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
沒錯,在無數次失敗後,尤蒙終於想清楚了,這場遊戲的真正通關方法在什麽地方!
當時提示的聲音說,小愛德華永遠也沒辦法逃出這間房子,他必須得不停的奔逃,逃離這場夢魘,這是一個無盡的輪回.......
是的,只有真正的噩夢才會呈現出如此匪夷所思的景象,而尤蒙他們經歷的一切都是因為他們已經身處在了小愛德華的噩夢之中!
沒錯,他們就是被謎團男人拖入了夢中之夢裡,這種詭秘的手段尤蒙前所未見,但好在死亡了這麽多次後,他總算是看透了。
尤蒙幾人作為夢裡亂入的非主要人員,不管死多少次都會重新復活,而作為噩夢的主人小愛德華卻是一次都沒有真正的死亡,因為一旦死亡了,他的噩夢就會結束.......
所有人應該都明白,在做噩夢的時候被人殺死,幾乎馬上就會醒過來,那麽既然如此,何不自己動手,直接掐死他呢?!
於是,就有了現在這一幕。然而就算尤蒙已經看穿了這場遊戲的真實情況,想要瞬間殺死小愛德華,憑他那身板子恐怕還缺了點力道,就比如現在那些觸須已經纏上了他的手臂,開始撕扯起了他的身體,想要將他給拉開。
而小愛德華感覺到了尤蒙被觸須所製,用盡力氣掙脫了開來,朝著一邊跑去。尤蒙咬著牙齒,一邊掙扎著一邊向著蒙多喊道:“蒙多!殺了他!”
蒙多自從被尤蒙放出來後,對他可謂是無比的信任,在聽見這個命令時,她幾乎沒怎麽猶豫便放開了夏爾提,邁著大步子衝向了小愛德華。
這位女科學怪人可不像尤蒙那麽“嬌弱”,初步長出來的那些觸須根本就沒辦法攔住她,三五步她就追上了小愛德華。
於是,就在尤蒙焦急的喊聲和夏爾提驚懼的尖叫聲下,蒙多那蒲扇般的手掌已經拍向了小孩子的後背......
然而,血腥的場面並沒有出現,蒙多一巴掌竟是將小愛德華像煙團一樣拍散了。
與此同時,蒙多的身影也變得飄忽了起來,同樣像是扭曲的煙霧一樣散去了......
夏爾提這時才看明白發生了什麽,正想對尤蒙說話時,整個房間都開始扭動了起來。
這棟恐怖的建築終於是在小愛德華死後漸漸的淡去,所有場景內的物品都消失了,熟悉的密林和濃霧出現,安靜的幽林中透露了更加詭異的氣息。
“我們......成功了?”夏爾提打量著周圍,忍不住說道。
然而尤蒙的表情卻越發嚴肅起來。
順利通過第二個遊戲確實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但是尤蒙卻知道,最後的一個遊戲就要到來了,那時他與夏爾提必須留下一個人來獨自面對那神秘的謎團男。
蒙多應該與小黑一樣順利的離開了這片夢魘世界,在那種急促的情況下還能達成尤蒙預期的計劃,這是非常的難得了。
而下一次,就是送夏爾提出去了......
“蒙多女士呢?她......已經出去了嗎?”夏爾提有些忐忑的問道。
“嗯!”尤蒙點了點頭,“安靜的等待吧!我想,那個家夥快出現了。”
如他所料,話音落下的關頭,神秘無臉的謎團男人又出現了。
這一次他出場的姿態更是逼格滿滿,竟是坐著一張華麗的高背椅子從迷霧中飄過來的......
謎團男人單手壓著高禮帽,
另一隻手杵著一根權杖,翹著二郎腿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那根權杖很有意思,端頭鑲嵌的並不是寶石或者黃金球之類的東西,而是一顆紋理有些像是縮小版人腦的東西......
啪啪.....
謎團男人再一次鼓起了掌來。
“精彩!真是太精彩了,本人好久沒見過擁有如此洞察力的人了,而這一次,你又將機會讓給了別人,本人實在是想不明白,難道你認為即便你最後留了下來,也有辦法對付本人嗎?”
尤蒙冷笑了一聲,嘴硬的說:“不試試看怎麽知道?”
啪啪啪......
謎團男人又鼓了幾聲。
“被本人選中的人這麽多,你是唯一一個讓本人產生了濃厚興趣的凡人,太有意思了,你要是能永遠的留在本人的世界裡,那將是多麽的有趣......”
說著,謎團男人放下二郎腿,將權杖人腦的那一頭對準了尤蒙。
“好好享受你最後的自由吧!下一個遊戲,如果你們還能順利的通過,那麽會是你,還是她,留下來與本人作伴呢?”
話音落下,人腦權杖被謎團男人收回,他用另一頭往地上敲了幾下,隨後整張椅子便往迷霧中退去,再一次消失了。
“剛德......最後的遊戲要來了嗎?你準備怎麽辦?”夏爾提擔憂的望向他。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留下來的。”尤蒙面無表情的說,“就像我不會讓蒙多與小黑留下來一樣。”
“難道你要獨自面對他!?”夏爾提語氣顫抖。
“從前面的遊戲裡已經可以判斷出來,我們四人裡恐怕就只有我是最合適的,你們沒人可以看穿那個家夥的手段,所以只有我留下來才能有一絲機會。 ”
尤蒙長出一口氣,望向了迷霧的深處,那裡已經漸漸的清晰了起來。
霧氣與幽林好似被人撥弄開了一樣,中間出現了一道光,還有許多議論和喊叫的聲音。
這情況有些像第一次的競技場,不過比起競技場的喧嘩,雜亂的聲音少了很多。
等到畫面漸漸清晰,尤蒙和夏爾提已經置身於人群之中了。
他們目前所在的位置是室內,很大的一棟建築裡,天頂很高,場地中央是一片空地,有兩人站在中央,在他們的外圍還圍著一大群人。
大殿首位的桌子後坐著幾名法官樣的審判者,兩邊是類似於陪審團的兩排座位,而尤蒙和夏爾提就站在一排陪審員的身後。
現在的情況,他們應該是亂入了一場法庭審判之中,場地中央的兩人,一個是滿頭赤紅頭髮的大胡子,另一個則是位看起來很虔誠很謙卑的神父。
場邊圍著的大部分人都將矛頭指向了那個大胡子,大概是因為他犯了什麽罪名,被神父給控告了。
而大胡子卻是神情誇張,語氣激烈的為自己辯護著。
尤蒙皺著眉頭,剛想聽聽他說了什麽時,那個輕輕的聲音再次從迷霧中傳了過來。
“不管是信仰還是錢財,所謂的對錯不過都是人類本身定下來的準則,一個是鐵石心腸,眼中只有利益的藥劑師,另一個卻是虔誠卻愚昧的神職人員,他們各自所做的事情究竟是對是錯,誰才是更應該被定下罪名的人,一切......都由你來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