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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活在唐朝》第110章 化冥吐牙
  任何朝代的更迭,都是以讀書人流血開始的。

  李南看著遞過來的紙張上,上面記錄著一個個他從未聽說過的名字,但從地府掌握的情報看,都是蜀中一些年輕士子,隨即他用疑惑地眼光盯著對面的人。

  “皆殺之?”

  “此數人家中皆前朝舊部,此時躲在蜀地,為武逆搖旗呐喊,吾欲命明晨耐犯武城天皆除之!”對面的一位長須藍袍中年人小心翼翼地捋著自己珍視的胡子,仿佛述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怕是不妥。”李南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隨即搖了搖頭。

  上面的名字,雖然說是傾向武朝一系的文人,但不過都是騎牆派,大多都是些寒門,經過神龍元年大變,也都各自也尋覓了新的靠山,有的投向了武三思,有的投向張柬之一系的舊黨,還有人投向了太平公主一系。

  他們之所以為武三思搖旗呐喊,不過是因為作為騎牆派,而此時武三思正當權罷了,如果太子當權,他們也會在民間說太子古之賢明,讓皇帝早點傳位。

  如果將他們全部殺了,地府這個中立情報組織怕是會成為眾矢之的,在民間的聲望也會變得惡臭無比。

  這個時代的百姓信息是閉塞的,他們的觀點,很是受這些每日高談闊論的“讀書人”影響,

  新生的地府雖然名字聽著很唬人,但是對於武三思等手下的勢力來說,還如嫩芽一般,輕輕一碰就折,這樣一來,他們就等於同時得罪了幾方勢力,而且也失去了暗夜世界的中立地位。

  地府在這場暗夜戰爭當中是以情報販子的身份出現的,而不是親自下場博出位。比起這位的高調,李南更傾向於在暗中,暗自引導走勢,借刀殺人,讓別的勢力替他們清除武三思的爪牙。

  但是面前這個中年人認為太慢了,不足以“震懾宵小”,讓“大逆”逍遙法外。

  “呵呵,有何不妥,人言幼文和出手不容情,揚州郊外盡滅鐵組,為何忽生慈悲爾?”

  對面的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將掉落的胡子放入一個錦囊中,把玩著腰間的玉佩,白皙瘦削的面容上露出一股慵懶的神情。

  “若是有心人追查,反而不美。”李南小心翼翼的說。

  “哈哈哈,明晨耐犯武城天皆敢死之士,以一當百,又有何懼哉,此等大逆,若死於家中,則士林人人稱快,哪會追究,石安小心太過矣。”中年男人緊了緊身上的大氅,微閉雙目,不再言語。

  好吧,反正動手的都是你的人,我只能管雲計算大數據部,你說了算。看到對面的中年文士不再說話,李南也不再多說。

  “文若先生所言極是。”

  “哈哈,今日天寒有雪,年關將至,你我何不對飲一番,這蜀中雪景,怕是半分不遜於長安也。”

  “敢不從命乎?”李南於是一揮手,立刻就有人送上酒菜,兩人就在李南剛剛修好的木亭子裡,圍爐而坐,邊喝酒邊賞雪。

  小湖山那場詭異的宴會結束後的第七天,長安就來人了。

  來人帶來了禮部關於李南作為朝散郎的授官文書,還有朝散郎能夠使用的禮器。

  一套淺綠色的絲織官服,衣衫的下擺近膝蓋處加一道橫襴,也就是通常說的襴衫了,上面繡著七朵直徑一寸大小的小花,表明他七品散官的身份。

  不過胸前並無任何電視裡常見的龍啊,鳳啊,麒麟啊,白虎啊之類的圖案,那是五品以上官員才可能有的高級貨,聽著禮部來人解釋,李南覺得無用的知識又增加了。

  另外,還有一頂以竹子為骨,四四方方,外面是黑色絹紗製成的進賢冠,最後就是一雙絲質的黑色官靴和一條黑色腰帶。

  以上,就是他這位朝散郎的官服了。太子還特別賜了一塊玉佩,表示看重之意。

  看到新的官服和授官文書的李南十分高興,對著長安的方向遙拜,謝過太子大恩。

  自己終於跨過了民與官的鴻溝,成為這個帝國統治階級的一員了!李南看著朝散郎的文書和官服,嘴角瘋狂上揚。

  可是接下來的這個消息,徹底讓李南有種錯愕之感。

  隨著他的朝散郎文書和官服一起來的,還有一位名叫程文若的人,此人便是新的酆都大帝。

  趙蕤,竟然退出了!

  雖然之前就對趙蕤這種攪動天下風雲的大佬,隻當一個酆都大帝覺得有些不真實,但是李南沒想到那位先生這麽快就放下了地府的權力。

  難道這位大佬這麽快就察覺出來了太子李重俊成不了事,然後急流勇退麽?還是因為自己對李九那番話的原因?讓這位大佬覺得地府計劃有些激進和風險,故此退去?李南有些惴惴不安。

  他那晚說的話實在是太激進了些,回來之後,李南無數次在黑夜裡檢討自己那天所說的話,徹夜無眠,生怕某個黑夜就有無數黑衣人上門,將南音莊園付之一炬。

  沒想到他確是等來了趙蕤不再擔任酆都大帝的消息。

  怕是這位先生從一開始就不看好地府吧,或者是他習慣於在幕後?李南心中想著。

  李南還真是猜對了,關於他跟李九的那番談話,被原原本本地傳到了趙蕤的面前,趙蕤聽過李九的完整敘述之後,隨即長歎一聲。

  “退食自公,委蛇委蛇。”趙蕤吟誦著《羔羊》,隨即寫了一封長信,讓李九帶回長安太子府。

  這句出自於《召南·羔羊》,表面上是讚美為政者的美德,其實就是諷刺在位卻不乾事的,這句話的意思是:、退朝公餐享佳肴,逍遙踱步慢悠悠,如同委蛇一樣離去。

  用在此時,未免不是表明這位“先生”的退意!表明了自己可能屍餐素位,還是讓太子派遣能人來負責地府的運轉。

  就在東岩子趙蕤的這封長信隨著李九到達長安的同時,李南在某個極為秘密地名單上,也有了一個叫做化冥的代號。

  上古有巨妖,名曰相柳,九首人身,蛇身而青,以食於九山。上古聖帝禹殺相柳,其血腥,兼之劇毒,血流之處,寸草不生,遂為絕地。

  野有毒蛇,誤吞相柳遺血而不死者,九年之後,蛻凡為妖,乃分九種,曰“柳澤、長蛇、陰索、化冥、回丘、雙首、人面、叫蛇、風牙。”

  化冥者,蛇也,初生如蚓,居於地下,性喜熱,借地火之側而居,一歲長一寸,其身堅若金鐵,頭生獨角,天生劇毒,中著如被火焚,頃刻而亡。

  化冥三歲往地面行一尺,九年後方破土而出,行動如飛,身若堅鐵,以人獸心尖熱血為食,乃天下大凶。

  “回丘已死,新生化冥,吾已替先生尋得,風牙亦快出世,不知何人能得先生相柳之名?”李九走後,趙蕤獨自翻過一座山,走入一座開鑿的石室,對著裡面的牌位上了一注香。

  石室裡,一縷清香悠悠,上面的牌位雖然積存了不少灰塵,但是還能依稀看清楚上面的字。

  故先師文慧公狄仁傑之靈位!

  拋開趙蕤對於某位先生的祭奠不提,李南對於程文若酆都大帝的行為,已經越來越不爽。

  按照趙蕤的設定,酆都大帝和黑簿之主一主一副,雖然名為上有別,但是在地府的權職並未太大差別,只在名位上酆都大帝上略高一點,兩者各管一攤,互不干涉。

  但是這位新任酆都大帝的行為,在李南看來,確是有些撈過界了,一副“長安貴人”的做派,將地府視為殺手死士之流,而不是將其視作搞情報的數學家,還將李南視為他的下屬,成天以長官自居。

  他帶著不少死士,進駐了李南的南音莊園,一來就佔據了李南的大屋子,這還不算是嗎,他還時不時露出這是什麽簡陋居所的樣子,著實讓李南鬱悶。

  不光如此,他的傲慢還體現在對李南和胡釘鉸屬下,負責雲計算的泰煞諒事宗天宮上,隨時都是一副高高在上樣子,對於李南這位朝散兼黑簿之主表面上還過得去,還不至於訓斥。但是對於胡釘鉸則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如同訓斥奴仆一般。

  而且他的行為,讓李南覺得十分的危險。

  剛剛一到蜀中,他就指揮著負責戰鬥的明晨耐犯武城天宮的人手,大肆暗殺蜀中曾經倒向武周的人,生怕人不知道地府總部就在蜀中似的。

  時盡年關,他手下那幫隸屬枉死司和索命司的死士殺了人之後,直接就在南音莊園駐扎,如果不是李南名飛飛和精精兒清理這幫死士遺留的痕跡,說不定縣裡的公人和成都的不良人早就追查過來了。

  更加讓李南忍不了的是,他們所謂的“暗殺”,就是當街將其射殺後揚長而去,而且還會留下明晨耐犯武城天下面枉死司和索命司的鬼面,生怕不知道地府的人出動似的。

  李南多次跟他提過注意隱蔽的事情,他總是一副我心裡有數,我是一個大文人還搞不定這些雞鳴狗盜之事,出事了我自承擔的態度,弄得李南有想要弄死他的心都有。

  如果不是要借助太子李重俊的力量殺死武三思,老子早就教你做人了。每次看到那幫殺氣騰騰的死士提著滴血的包裹回來,李南都有一種想要弄死這幫人的感覺。

  不乾淨了,老子出生入死萬般算計才得到的莊園,竟然被這幫人這樣玷汙了!

  當然,他也只能想想,要想弄死程文若,他還真是無能為力。先不說他帶著一幫殺氣騰騰的死士,李南莊園裡只有大貓小貓兩三隻,就是他的身邊,李南也很難靠近。

  “某敗矣。”一臉青灰色的飛飛無力地癱倒在地,連動半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在他的身邊,則是跪在一邊,脊背挺得筆直的割頭小鬼精精兒。

  “無量壽!”對面傳來一個溫和的女聲,月白色的道袍上纖塵不染。

  “哈哈哈,隱女冠果然神技,當浮一大白。”木亭中,程文若看著對面比武的場景,哈哈大笑。

  “女冠神技,堪稱人間絕藝爾。”亭中的李南面色如常,笑著陪著程文若飲了一杯酒,面露讚賞地看著對面神色如常的女道姑。

  隨著程文若來的,還有一名女道姑,名為隱,精精兒一見到她,立刻對其行大禮,口稱尊師。

  尼瑪,這個叫做隱的道姑,竟然是精精兒的師傅!李南對於她的敬意陡然上升了幾個層級。

  既然精精兒的老師來了,豈不正是給飛飛和精精兒提升武功熟練度的機會,於是在李南的拜托下,程文若大手一揮,同意了讓飛飛和精精兒向女道姑請教的要求。

  劍客之間的教學,無非就是比劍而已。於是飛飛和精精兒日日向隱求教,每天都被打個落花流水。

  這不是簡單的形容詞,在院中老梅枝頭掉落的梅花還沒有落地的功夫,飛飛就被打落到李南養魚的水塘中,爬起來的時候身上都還不停地滴著水。

  看到飛飛這般狼狽樣子,程文若自是得意無比,帶著勝利者的關懷,讓人賜酒給比鬥的三人。

  這位武功奇高地道姑應該是個老刺客了,看著道姑拒不飲酒,也不接過杯子,李南有些沮喪,連半點給我下毒的機會都不給麽?老刺客導師了?

  或許是李南的酆都殺人術和藥部主事的名字太過驚人,這位女道姑平日裡對於程文若的防護到了堪稱嚴密的級別,不僅片刻不離,就連程文若的一應器物和飲食,她都仔細檢查。

  李南估算過,想要用酆都殺人術搞死程文若,簡直一點辦法都沒有。

  而且更加可怕的是,每次李南心頭一動歹念,她好像能感受到似的,都會意味深長地看李南一眼。

  殺意感知,這尼瑪怎麽搞,李九怎麽還沒有回信?李南抬頭,看著長安的方向,心中有些煩悶。

  幸好趙蕤沒有把飛鴿傳書這種核心科技告訴程文若,第一批馴養的信鴿李南就有幾隻,直接通往長安李九的聯絡處。

  李南已經將他對於程文若行為的擔心和可能造成的後果綁在鴿子上發了出去,就等著李九這位“東嶽大帝”幫忙了。

  希望李九能勸太子府將這位一心震懾宵小,建立地府赫赫威名的酆都大帝訓斥一番吧,看著天上的鉛雲,李南突然覺得尿意上湧,於是告了個罪,準備先去上個廁所。

  在這個沒有什麽娛樂,只能待在炕上的冬日,天天大被同眠多人運動的李南,突然覺得自己要不要弄點什麽補補了,免得老是尿頻。

  “小女身子單薄,怕是無力承歡,老婦願以身代之,還望將軍不棄!”

  “去休,賤婢,如此賤軀,哪配耶耶幸之。”砰——房中傳來一陣巨大的響聲,好似人體摔倒的聲音。

  “阿娘——”裡面傳來一聲嬌嫩地哭聲。

  “三郎,這老婦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小娘細皮嫩肉怕是不堪撻伐,怕是比昨夜那兩小娘還要好上數分,不若你我先用這小娘,再用昨夜那兩小娘抓來,最後用這婦人,豈不美哉。”

  “是極是極,黑面汝端是好算計,這個頭湯讓汝便是!”

  “謝三郎美意!”

  “將軍——”裡面傳來的哀求之意十分明顯。

  “賤婢,死來!”砰——又是一聲響聲,隨即傳來婦人哭泣地哀求聲和小姑娘尖銳的哀求聲。

  “阿娘——啊啊!”隨著哀嚎聲傳來的,還有幾個男人哈哈大笑聲和耳光的聲音。

  路過香皂作坊女工的宿舍時,李南聽到了讓人熱血上湧的聲音。

  wdnmd!李南怒吼一聲,隨即踹開了房間的門。

  “何人!”“好膽!”

  裡面穿來一聲怒喝,隨即看到門口臉色鐵青的李南,幾名死士笑嘻嘻地看著李南,對其行禮。

  “見過黑簿之主!”

  “汝等——”李南看著裡面的情況,覺得氣血上湧,這間女工的宿舍裡,一名女工鼻青臉腫委頓於地,似乎被打成重傷。

  旁邊的大通鋪上,兩名女童模樣的人,渾身不著片縷,眼神渙散,身上青紫無數,還有一名女子,正被一名壯漢壓在身下,衣服都被撕破了,臉上紅腫,嘴角都流出血來,似乎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似乎被嚇壞了,正在低低哭泣。

  “天氣寒冷,吾等袍澤與先生府上女奴尋些樂子,還望黑簿之主莫怪,未告而取,實乃吾等之過爾。”看到李南臉色鐵青,幾人笑嘻嘻地穿好衣服,還抽空抽了那個少女一巴掌。

  “賤婢,汝等驚擾貴人矣!”

  這一巴掌,簡直如同抽到李南臉上一樣,他的臉上突然紅了起來。

  他突然想起,這幾天看到自家莊園中的婦孺神色都有些奇怪,看著那幫死士們神情都有些畏懼,他還以為她們被這幫持刀的漢子給嚇到了,直到現在他才反應過來,這幫久居匪巢的女子,哪會因為男人手持刀劍害怕!

  “穿上衣服,告訴汝之袍澤,有新任務!一盞茶後,莊外小山集結!”

  “諾!”聽到有命令,死士們不敢怠慢,立刻穿好衣服,準備執行命令去了。

  很快,各個女工的屋內傳來喝罵聲和腳步聲,聽得李南心中一陣陣抽搐。

  簿來!李南對著身後的虛空喊道。精精兒立刻從身後出現,遞上了一本黑色的簿子。

  “枉死司,索命司。”淡黃色的宣紙上,兩個讓精精兒心驚膽戰的名字躍然紙上,隨著鮮紅如血的朱砂在這兩個名字後面輕巧地畫了兩個圈,李南合上簿子,就看到中年道姑出現在自己面前。

  “見過隱女冠。”看到這名女道姑,李南突然有種巨大的殺意和憋屈感。

  真想——把你們全部殺光啊!李南咬著牙,竭力讓自己露出微笑。

  “無量壽!”名為隱的女冠輕輕地搖了搖頭,看著木亭的方向。

  “若其有命,汝難逃。”

  李南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李南對程文若出手,或者李南懲罰了枉死司和索命司的人,程文若命令她出手的情況下,李南在她手裡沒法反抗。

  “南自省得,多謝女冠告知。”李南對著女道姑行了一禮,“待南更衣已畢,將與文若先生飲酒。”

  隨即指著屋內重傷的少女和婦人們,李南一揖到地,“還乞女冠妙手。”

  名為隱的道姑看了屋中的情景,不再說話,而是自顧自地消失在李南眼中,不多時,女冠再次出現,帶著一個小小的包袱,徑直走入了屋內。

  “謝過女冠高義,若有所需,告訴飛飛即可,不惜代價,力保眾人恢復如初,無論何種藥材,南必將盡力求之。”

  “諾!”屋內終於傳來一聲輕微的應答聲,音調有些微微上揚,似乎有些奇怪。

  她也不明白,為何李南要大費周章救活自己的女奴,但是她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他是認真的,隨著李南對她輕輕點頭,她也明白了,李南不會去動程文若。

  怕是這幫死士要受些磨難了。女冠看著這些受傷的女子,同為女子的她,不由得長歎一聲。

  無量壽!但願這位黑簿之主懲罰能輕些,這幫死士能多幾個回來,李南方才的動作和殺意她也發現了,看這位黑簿之主的意思,想必就是讓這幫死士以刺殺為名去送死。

  作為一名資深刺客,她何嘗不明白程文若的命令離譜,但是她的任務是保護他的安全,除此之外,其他的事她一概不管。

  感受到李南笑意之下的刺骨殺意,名為隱的女官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不知這朱筆之下,黑簿之中,要添多少冤魂。

  七寸毛竹握手中,半文半武半書生。

  渴來池中飲墨水,飽來紙上抖威風。

  上殿奏本文武懼,入寺留詩神鬼驚。

  此筆落在狠人手,堪比殺人斬將鋒。

  名為隱的女冠還是對李南缺乏了解,面對這種行出如此惡行的人,李南就根本沒打算讓他們活著回來!他黑簿上面寫的不是程文若讓他刺殺的人名字,而是這幫不配擁有姓名的死士的代號。

  名登黑簿,安有生路?

  李南叫過飛飛,吩咐了幾句之後,隨即舒舒服服地上了廁所,一臉微笑地回到了木亭之中。

  “石安為何姍姍來遲乎?”程文若身後站立一名死士,顯然李南的動作他也知道了。

  “時值歲末,元旦將至,正月不宜見血,南方才思之,為先生與仆能安度正旦,故南決心將文若兄所給之人一並鏟除,若是無礙,怕是三日之後,文若兄便可回長安過年爾。”李南一臉苦惱地樣子。

  “合該如此!哈哈哈,這蜀中雖好,哪比與家中妻兒團聚,共享天倫之樂,愚兄亦是不忍石安正旦之時尚不得休息,故此前幾日給石安那份名冊,如此觀之,石安亦有此意,果然英雄所見略同,哈哈哈。飲勝,飲勝!”自斟自飲已經有些醉了的程文若,對著李南舉起了酒杯。

  “仆險些會錯文若兄美意,惜乎,惜乎,仆自罰三杯,以酬文若兄盛情!”李南自斟自飲,連飲了三杯,這端起酒杯,與程文若碰了一杯。

  “石安年少,勤於王事,為兄敬佩不已,可是人倫之情乃是吾儒家正道,安能罔顧乎?吾等不可因噎廢食爾,早日將名冊上諸逆鏟除,吾等也早向太子覆命,且做正旦之賀,豈不美哉?”

  “文若兄高才,吾不如矣。”李南一臉我擦原來是這樣的神情,讓程文若覺得很是受用。

  兄弟啊,你雖然有才,但是為人做官這一道,你還嫩啊。李南略帶崇拜的眼神讓程文若很高興,借著酒意,就以一種前輩的身份,給李南傳授其為官之道來。

  “原來如此,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古人誠不我欺。”幾杯酒下肚,聽完程文若的傳授之後,李南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恭恭敬敬地站起來,對著程文若深施一禮。

  “謹受教!”

  “哈哈哈,石安切莫如此,日後你我同殿為臣,怕是要互相扶持方好,如此這般,豈不生分?飲勝,飲勝!”看著這位太子和太子舍人李九都極為稱讚的大才對自己如此,程文若也如三伏天喝了冰水一般,從頭爽到了腳。

  “既如此,那你我便每日飲酒對弈,且看小兒輩破敵便是!”程文若笑呵呵地說,覺得自己跟那位江左風流宰相一樣,氣度恢弘雅量非常,簡直有些飄飄然地味道了。

  “敢不從命乎?”李南抬起頭,又讓人上了新的酒菜和圍棋,準備雪中對飲兼手談。

  哈哈哈,兩人相視大笑,複又對飲起來。

  是夜,蜀中冬雷震。

  “化冥吐牙也。”清晨,山中的趙蕤取下飛鳥下的信筒,展開二寸長的紙條,看著東北的方向,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短短地紙條上,寫了幾個觸目驚心的蠅頭小字。

  “蜀中枉死司,索命司,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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