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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活在唐朝》第130章 長壽舊事
  “長壽年間,這蜀縣三花巷,尚不似今日一般熱鬧,所居者皆殷實之戶,屆時英國公已死,聖皇大索天下,導致蜀中凋敝,當時三花巷所居者,皆是販夫走卒引車賣漿者之流。”

  “而這三花巷中,有二人比鄰而居,一姓趙,一姓馬,二人皆乃行商之人,平日相交甚密,蓋因兩人皆乃遊商之屬,米賤則販米,竹賤則販竹,共同行商爾。雖不至於大富,然皆小有薄財。”

  “長壽二年,趙馬兩人合力買下生絲二十匹,自成都出發,意圖從嘉州上船,順流而下,出夔門,前往鄂州販賣。”

  “越明年,趙姓商人獨自返蜀,對馬妻言兩人路遇風浪,貨物全失,馬姓商賈葬身魚腹,言畢,趙姓商人以頭搶地,其狀之悲,其情之切,聞者皆泣。”

  “嗯?”聽到這裡,梁櫧微微挑了挑眉頭,精精兒和彌彥也似乎感覺到了什麽。

  身處黑暗,每日以鮮血和人命為食,陰謀死亡為伴的殺人鬼們,對於這種事情,天生就比別人敏感些。

  “沉船報損?”梁櫧輕聲說道。雖然真有可能是兩人遇到了災禍,但是梁櫧還是第一時間往陰謀的方向想了。

  “非也,非也。”李南搖了搖頭。

  沉船報損是蜀中水匪的黑話,到了民國時期都還在用,大意就是船工們看到商人貨物太值錢,就會將船鑿沉,然後殺掉隨行人員和不願意加入犯罪的同伴,然後將貨物據為己有。

  湘蜀中之人多驍勇蠻烈,加之水道自古險峻湍急,所以哪怕是正經行船之人,有時也客串盜匪或與盜匪勾結,反正蜀道艱難,犯事之後山中一躲,過些時候再回去。

  這種情況自古有之,哪怕在後世,嚴打之前,蜀中和湘西大山之間,車費路霸極多,很多運輸司機都死於非命,所以算是蜀中船工或者水匪的傳統藝能了

  “仆當時尚未完全起疑,直到仆翻閱內衛關於蜀中長壽年間之卷宗!”李南笑著說道。

  “長壽元年,英國公徐敬業討武失敗被殺,但仍有殘余部眾嘯聚山林,蜀中多山,此情由甚,故此,長壽二年春至長壽二年歲末,嘉州刺史府有令:非神都洛陽有令,嘉州片帆不得出入!”

  “原來這趙姓商人蓄謀已久,殺那馬姓商人陰取其財。”梁櫧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在座的幾位都是行走在黑暗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關竅,如果長壽年間嘉州禁絕出入的話,那麽所謂販生絲在嘉州坐船出蜀船覆人亡肯定就是個笑話,趙姓商人也就欺負這些人不識字,他們沒有出過門到過嘉州,不知道官府的命令和嘉州的情況,早就憋著謀殺了這位馬姓商人。

  “此人亦是貪財之輩爾,利令智昏。”梁櫧搖了搖頭。

  此人欺馬家之人不知官府命令,但是也不是毫無破綻,但凡馬家或者周圍鄰居去過嘉州的,這個謊言就不攻自破了。

  “呵呵,趙姓商人平日素為寬和,所以坊間不疑有他,聞此噩耗,馬家之人悲慟不已,草草給馬姓商賈立衣冠塚之後,此事便不了了之。”李南讓人送上炒好的栗子來,弄了幾顆在炭盆邊烤著,十分的悠閑。

  就這?在場的人都看著李南,眼中略略有些失望。

  他們當然知道李南口中的趙姓商人應該他要選出來要死的趙清有關,但是這麽一件簡單的商人謀財害命案,對於在場的這些惡鬼來說,怕是見得多了。

  但是他們知道,李南既然講了出來,自然有他的用意。

  所以他們都沒有說話,靜靜地等著李南開口。

  “馬姓商人既歿,家中生計艱難,趙姓商人自言兩人乃生死之交,故此對馬家人多加照顧,坊間皆誇之,而馬妻生得極美,日子難以為繼,長壽三年,乾脆嫁予趙姓商人為妾。”

  “呵呵。”眾人都露出了然且厭惡的神情,這等貪財好色之輩,他們見得多了。

  “而那馬姓商人屆時尚遺一女,年方七歲,六年後,待其長成,姿容甚麗遠勝其母,被繼父趙姓商人送於韋府大管事為妾,次年產下一子,管家大喜,自此馬氏母子居於韋府之中,甚是得寵,韋府家仆皆以馬家娘子呼之,其繼父籍此攀上韋府,為其織機采買,正是這趙清也。”

  “先生果然心細如發,抽絲剝繭將這惡商揪出!”眾人立刻明白了,這位“小先生”為什麽要選趙清當“犧牲”了。

  因為他該死!

  “殺其父,奪其母,將其送予他人為妾,想必這馬家娘子,亦是恨透趙清罷。”梁櫧喝下一杯茶,眼中全是冷意。

  “非也,非也,這趙清為人,平日裡多以忠厚面目示人,故此馬家娘子未曾察覺異狀,亦是感激趙清也。”李南笑著,飲下了一杯茶。

  “索命司願為黑簿之主除去此僚,明日此時,必有消息傳來。”梁櫧沉聲說道。

  別說殺一個惡毒的商人,就算此人乃是良善之人,為了他們的計劃,梁櫧殺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嘿嘿,索命司欲出手乎?”李南笑著問道。

  “黑簿之主尚有其他安排??”梁櫧看著李南,眼中滿是疑問。

  不是,雖然舊的索命司被這位黑簿之主一鍋端了,但是要無聲無息地除掉一個商人,別說新的索命司不少都是山海培養的孤兒,就是梁櫧一個人都能辦到,看到李南鄭重其事抽出那卷玄木為軸,地府人人驚懼的黑簿,梁櫧覺得自己被小看了。

  “區區一殺人惡徒,尚不配名登黑簿。”梁櫧恭敬地說道。

  “索命司出手,向是極為穩妥,不過年前索命司方於成都帶刀夜行,成都中人莫不驚懼,此等小事,若再次出手,怕是引發有心人聯想。”李南臉上露出玩味的神色。

  “還乞黑簿之主示下!”梁櫧臉上露出慚愧的神色來。

  “此事,還要著落在聽風衛上。”李南輕輕撥弄著炭盆邊烤的嗶嗶啵啵的栗子,“吾嘗聞,聽風衛手下,城狐社鼠甚眾,不知可有能言善辯之人?”

  “此事易爾,凡主事所需,聽風衛上下,任其差遣。”梁櫧聽著李南的口氣,立刻表示這都不是事兒,隨即應承了下來。

  “善。”李南呵呵一笑,緩緩講出了他的計劃。

  半刻鍾之後,李南身邊的彌彥神情激動,望著李南如同看鬼神一般,梁櫧則是一臉佩服,心中充滿了對於趙蕤的感激。

  他知道,如果不是趙蕤的囑咐,這位黑簿之主根本不會這麽做,他這就是在用趙清的性命, 言傳身教的告訴他如何編織殺人的羅網。

  而一旁的彌彥,如果不是身份低微不敢妄動,早就給李南跪下去砰砰磕頭了。

  先生這是在教吾殺生大術啊,如同被蠍子精和蛇精飼養的七娃一樣,原本一張白紙一般的彌彥,此刻如同海綿一般,貪婪地吸收著名為陰謀的毒汁,化為自身復仇的養料。

  “石安先生之才,勝過吾十倍也。”聽完計劃後的梁櫧,細細品味了一番之後,不由得感歎道。

  “子明過譽也,南本認為,復仇乃是冷卻之佳肴,必須本人細細品嘗,方得其美,況且,這馬家之仇,當由這馬家人來報。”李南將炭火烤熱的栗子剝開皮,開心地嚼了起來。

  “哈哈哈哈。”梁櫧聽聞,與李南對視一眼,各自大笑起來。

  “石安先生果然乃心懷慈悲之人也。”

  “嘿嘿,吾等名為地府,自然有必要讓地府中冤死之魂,出來透透風爾!”李南抬頭看著窗外,笑著說道。

  此時夜已深,窗外殘月如鉤,清冷的月輝散發著陣陣寒意,好似農人割麥的鐮刀一樣,刺的人肌膚生疼。

  就不知道這把亙古不變的鉤,勾破的是那一年的黑暗?又勾走的是何人的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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