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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活在唐朝》第173章 將進酒
  此刻,穿越客負手而立,眼睛看著極遠處的虛空,緩緩吐氣開聲:“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震驚!鎮靜!

  剛一出口,眾人立刻安靜下來,面露驚容,所有人的腦中,都自然而然浮現出幾十裡外的黃河奔湧入海的滂沱景象,隻覺得齒頰留香,心神被其詩文所攝!

  怎麽會有如此之句!

  這是不少人此時的第一個念頭,光是聽到開頭,其大氣雄渾之處,已然讓今日眾人之詩,有些相形見絀爾。

  絲竹聽音,說話聽聲,光是這一個開頭,足以讓眾人體會出這位李郎君的“詩才”天授。但是此刻座間依然有好幾人,心中都在暗笑,“開頭如此驚人,這半首郎君怕是又要做半首詩了。”

  包括女主人在內,都覺得這麽風流豪逸的詩句,怕是這位詩才天授的李郎君怕是又要後續無力了。

  所有人都在驚歎著穿越客的一鳴驚人,但是李南知道,詩才天授的不是他,而是另一個李郎君。

  於是他故作沉吟,將眾人的驚詫的反應盡收眼底之後,這才先對著西南方向深深一禮,臉上帶著悲切地,吟誦出了第二句。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一句詩吟誦完,抬起頭來的李南,眼睛裡竟然有了淚花。

  眾人隻當是他想起了家中的高堂,讚歎他真性情之余,也各自陷入回憶,皆都感慨不已,隻覺得面前的酒菜,身旁的美人都沒有了味道。

  但是只有李南自己知道,他所悲的高堂,雖然也住在蜀中,但是卻是千年之後每天叨叨念念讓他有時候不勝其煩的那兩位!

  “你入學的新書包……”莫名其妙地,某句李南覺得俗氣無比的歌詞在他的心底響起。

  於是他的淚水真的衝垮了睫毛,越過了眼皮,緩緩流向了臉龐。

  而主座上的上官婉兒,此刻隻覺得心神激蕩,今日對於這位的觀察她現在已經放在一邊了,心頭滿是那句高堂明鏡悲白發在不停衝撞,隻覺得心頭隱隱作痛。

  她的眼前,再次浮現出了某個故去的老人,一個對她有著撫養教育之恩,而且她還對其懷有強烈複雜感情的那位“大人”!

  此刻,上官婉兒刻看著下首的那個身影,心中又是忐忑又是期待。

  忐忑的是害怕這麽直擊人心的瑰麗詩句怕是又只有半首或者甚至幾句,而她所期待者,無非就是這位詩才天授的李石安,接下來又會作出何等驚人的詩句來!

  於是李南忽作豪放不羈之態,半躺在黃鶯的懷裡,一隻手撐住下巴,另一隻手端起一杯酒,橫在他因為半躺屈起的膝頭。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短短二十字,李南不羈的狂態,已然畢露!

  眾人不僅沒有生出厭惡之感,反而覺得此人疏狂如此,怕不是真有大志和大才?

  唯一持有不同意見的就是黃鶯,因為李南的身體死沉死沉的,壓在她身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起來。

  不過她看著自己主人的反應,看著懷中的李南,心中改變了注意,覺得今晚如果被這位換種方式“壓住”的話,其實也不是不可以,這位看著也是個有錢而且女主人看樣子還頗為看重的。

  於是她立刻換上了一副柔媚姿態,親手將一枚早春的大紅“含桃”,也就是後世常吃的櫻桃,輕輕地塞到了李南的嘴裡,同時,她柔嫩纖細的手指,還借勢在李南的嘴角,還有下巴的胡須裡輕輕劃過。

  她輕輕地撓著李南的下巴,弄得李南的下巴和他的心尖都癢癢的,於是李南隻覺得自己越來越飄飄然了。

  “烹牛宰羊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醉倚在美人懷裡的他,舉著酒杯對著請酒的沉浮生示意。

  然後他一口飲下了杯中的酒。

  “萍眉子,沉浮生,將進酒,杯莫停。”李南拿出酒壺,自斟一杯,對著兩位拱火的主力遙敬,開始反擊起來。

  如果在平時,如果有人敢用這麽輕佻的方式向這兩位請酒,他們一定會搬來無數美酒,親自讓人逼他喝死。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如此氣氛如此佳句之下,兩人都覺得此人雖然大膽,但是行動之間的動作無不發自本心,出乎天然,反而沒有絲毫生氣。

  感覺李南真的就是個好酒的客人,單純的勸他們喝酒一樣!

  於是上官婉兒下意識地舉杯,豪邁的一口飲近杯中的酒,臉上浮起了紅暈,燈火映照下,這位上官昭容顯得更加的美豔動人。

  而沉浮生見狀,主人家都喝了,他哪敢不喝,於是深深地看了李南一眼,一仰脖,將杯中的酒一口飲盡。

  “哈哈哈!”李南放下酒杯,拍手大笑起來。

  此刻他已經完全上頭,心中隻想著好好讓這幫方才一直都孤立他甚是揶揄他的古人看看。

  這tm才叫詩!

  “為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看到兩人喝下,李南滿意的點點頭。

  “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李南對著那位衣著華麗的小黑胖子陳馳和杜鏡愚請酒,兩人也趕緊喝下。

  “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這句話前半句李南對著那位恪守聖人教誨空月公子說的,後者聽到如此話語,感慨才華的同時,也為李南如此輕佻議論聖人挑了挑眉。

  不過他還是很湊趣的,面對著李南的邀請,笑著舉起了杯,同樣一飲而盡。

  說道飲者的時候,李南又喝了一杯酒,其中飲者指的是誰,已然不言而喻。

  感覺身後的小侍女已經有些跪坐不穩的趨勢,李南隨即站了起來,端著酒環視周圍的宅邸。

  “陳王昔日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虐。”

  “主人豪富不惜錢,天下美酒任君酌。”李南對著眾人深深一揖,然後一杯飲盡,眾人無法,各自同飲一杯。

  “南海珠,幽州金。”李南一邊說著,摸出一顆明珠扔給了一邊的黃鶯,後者立刻眉開眼笑,又從懷裡掏出一大把金葉子,讓黃鶯賞給了座間的眾位仆人。

  “不若將此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李南掏了掏袖子,將剩下的金葉子一起賞給了座間的侍女音聲人一流,狂態畢露,一邊高聲吟誦著,另一邊又將手邊的酒杯端起,隨即一飲而盡。

  “飲勝!”穿越客放肆地高呼著。

  “飲勝!”座間眾人齊齊高聲答道,四周的音聲人們,此刻也一並奏起了唐人宴會常用的《惜惜鹽》,旋律急促而激昂,一時間眾聲齊作,眾器齊鳴,宴會在這一刻達道了高潮。

  “仆已然做將進酒一首,沉兄何不飲之乎?”李南看著最先拱火的沉浮生,又看了看那個其大無比的酒盞,眼中的挑釁之意頗為明顯。

  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沉浮生也十分豪橫,二話不說,端起那個大酒盞,連飲三盞,喝完之後,眼睛都充血了。

  貴族之間的禮儀就是如此,在醇酒美人輕歌曼舞中殺機密布,刀刀見骨,一鞭一條痕,一摑一掌血,比起某些刀劍搏殺還要殘酷。

  畢竟,對於很多士族來說,他們一生主要的工作,就是參加類似的聚會,在醇酒美人中,達到自己的目的。

  挑事的人畫出道來,對方如果接不住,自然身敗名裂,為廣大“君子”所笑,但是如果接住了,同樣凶狠的反噬。都要回到挑事者自己身上。

  所以沉浮生沒得選,因為哪怕是他,也沒法主人家面前違抗這條我死不了就是你死的士族規矩,如果座間是其他人也還好,可偏偏這位在場,如果當著她的面要抵賴的話,那就是打主人家上官婉兒的臉了,說她請了個不知禮節的客人來,實在是失禮啊。

  而天下能打她臉的人,不過一掌之數,沉浮生顯然不在其間。

  所以他也很光棍,默默喝完三大盞酒,神色如常的對李南開口了:“李郎君大才,仆歎服焉,此將進酒一出,怕是明日洛陽紙……”

  貴字還沒有出口,只見沉浮生已然醉倒,人事不知。

  “哈哈哈。”完全上頭的李南,不由得狂笑起來,絲毫不顧禮法,引得眾人臉色都不好看。

  而李南也沒有討得了好,就在一片天旋地轉中,李南也就什麽都不知道了,頓時栽倒在地。

  但是模模糊糊中,李南發覺自己栽倒的時候並不是很疼,這個地面,咦?軟軟的,溫溫的?

  果然不愧是陳王宅的地面啊,地毯都這麽舒服,抱著黃鶯上下其手的李南,不由得在心裡感歎道,弄得後者又好氣又羞怯。

  “太狂生!”此刻,看著醉得不省人事的沉浮生等人,上官婉兒不禁對於李南這個罪魁禍首有些惱怒起來。

  今天的客人,就剩下一位恪守禮法的空月公子還能保持筆直的坐姿了,其余的人都東倒西歪。

  都被這個豎子給弄倒了!!!上官婉兒不禁氣結。

  剛剛那一輪,李南不僅灌醉了自己,而本來就已經要醉不醉的眾人,在他念詩的時候不由自主一人起碼喝了三杯,就連上官婉兒都喝了兩杯,此刻還有些頭暈,所以基本上隨著李南一倒,在座的如同下餃子一般,都東倒西歪了。

  好好地一個風雅的宴會成了不堪入目極為失禮的俗宴!!

  所以,原本想跟其中某個人談事的上官婉兒,不由得惱怒這位李南有些過火了。

  簡直是個十足的紈絝,雖然詩才簡直不亞於那位大人,或許,嗯,要比那位大人好上那麽一點。上官婉兒心中薄怒,看著李南的眼神有些不善。

  好吧,今晚就跟簪纓的這位,再談談洛陽和長安的利益分配問題吧,上官婉兒無奈之下,隻好讓侍女去邀請楊施余後堂敘話。

  結果侍女走近一看,沒想到,這位空月公子竟然也醉得睡著了!

  不愧是恪守禮儀的簪纓公子麽?睡覺都是睜著眼的,睡著了還是以一副標準的儀態。上官婉兒又好氣又好笑。

  於是她對於喝倒了眾人的李南更加不爽起來。

  特別是看著醉倒的他,竟然死死地抱住自己的侍女黃鶯,醉了手裡都不安分,剛剛對李南升起不少好感的上官婉兒,立刻又覺得此人簡直就是個仗著有幾分詩才的宗室子弟蠢物。

  他這種吃不得一點虧,好色好酒如命的宗室子弟樣子,簡直令人生厭!上官婉兒恨恨地吃了半根紅支羊肉,也就是後世俗稱的羊肉串。

  因為那位大人是很少飲酒的,所以上官婉兒也不太喜歡喝酒的人,因為她家裡也是被宗室的諸侯王犯蠢波及,然後滿門抄斬的,所以這位也極度厭惡蠢笨自大的宗室紈絝。

  什麽?你說李南表現出的“詩才”足以讓任何人驚為天人,而這上官婉兒又是特別愛詩的。

  但是,你無比喜愛的事情或者特質,出現在你最不爽的一類人身上出現,你真的會高興麽?

  這就像是某個喜歡音樂的矮個,發覺自己的仇人不僅長得又高,而且還彈得一手好吉他一樣,這樣導致的,無非是矮個對於高個的愈發不爽!

  所以,想起那首才華橫溢《牡丹》,還有那首才華更加橫溢的《將進酒》,上官婉兒也愈發不爽起來,命人將今日的詩文除了李南那首之外,其他的都散布到洛陽坊間,而且嚴令侍女們流傳這首將進酒,違者亂棍打死,頗有點華府不允許出現唐伯虎詩文的態勢一般。

  “想籍妾之手名動天下??休想!”看著醉倒還不老實的李南,上官婉兒再看看想要約談的杜鏡愚和沉浮生,越發的心頭生氣起來。

  於是眾人都被仆人侍女摻了下去,他們被帶到了溫暖柔軟的床鋪上,到時自有嬌俏的侍女,送上熱水和醒酒的之物,貼心細心服侍。

  只有李南一人,被借口說聽到他喊著要回家,主人仁慈,不忍李郎君思念家中之人過甚,特別讓人叫來飛飛,讓他帶著他要回家的主人趕緊滾蛋!

  話雖然不是這個話,但是半夜讓客人回家的行為,在複雜曖昧的士族社交語言裡,跟滾蛋的意思也就沒什麽兩樣。

  至於他們會因為違反宵禁在坊間夜行被兵丁抓住,或者說坊門關閉導致無法回去被凍了一夜,而且李南身上的錢剛才都撒晚完了沒辦法找地方投宿的事情,那就不在上官婉兒的考慮范圍了。

  她就是故意的,想讓這個讓她不爽的蠢物吃點苦頭!

  好在從諸王宅出來的馬車,坊間的兵丁無人敢攔,出坊之路一路暢通。而回到自己豪宅所在的鹽業坊的時候, 力氣極大又坐慣了飛賊的飛飛,竟然背著死沉死沉的李南躥房越脊,一路沒有驚動任何人回到了自己宅邸。

  等到鼓打三更,李南這才醒了過來,立刻就吐了好幾次,在胡姬“熱情過分”的服侍下,換了衣服醒了酒之後,他的臉上竟然露出了笑容。

  謝謝你哦,泰羅,不,上官!我正愁找不到機會出門呢,這下好了,簡直因禍得福!

  因為是在後院,所以李南的回來沒有驚動管家,李南大為高興,於是趕緊讓幾名胡姬悄悄去院中的井裡取了些井水,自己忍著刺骨的冷水,將渾身擦洗一遍,去除了大半酒氣。

  然後他有換上了地府的夜行衣靠,又把自己的髒衣服裹成一個包裹隨身攜帶。接著,他這才叫過同樣換上夜行衣靠的飛飛,讓他再次把自己悄悄送出府去。

  不多時,兩人來到了方才停馬車的地方,李南將自己的髒衣服扔進去。

  自己等會兒回來還要換呢,明天才能進坊門,做戲當然要做全套。

  接下來,他在飛飛的帶領下,忍著頭痛,避開了守夜巡街的兵丁,悄悄跟著飛飛,兩人一路往城東而去。

  他的目的地只有一個,那就是木心被殺的現場——城東潤物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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