣國情之人!”
“是!只是,陛下那邊......”
“無妨,稍後本王會寫一封折子送入宮中。”
李方晨離開鴻臚寺,倭使吉士雄麻呂卻有些頭暈目眩。
總感覺自己的計劃出了紕漏,不是說攀秦王高枝嗎?怎得最後卻變成了這樣。
好話說了不少,秦王卻沒有任何表示?
不過仔細想想,秦王若真能三兩句話就對他看重,那這大唐的水,也太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