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接個電話沒耽誤太久,但桌上的食物還是被消滅得很快。
“你們回來了啊。”見他們兩個一起過來,服部跟著腦袋,眼皮微垂。
不知道這兩個家夥在搞什麽,肯定有什麽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不過現在跟工藤是對手,不方便問。
“吃得很快嘛。”上川瞬坐回桌上,重新拿起刀叉。
今晚上估計是沒辦法睡了,還是得多吃一點,否則半夜肯定會餓。
“還不是這個大叔,一個人就吃了幾個人分量。”服部下巴微抬,指向對面的假導演先生,在座的人之中他體型最大,吃得也最多。
窗外開始下起雨來,淅淅瀝瀝的雨滴擊打在玻璃上,水霧很快就連成一片,內側的玻璃上也泛起一層白色霧氣。
餐桌上時不時響起刀叉響動的的聲音,沒有人給時津潤哉留食物,餐桌上的餐盤很快見底。
“大叔,你應該吃飽了?那麽是不是可以說你為什麽要假扮導演了?”服部看向對面的槌尾廣生,吃也吃飽了,現在該問正事了。
“不行,我答應過不能說的,不然就拿不到報酬了。”槌尾廣生拿著牙簽剔牙,酒足飯飽之後他已經完全從那種身份暴露的緊張情緒中脫離了出來。
或許是知道再裝也沒有用了,他也自在了不少。
“那你可以回答我這個問題嗎?”白馬探悠悠開口,“我一踏進這個小木屋,就注意到了那邊那盆薰衣草傳來的花香。”
“不僅餐廳裡,所有房間都放了一盆。除了花之外,房間裡還都有一個工具箱。這是有什麽特殊意義嗎?”
“把這些疑問解開,也是偵探應該做的事情。依我的理解應該是如此吧?”甲谷廉三端著飯後甜點過來,他似乎是知道不少內情,比槌尾廣生看上去要神秘得多。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在這外界完全隔絕的小島上,要我們怎麽查?”
“薰衣草別墅殺人事件。”
越水七槻突然開口,眾人的視線齊齊轉移到她身上。
她不緊不慢地解釋道:“由薰衣草來聯想的話,我頂多只能想起這起一年前發生的事情。”
“這起案子我也有印象。”柯南也知道這起案子,因為案子整個被反轉過,當時還上過報紙。
“我記得被殺的是那個別墅的千金大小姐。原本說是自殺,但半年後又說那其實是他殺事件。”
“那麽犯人呢?”白馬探並不了解這起案子,他大部分時間都不在日本,日本的這些案子他知曉的實在不多。
“在被捕之前自殺了......”越水七槻說得不徐不疾。
聽到這些似曾相識的東西,槌尾廣生啪的一下站起身來,他終於意識到了整件事情的原由,臉色蒼白,頭頂大滴大滴的冒冷汗。
“你怎麽了?”
“我把香煙落在房間裡了,我去看看。”槌尾廣生在幾人的目光下走出餐廳,怎麽看都是一副心虛的樣子。
時間一點點過去,眾人百無聊賴地等著時津潤哉出來,但說好一個小時,都快過去兩個小時了,時津潤哉依舊沒有看到人。
直到那個假導演一身濕漉漉地回到屋子裡,時津潤哉依舊沒有出現。
“我去問問他還需要多久。”甲谷廉三離開餐廳去敲門。
上川瞬坐在椅子上,檢查著錄像機拍攝的畫面,關鍵內容他都有預見地拍到了,就是錄像機的電量有點不太夠了。他沒帶充電器,沒法給錄像機充電。
甲谷廉三很快回來,但說出的內容卻讓幾人大吃一驚。
時津潤哉好像不在房間裡,敲了好久的門也沒人應聲,但門卻是鎖著的。
“我們去外面透過窗戶看看情況吧,他估計是早就做好了密室現在正藏在那裡等著我們呢。”
幾人淋著雨出門,上川瞬默默撐著傘跟在他們後頭。
時津潤哉的房間在二樓,裡面正亮著燈,從外面看能直接看到他一動不動地靠在窗戶邊。
天空中適時劃過一道閃電,慘白的亮光照亮他額頭上的血跡,鮮紅的血跡格外地滲人。
“你們是不是也看到他在流血?”
“沒錯。”
確定自己沒有眼花之後,服部伸手攀住二樓的窗台,艱難地爬到窗沿上。從這個角度能看得更清楚,時津潤哉低著頭,鮮血幾乎將一大半的頭髮都浸紅。
服部不假思索地打碎一塊玻璃,伸手拔開窗戶的插栓,進入到室內。
他伸手探向時津潤哉的頸部大動脈,脈搏早已經停止了跳動。
白馬已經跑到屋內,窗外只剩柯南和上川瞬。
上川瞬十分好心地將傘下的空間騰出一半給柯南擋雨,免得他淋雨著涼。
“服部,怎麽樣?”
“已經死了!”
門外響起敲門聲,服部用手帕包住將門栓拉開,白馬探和越水七槻魚貫而入。
這個房間跟槌尾廣生暈倒的那個房間沒什麽太大區別,就如同槌尾廣生的房間一樣,是一個密室。
時津潤哉的屍體被搬在一個桌子上,一個沾血的鐵錘被隨意地丟在地上。
“狀況如何?”
“就你看到的,頭部受到重擊當場死亡。凶器就是那把鐵錘,上面還沾著血。我猜應該是從薰衣草盆栽旁邊的工具箱裡拿出來的。”
“窗戶呢?”
“窗戶是鎖著的,在我打開之前都關得很緊。”
服部說著,越水七槻和白馬探依次檢查門窗。
“我看窗框跟螺絲都拎得很緊。”
“入口處的這扇門不像有特別加工過。”
“整個房間裡也不像是有活動門的樣子......”
“也就是說這是一個密室殺人案。”
幾個偵探一人一句,就此給案子定下基調。
“那麽犯人應該是在越水同學、甲谷先生還有槌尾先生之間了。”柯南看向一旁的上川瞬,“至於上川哥哥,他雖然在晚飯時也出去過,但確實是在洗手間裡,這一點我可以證明。”
至於柯南自己,柯南沒有為自己做辯駁。
應該沒有人會懷疑一個小學生殺人。
越水七槻倒沒覺得成為懷疑對象有被冒犯到,她點點頭,認同他們的說法,“這麽說也沒錯,在時津同學離開之後,我們開始在一樓的餐廳吃飯,這期間我們三個人都出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