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源先生,你這酒價是不是定得有點貴?”
“有嗎?我覺得這個價格挺合適的。”豐源清司掃了一眼價格單,不以為意。
安室透倒是沒在意酒價,畢竟這個人怎麽看都不像是缺錢的人。不說他每次穿的價值不菲的西服,他住的那棟別墅就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
開個酒館明顯就是有錢人的消遣,又不為賺錢。
明明新店開業第一天,不僅沒有任何優惠不說,還沒看到任何服務生。僅有的幾位客人也都是自顧自地喝酒聊天,連下酒菜都沒看到有。
這跟正常的酒館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要喝點什麽?”豐源清司給毛利小五郎指了一下後面一排的酒,後面的酒架上擺放著滿滿當當的酒,各種樣式的酒瓶擺在架子上,在燈光下反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
毛利小五郎的目光在酒架上檢索著,最終還是選擇了本土的清酒。
招待券是有價格限制的,多少錢以下免費,看了一圈,還是清酒最便宜。
“你這裡有下酒菜嗎?”
“沒有。”豐源清司搖頭。
他的愛好在於調酒,至於下酒菜,麻煩。
“為什麽不搞下酒菜啊?”毛利小五郎很疑惑,沒有下酒菜單喝酒有什麽意思?
“因為我一個人忙不過來。”豐源清司笑笑,給了一個很合理的理由。
“雖然店裡沒有下酒菜,但是可以自帶。”
毛利小五郎能怎麽辦呢?現在去外面買嗎?他懶得走......
他拿著酒壺,加入了那邊酒友閑聊的隊伍。有幾個桌上擺著下酒菜,他準備去蹭一蹭。
安室透坐上吧台前的高腳凳,一隻手扶靠在吧台上。
“就喝我上次說的酒吧。”豐源清司用著詢問的語氣,但話語裡卻沒有詢問的意思。
安室透也沒拒絕。
上次聊酒的時候他說起威士忌的喝法,還特意問他喜歡什麽酒。
波本加比特麽,他倒是還沒嘗試過。
比特從後方的冰櫃裡拿出一塊老冰,帶上手套開始鑿冰球。他的動作很快,冰屑在他手下飛濺,沒一會就鑿出了一個圓球。
他將冰球放入面前的透明玻璃杯中旋轉冰杯,絲絲寒氣從冰球上冒出,給杯壁染上一層白霧。
他從後方的酒架上拿下一瓶波本威士忌,往身後一甩,另一隻手反手接住,從肩部將酒倒入面前的搖酒器皿中。
再之後,他拿起架子上的苦酒,往其中滴了兩滴。
他蓋上蓋子開始搖晃,動作有力量感又極具美感,看得人賞心悅目。
安室透撐著腦袋看他調酒,他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神色專注,調酒的動作流暢而又有美感,極具觀賞性。
即使頭上有了白發,他調酒手法也沒有絲毫生疏,接酒瓶的動作依舊快準狠。
難以想象這個人已經有50多歲了。
豐源清司將混合好的酒倒入酒杯中,琥珀色的酒液從冰球與玻璃杯的縫隙中流淌而下。
他在酒杯上點綴一片綠色的檸檬片,將之推到安室透面前。
“嘗嘗。”
他細心地擦乾手上的水漬,然後略帶期待地看著安室透。
安室透端起酒杯看了看,輕抿一口。
冰涼的酒液在舌尖綻放開來,與他平時喝的波本感覺不太一樣,確實如他所說層次感豐富了多少。
明明比特是苦酒,但加了之後卻衝淡了威士忌原有的澀味,連波本一絲甜味也壓了下去。
“很不錯。”安室透誇讚了一句。
豐源清司溫和地笑笑,轉身從酒架上拿下一瓶灰雁伏特加。灰雁伏特加瓶身雪白,酒體也是如同水一樣的純色。
他拿出一個冰鎮過的杯子,倒了半杯推到安室透面前。
安室透眸光微閃,抬頭疑惑地看他。
“喝過灰雁嗎?”
“沒有。”
“那正好你可以試試。”
豐源清司笑得儒雅,一身西裝得體而又矜貴,一舉一動都有著舊時代貴族的優雅氣質。
明明是在酒館裡,但看著吧台後方的這個人,安室透感覺自己好像在什麽高檔餐廳,正在參加一場豪華的宴會。
“灰雁伏特加被譽為口感最好的伏特加,口感柔和。雖然也是烈酒,但入口順滑,有獨特的風味。”
在他的目光下,安室透端起杯子,嗅了嗅杯裡的酒香,然後小嘗了一口。
簡單嘗試了一下,安室透將杯子放回原地。
“我不怎麽喜歡。”
豐源清司對此似是並不意外,眉頭間有些許惋惜,“我認識的很多人也都不怎麽喜歡灰雁。”
他將杯子端起,隨意地將杯裡的酒倒進水槽裡。然後清洗杯子,用手帕將杯子擦拭一遍,放入旁邊的杯架上。
豐源清司感歎一聲,“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麽?”安室透適時接過話茬。
“我一瓶珍藏很久的一瓶灰雁前段時間碎了。”
安室透眉頭皺起,有些不解,“碎了?怎麽搞的?”
“運送過來的時候發生了車禍,車翻了。”豐源清司笑笑,似乎只是隨口一提,說著惋惜,但也並未太過在意。
安室透抬眸看他,他微微笑著,似乎只是在說一瓶酒。
他笑笑,“碎了也無法再複原了,只能下次小心一點。”
安室透端起那杯調製的波本,因為是冬天,冰球融化的速度非常慢,即使他們剛剛聊了這麽多,冰球也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大小。
他的傷還沒好,本不應該喝酒的,只是稍微喝一點倒也沒什麽大關系。
這位豐源清司他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他在暗喻什麽呢?
為什麽要跟他說這麽多呢?
灰雁死了?
他確實有一段時間沒聽到灰雁的消息了。
不過本身也不常往基地去,加上本身就沒什麽聯系,他倒是沒關注過灰雁的消息。
或許待會回去可以找貝爾摩德打聽一下這方面的消息。
“您有什麽喜歡的酒嗎?”安室透狀似好奇地問道。
豐源清司微微抬眸,伸手招了一下,趴在旁邊的黑貓慢悠悠地走到他手邊來,蹭了蹭他的手心。
“我喜歡苦酒。”
“是比特酒嗎?”
豐源清司沒點頭也沒否認。
“那您覺得苦艾酒如何?這也是一種苦酒。”
“我不喜歡茴香味,太刺鼻。”
“那麽琴酒呢?”
“琴酒啊,調製雞尾酒中最不可或缺的一種酒,也是使用最多的一種酒,很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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