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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活在唐朝》第183章 春夜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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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南終於踏上了去長安的路途!

 放下心來的穿越客,終於坐定,讓人安頓服侍新上船的兩人,他這才讓人送上酒,好整以暇地自斟自飲起來。

 因為剛剛的“送別”,著實是讓他意難平。

 “這船至河心,四處皆波濤,敢問娘子,是食板刀面還是餛飩也?”李南放下酒杯,看著對面正在彈琴,換了一曲《折柳》的余墨兒,笑吟吟地開口了。

 於是琴聲一斷。

 彈琴之人抬起頭,眼中含淚,就這麽看著對面那個可怕的男人。

 等到李南介紹過兩種食物的食用辦法之後,彈琴之人微微一歎,這才面色平靜的跪下,說出了這一切真相。

 原來她才是真正的余紅菱!

 “先生容稟.....”這位跪著的奇女子,這時候才終於說出了一切。

 說出那個,隱藏了好幾年的真相!

 原來,三年之前,余家全家被殺之際,她的父親曾經對她吐露了真相。

 具體內容,就是爹也不是你的親爹,你奶奶也不是你的親奶奶!

 余紅菱是他“主人”的女兒,當年他主家被人所滅,她被隱藏在余家,由他好生撫養。

 而這次匆忙搬走,他們就是為了躲避“仇人”的追殺,這些截殺他們的人,想必這些人就是仇人派來的。

 說完,她那位“大人”,還交給她一個玉佩,說是關系到一個巨大的寶藏,讓她千萬小心。

 但至於她是誰的女兒,仇人又是誰,聽起來是個很長的故事,當時情況緊急,他“大人”也沒說,隻告訴她千萬不要尋找仇人,好好找個人嫁了過一輩子。

 因為他們家的血,已經流得夠多了。

 於是,在逃亡的路上,雖然年幼,但是聰慧及有主見的余紅菱,就做出了一個極其重大的決定——

 那就是如同她那夜與李南初見她做的一樣,她和她的貼身侍女換了身份!

 她改名“余墨兒”,而那個“國色天香”的余紅菱,才是余墨兒!

 正所謂娶妻娶賢,娶妾娶色,大戶人家的小姐,大多長得一般,但是作為陪嫁的侍女,一般都極為美麗,怕的就是嫁過去地位不穩,讓從小貼身長大的侍女幫著固寵!

 因為侍女哪怕以後得勢,但是終是妾,古代娶妻,很多時候是看女方娘家的勢力,又是從小一起長起來的,自然天然親近,她們還要一起對抗其他“妾”,自然不會擔心侍女反水。

 所以大戶人家為了自家女兒日後的日子,都有這個慣例。

 而在她們洛陽斷炊之時,跟自家侍女情同姐妹,又極有主見的余紅菱,才毅然決然自賣其身,換來自己小姐妹活下去的機會,所以那位“余紅菱”才會如此悲慟。

 一方面是“小姐”賣身養活“侍女”有些讓人生疑,還有一方面,那就是她也隱隱看出,那位木心對自己不懷好意。

 不是她早熟,而是因為她身懷一個巨大的寶藏,不得不時刻小心周圍的人!

 那位真正的余墨兒成為牛首,知道木心也在其中之後,進入囚牛也是她自己決定的,為的就是借囚牛的勢力,查清楚其中的蹊蹺。

 所以,她才是除了嬌嬌娘以外,隱隱控制囚牛的第二位幕後“牛首”!

 而上元夜,“余紅菱”來找她,就是告訴她,有人進入過她的房間,還隱隱打探她原來出身的事。

 她最開始還沒有在意,但是而後“牡丹”的死讓她警覺起來。

 因為她發覺,怕是“仇人”又找到了他,而那位“余紅菱”之所以被人所殺,不是因為其他,是因為缺少了一件關鍵的物品——

 那塊玉佩!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懷裡的玉佩是不是真的洛神囚牛令,因為根據那位“余紅菱”所說,她上任以來,一直都沒有看到所謂的洛神囚牛令!

 所以,害怕被環首抓住的她,才將貼身收藏的玉佩才在她的琵琶裡,開始為她的侍女復仇。

 於是就有了一系列的殺人計劃.......

 而李南找到她,點名她和那位“余紅菱”的關系的時候,她痛快的交出了玉佩。

 不是因為她放棄了,而是因為那塊玉佩也是假的.......

 她動用了囚牛的錢財和勢力,重新打造了一塊假的玉佩,而真正的玉佩,一直都在她手裡。

 因為那塊真正的玉佩不是青色,而是白色!上面刻了一個木字,而不是隱隱的紋路!

 她當日心存死志“投降”的時候,未必沒有想要探聽真相的意思。

 雖然此舉有些冒險,但是她安然長到這麽大,哪一次危機,她不是賭上了性命才度過的。

 拿命來賭這件事,她已經習慣了。

 直到現在,看到這位“恐怖”的郎君問自己,心知自己已經無法逃避之後,於是坦然地說了這一切。

 除了厭倦了意思以外,很大的一點,就是他幫她報了仇——他將嬌嬌娘,性能和尚,還有導致余紅菱死去,給她帶來無限悲苦的洛陽城,都給“殺”了一遍!

 “此物於奴已無大用,郎君自行處置便是!”說完,眼中已經萌生出死志的她站起來,扭頭就往濤濤黃河跳去。

 然後,她撞到了一片溫軟中。

 抬頭一看,一個紅衣女子輕輕摟著她,眼中帶著無限的溫柔和憐憫。

 然後,她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真有你的啊,李南看著那位被司徒靈雪弄昏過去余紅菱,心中歎息之余,不由得冒涼氣。

 塵世的苦,她已經嘗得太多。

 連之前最快樂的童年記憶,還有讓她覺得安心的父母親人,都是假的。

 除了那塊玉佩和所謂的“寶藏”,沒有一件事真的。

 他真不知道,這麽一個小女孩,當時是怎麽熬過來的。

 這個吃人的時代啊,這些野心家啊.......正要痛罵之余,李南也卡殼了。

 因為他也發覺,自己也是這些野心家中的一個,這個結果讓他十分痛苦,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石安先生果然好手段,先生是如何得知此女有異?”說話的是司徒靈雪,此時她沒有戴罩紗,孤燈之下,顯得更加美豔不可方物。

 救下這位苦命女子的她,真的好似洛水上凌波仙子一般。

 “哎........”李南打開了話匣子。

 他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沒想到自己“積威”太盛,被自己手段嚇到的真正余紅菱,一炸就和盤托出。

 李南最開始就覺得隱隱不對了,但是不覺得有什麽大問題。

 因為無論兩人如此要好,終究主仆有別,那位“余紅菱”被糟蹋的這等羞辱的事情,這位余紅菱是怎麽克服巨大的羞恥,原原本本告訴身為侍女余墨兒的,而且其他客人和那些被隱藏的“囚牛”名單,這麽大的秘密,她就不怕這位反水麽?

 可是,如果兩人身份倒過來,說不定還可能一些。

 但是光是這一點,當時滿腦子都是算計的李南並沒有懷疑余紅菱,關於這位的疑點,他也是剛剛才發現的。

 原因就是出在那張瑤琴上!

 瑤琴這種小姐才會的昂貴玩意兒,一個侍女是怎麽會的?而且彈得如此精熟?就是大戶人家如上官婉兒,那位貼身侍女如黃鶯者也不會,都是府上養得音聲人才會的。

 而且對於那張“小姐”才有的瑤琴,時隔多年她為何如此熟稔,一上手就彈得精熟?

 再一個,身為侍女的她邏輯清晰,思維嚴密,一看就是讀過書的,剛剛聽到自己做的詩,立刻就換了一首曲子,實在不像是才接觸而已。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她可能是在金栗館學的,但是琵琶也是要苦練的東西,這位才賣到金栗館兩年,不會天才如此,諸般樂器一學就會的。

 李南是不太相信臉黑的自己會隨便一劃拉,就遇到一個“天才”的。

 會瑤琴,通詩文,會寫字,你告訴我這是一個一般殷實人家的侍女???

 那她就不是這個“價格”了,還是屬於金栗館裡面最低等的音聲人,一百錢就可以請出來。

 李南也只是淡淡懷疑,又想起她之前換裝的行為,於是試探了一下。

 沒想到這一試,竟然大成功!

 雖然對方也有交待之意,心存死志,但是不妨礙穿越客的英明神武洞若觀火嘛。

 “怕是與那位杜郎君有關矣,怕是此女姓杜!”李南看著對面的司徒靈雪說道。

 木,杜?再加上杜鏡愚鄭重其事地送來一箱女子所用之物,李南終於明白那位杜郎君的好意從何而來了。

 “郎君洞若觀火,倒讓奴好生佩服。”司徒靈雪恢復了那副狐狸精的樣子,笑嘻嘻地說道。

 又來了,說人話!李南無奈地看著這個女妖精,後者在他“正義”的眼神中,緩緩講出了另一個真相!

 一個連李南都震驚不已的真相!

 原來真正洛神囚牛令也不是玉佩,而是一個人。

 這個人,正是她懷裡這位,真正的余紅菱,身懷杜家血脈的遺孤!

 那天司徒靈雪在金谷園對他吐露的“石崇秘藏”,其實還沒有說完,那些前朝財寶,其實還有一部分,哪怕有軍隊在側,大唐任何一方,都沒有辦法取出來。

 因為他們不是隱藏在山野,而是隱藏在洛陽的世家中!

 天下大概沒有人,可以在這些千年世家中,取出大量財寶來。

 哪怕是太宗和武皇也辦不到。

 但是她和杜鏡愚可以!

 這一切源於一份契約,一名杜姓梟雄與洛陽世家的契約!

 吳王杜伏威!

 原來杜伏威當年降唐的時候,仍然不死心,就跟當時的洛陽諸氏定了一個契約,他將自己的大半庫存一分為三,一份給唐廷,一份給了洛陽諸世家作為保管費,一份讓他們幫著藏起來,待杜氏血脈手持玉佩來取。

 後來杜伏威不管是被逼的還是因為真的有反心,降唐後複叛,身死人手,全家難以幸免。

 但是他之前還遺留了血脈,交代了自己的幾位部將,囑咐他們自己若一去不回,就好生撫養他們長大。

 杜鏡愚和余紅菱,不,應該叫做杜靜伶的余紅菱,確實是兄妹,他們就是杜伏威剩下的血脈。

 他們這一支,改姓木,一直居住在江淮。但是因為之前武氏立周的原因,他們似乎又被找到了。

 於是他們一個被送往幽州,一位又被他們的後代托付自己的仆人撫養。

 而這位仆人,就姓余,乃是江淮一代一位身家殷實的富庶地主!

 在杜鏡愚手裡,還有一塊寫著土字的玉佩,兩塊玉佩合起來,合起來就是一個杜字!

 至於為什麽司徒靈雪為什麽這麽清楚。

 因為促成這份契約的,就是當年的山海之人,天下九凶的朱厭!

 這麽大一批財寶,不僅囚牛在找,想要吞並它們的洛陽世家在找,簪纓也在找。所以最熟悉山海的,那位簪纓的空月公子,隱隱嗅到了味道,當時他也在接受簪纓的“冠者試”,於是他策反了嬌嬌娘,就設計了那一場“截殺”!

 他那時候才二十出頭。

 只是他沒有想到,那位“余紅菱”是假的,她手裡沒有玉佩,他們將她身上每個部位和包裹都搜遍了都沒有,對方也沒有自己有塊家傳玉佩的跡象!

 再加上嬌嬌娘的金蟬脫殼的計劃,所以她才被吸收進了囚牛,這位“余墨兒”才會進入了囚牛!

 而早就知道嬌嬌娘隱身暗處,背叛囚牛的“先生”讓司徒靈雪來洛陽告訴他一切,就是那次金谷夜宴中!而四月十五的計劃,也是那次司徒靈雪跟他們第二次宴飲的時候定下的!

 所以,察覺到自己妹妹在自己手裡的杜鏡愚,才會對李南網開一面。

 “先生”早已知道嬌嬌娘的背叛,“余墨兒”沒有死在囚牛之亂中,也是他刻意的安排。而司徒靈雪來洛陽的目的,除了救回被簪纓抓走的“風牙”以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暗中保護她!

 哪怕李南沒有發現她,她也會讓人帶她去長安!

 而李南的“初鳴”,不是順便一場試煉和障眼法而已,為的就是讓這位弄得洛陽大亂,他的目的始終是為了帶走杜靜伶!

 甚至對於初生的地府,這也是一個小小的試煉。

 只是“先生”沒有料到,李南完成得如此“完美”,完美讓所有人都驚歎的地步!

 司徒靈雪甚至不需要動手,他就將杜靜伶牢牢掌握在山海手中!帶著她去往長安!

 “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啊”。

 李南突然很想喝酒。

 這一局涉及的秘密之深,年代之久遠,裡面的涉及的人之多,簡直讓他有些隻想訴諸酒精來麻痹自己!

 他幫自己成立“地府”的時候,就在謀劃這一局了吧。

 那位先生手段之高,布局之深,簡直讓他望塵莫及歎為觀止!

 這洛陽、不,甚至這天下的庸庸眾生,不過是都在按照他行動的棋子而已。

 李南頓時明白了為何山海可以自豪地宣稱,他們操弄天下興亡這麽多年了,當時李南還當他們是吹牛的可憐蟲。

 現在看來,怕是真有其事,而傳說中的天下九凶,僅僅是一個而已,就如此厲害,那隱藏在山海裡面的,最深的秘密和籌謀——

 又會是何等的驚人!

 甚至他們說山海想要把皇帝踹下寶座,然後踏上一萬隻腳,說從來沒有什麽皇帝神仙,人民才是世界的主人的話,李南都不驚奇了。

 因為如此偉大的事業,他不僅知道,還是其中的受益者。

 正當李南為那位“先生”驚天手段吃驚的時候,司徒靈雪的下一句話,讓李南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好叫石安先生得知,那太子府所有之‘石崇秘藏’,三月之前,已然至長安爾!”

 什麽!!!李南瞪大了眼睛。

 “呵呵!”司徒靈雪笑了起來,她很高興看到李南的吃驚的樣子。

 於是她緩緩開口,說出了最後的真相......

 原來太平秘衛會這麽“仁慈”的對地府和李南,不是因為杜鏡愚的妹妹在他手裡。

 雖然她頗為重要,但是身為杜家少主的他,還不至於如此,他大可以殺光地府的人,隻留李南一命。

 讓他如此的,則是另一份“契約”了。

 原來這才是那位“先生”的局!

 囚牛不是被滅的,而是自己撤走的!而且囚牛最開始就跟太平秘衛合作了!兩家早就秘密分了寶藏!

 為的就是留下一個寶藏的懸念,讓洛陽諸方狗咬狗,太子府勢力收縮,等到太子明年鎮守洛陽的時候,幾個洛陽“囚牛”都回來了!

 只有一場徹底的大風,徹底的將麥子吹倒,才會露出麥田裡吸收它們養分的“野草”來!徹底將其斬草除根之後,方可以待來年的“豐收”!

 而李南,就是引動這場酆都吹來的“妖風”的“黑簿之主”!

 三月之前,那些被殺的,被焚毀的,不過是各方安排在囚牛的“探子”而已,舍棄犧牲了外圍的勢力,讓整個囚牛去掉毒瘤,重新輕裝上陣!

 有感於洛陽囚牛被漏成篩子的情況,那位那時還在蜀中的“先生”,年前就定了下這一局,所以他才辭去了地府的五方鬼帝,讓黑簿之主徹底掌握地府。

 就在上元之夜,來到長安觀燈的“先生”下達了行動的命令。

 於是,大量被審問和被認定的“死忠”之人化身成“太平秘衛”和“洛陽諸氏”之人,兩邊一起去取了寶藏,太平公主府拿了一份,剩下的被選出的“囚牛”帶著大份的財寶,安然將其帶回了長安!

 至於“囚牛”剩下的人,太平秘衛的“前內衛”們,很高興自己的功勞簿上又多了一筆功勞。

 而昨夜太平秘衛最後清洗洛陽,也在合約之內,所以太平秘衛才對地府如此“友好”,友好到可以並肩作戰!

 李南這才想起,梁櫧告訴他,上元夜那些人出動之時,回來少了很多人。

 他也理解了,為什麽這麽大的事情,勢力最大的太平秘衛一直都沒有什麽動作,甚至連爭奪都是表面應付。

 因為他們知道,這是一個局,真正的“寶藏”,早就被他們取走了!

 想必那位“余紅菱”也是杜鏡愚弄死的,為的就是逼出真正的“余紅菱”和玉佩!

 好心計,好謀算,簡直在無聲處將天下人都算了進去,還以為“得勝”的自己,所謂的“勝利果實”,不過是早就準備分配自己的而已。

 李南也想明白了為何刺殺神都府尹,三品大員的事情,長安會如此的“縱容”。

 因為經此事之後,自己已經牢牢地被山海“掌握”,除了投靠和死忠以外,再無他路。

 不是,那我算什麽?一個被人戲弄的可憐蟲?想到此行的驚險,還死了無數的人,李南不由得憤怒起來!!

 “不愧是你啊。先生——”李南看著長安的方向,心中充滿憤怒!

 原本自己絞盡腦汁的諸般算計,在這些高高在上的“棋手”看起來,不過是可笑的掙扎而已,莫說陳馳、楊空月、杜鏡愚,就連那沉浮生和上官婉兒等人,都不過在某些人的劇本中的既定角色而已。

 這位“先生”思謀之深遠,手段之可怕,果然驚人!

 什麽穿越客,什麽黑簿之主,自己不過是配合他劇本演出的普通人而已!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啊。”

 李南突然想起了“青玄子”,那位大盜安排手下“義子”見血後逼其效忠的行為,似乎跟這位“先生”如出一轍!

 但是比起只是單純的截殺一些無辜的行商和婦孺,這位先生設計的“初鳴”,簡直是大手筆!

 那可是十分之一的洛陽城啊。想到府兵殺得無辜僧人,因為洛陽之亂死去的平民,寒門,還有“高第”,原本盡量讓自己不要去想裡面還有很多善良之人的李南,現在隻覺得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蛋,身在局中無路可走的可悲棋子!

 天下之大,自己已經無處可去了。一想到那些冤魂,還有府尹死後引起的巨大“動蕩”,李南就深深地討厭起自己來!

 他討厭如此愚蠢,如此無力,雙手沾滿血腥的自己!

 “石安先生莫惱,須知山海難入,初鳴乃是每位山海之人固有之事,經此一役,無人不看重先生矣,且茲事體大,身為山海之人,若是初鳴無法服眾,亦會......”司徒靈雪沒有下去了。

 如果這次辦砸了,我就會被“斬斷”是麽?想到蜀中的南音莊園,李南頹然地癱倒在船艙裡。

 “‘先生’對於石安先生頗為看重,便是先生身陷洛陽,吾等也會死保先生無礙。”看著李南也如自己當時一樣無助和憤怒,似乎讀出了李南潛台詞的司徒靈雪,柔聲安慰起來。

 “而今先生一夜成名,怕是無人不知先生之智也。”

 “可是其余人等......”想起自己失敗,跟著自己一起的天女們和胡姬的命運,李南抬頭,死死地看著司徒靈雪。

 司徒靈雪沒有說話,而是自顧自地坐下,接著彈起琴來。

 曲名《慨古吟》,曲調悲壯悠揚,講的就是感歎古代興亡事,哀歎今人亦在局中之意。

 於是李南得到了他的答案。

 於是他不顧禮法的躺在地板上,雙眼無神,如同一個失去靈魂的行屍走肉一般。

 “石安先生切莫如此,此行未必一無所獲——”司徒靈雪看著他,眼中露出不忍的神色。

 隨即她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匣子。

 “接下來天下這一局,靈雪就拜托石安矣。”

 這是她第一次親切地喊他的字,她的神情鄭重其事,語氣出奇溫柔,還對著他行了一個古老的禮節。

 但是李南寧願自己從來沒有遇到過她,也沒有到過蜀中。

 木然的接過匣子,胡亂打開一看,裡面赫然是兩面有些熟悉的令牌。

 一曰風牙,一曰人面!

 李南連說話的力氣都欠奉,無力地將其推開,一臉深深的疲倦。

 然後他驀然發覺,就在他手邊的案子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多了一面同樣形製的令牌。

 上面刻著一條利劍形狀的蛇,令曰——

 陰索!

 抬起頭來,門外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兩人。

 看到李南看過來,站在門口的令狐過和女冠隱,對著他微微一笑,對著他輕輕施了一個同樣古老的禮節。

 “令狐過, 隱,日後便拜托石安矣。”他倆異口同聲說道,神情鄭重。

 原來自己此行最大的收獲,是收服了幾個神奇寶貝麽?李南自嘲地笑了起來。

 隨即他拿過桌上的酒,一口氣全部飲下!

 就在這一切都是虛假的世界中,只有這酒,才是唯一的真實罷。穿越客無奈地想著。

 醇酒烈,怒意更烈。

 比穿越客怒意更熾烈的,而是他試圖撕碎這個世界的殺意!

 春夜冷,真相更冷。

 比這個世界真實更加冰冷的,而是隱藏在後面的人心啊.........為了方便下次閱讀,你可以點擊下方的"收藏"記錄本次(第196章 春夜冷)閱讀記錄,下次打開書架即可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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