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琪扛著一個人來到柴房,那人頭上套著一個頭套,不知道想搞什麽鬼,文琪把那人放在了床上。
黎影不解的看著他道:“文琪哥,你這是?”文琪故著神秘的把那人頭套取了下來,六子看到那人嚇得呀的一聲。
只看那人長得和六子一模一樣,能被自己嚇到,說明長得還真像。
黎影看看這人又看看六子,在看著文琪,張大嘴巴不可思議的道:“文琪哥,你這是要幹什麽?”
“現在屋裡就我們三個人!”又覺得自己說錯了,補充道:“哦!他是個死人。只是被我易容成六子輸那樣了。”
黎影皺著眼睛道:“你的意思是?”
“傻弟弟!這會怎麽就不知道我的意思,殺了六子叔你忍心嗎?”
這話問到黎影心坎裡去了,就憑六子這次在打谷場立下的功勞,免去他的死罪是沒有問題。
但這個先例開不得,這才是門派穩定根本,正如黎影說那樣,為什麽京兆門會有八百多年歷史,那是有原因,根本原因還是從嚴治幫。
但是文琪這個方法也不是不可以,現在知道的就他們三個,給六子些錢以後讓他隱姓埋名就可以了。
想到此處黎影對著六子道:“六子叔,你知道以後該怎麽做嗎?”
六子會意,立馬舉起手爪抓向自己的臉,等黎影反應過來,六子臉上已經抓進去很深的指甲印。
“六子叔,你這是幹嘛?”黎影不解的問。
六子明顯會意錯了,他以為黎影是想讓他以後改變容貌生活,結果有些尷尬,低頭不曉得說什麽。
文琪化解尷尬道:“抓花了臉更好,以後就沒有六子叔了。影兒弟弟,你給六子叔取個名字吧!”
這文琪也是聰明,只要黎影給六子重新娶一個名字就等於是同意放了六子。
黎影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思考了會道:“這裡叫打水坵,就取他一個坵字,再加一個過,以後就叫坵過吧!”
文琪點點頭,“君子之過也,如日月之蝕,過而能改,善莫大焉。坵過好名字。”
六子已然明白黎影的意思,知道自己這條命是保住了,立馬就要磕頭。
黎影趕忙把他扶起,六子還是跪下道:“小少爺,六子死了,以後就沒有六子了。感謝小少爺賜名,我不會讓小少爺為難的,以後坵過也不能伺候小少爺了,我會隱居大漠,永不回中原。”
黎影點點頭這樣最好,六子也算是留住了一條命,目前只有讓六子馬上離開才對,但是這樣出去,不被人發現才怪。
“文琪哥,你可以再把坵過叔易容一下嗎?”
“當然可以,我早想好了,衣服都帶來了。”
易容好後,黎影給了些錢就讓六子走了,以後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六子走後黎影又特別犯難,這個易容成六子樣貌的人是死人,難道說六子和黎影喝過酒後畏罪自殺了。
這也有些不妥吧,文琪思考了一下道:“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會親自押著這具屍體去刑場的,你就負責監斬就可以了。”
黎影盯著文琪,疑惑的道:“你該不會扛著一具屍體去刑場吧。”
文琪笑笑道:“當然不會,人雖死但經絡不會那麽快壞死,我只需用銀針封住屍體的要穴,在刺激他的中樞神經,到時候他就如提線木偶一樣,短時間跟著我去刑場是沒問題的。”
“這樣甚好。”沒想到文琪的醫術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黎影也為他高興。 由於怕出意外,黎影早早的來到打谷場,這裡已經收拾好了一塊空地,搭了一個簡易的竹台。
本來這次砍六子腦袋,不讓武珝還有張恬這些女眷來,讓她們都留在祠堂畢竟太血腥了。
誰知黎影走後,大家都跟著去了,都想去送六子最後一程,也是想去陪陪黎影,大家知道這會黎影內心是最難受的。
文琪帶著六子緩緩來到打谷場,只見六子眼神呆滯表情木訥,如行屍走肉一般。
大夥又哪裡知道,文琪身邊這人就是一具行屍走肉。眾人還以為是六子知道馬上就要斬首了,所以精神渙散。
大刀手早已經等候在了那裡,這六子也是他們以前的兄弟,隻願等會手起刀落,能給六子一個痛快,好少受些折磨。
黎影走到竹台前面,對著眾人道:“今天,本來不想來到這裡,但是我還是來了,我來就是要告訴大家,京兆門永遠都是一個負責任的門派。
今天京兆門人六子將會在這裡斬首,我要表明的是六子在打谷場上為了疫情為大家做的貢獻是光榮的。
今天處以斬首,我及京兆門上下都是為之惋惜的。但他犯了不容特赦的重罪,身為京兆門的人有如此殘忍的,忘記門規喪失人性立場的。
如就此饒恕他,便無以教育門眾,無以教育人心,無以教育人性,必須根據我京兆門的門規,處他以斬首。
正因為六子不同於一個普通人,他是我彼岸山莊的總務,也是我的得力助手,所以更不能不執行比一般門眾更加嚴格的規定。
希望所有京兆門的人都要以六子為前車之鑒,如有觸犯門規,斬立決。”
說完對著劊子手揮了揮手,隨著大刀落下,六子的腦袋掉落在地。文琪馬上丟上火油,屍體瞬間燃燒了起來。
眾人不解的看著文琪,文琪對著大家淡淡的道:“瘟疫期間這屍體是要燒掉的,六子也不例外。”
眾人看得心寒,沒想到這六子死就死吧,居然屍體都沒有涼透就被燒成了灰燼。
黎影是知道文琪的用意的,做戲就要做足,好不容易擠出兩滴眼淚,抓住時機的對薛仁貴道:“薛大哥!把六子叔厚葬了把。”
薛仁貴看到黎影的樣子,知道他難受,不知道怎麽安慰,隻得對黎影道:“節哀。”
“都燒成灰了,還厚葬什麽。”只見阿部由美笑嘻嘻的帶著一隊人朝黎影走過來。
薛仁貴攔在前面厲聲道:“大膽倭人,你們不知道這裡正在發生瘟疫嗎?不好好在家待著,出來亂溜達幹嘛。”
這隊人裡面的阿部泉二看見薛仁貴,上前一步道:“你滴,找死!”
這人薛仁貴是認識的,而且印象深刻。如今看他的樣子,恢復的還不錯,說話自然又狂妄自大了。
“找死的人應該是你吧!”黎影不悅的對著阿部泉二說道。
阿部泉二立馬點頭鞠躬道:“閣下,教訓的,非常好!”黎影有些吃驚的看著泉二,難道上次把這個泉二打怕了。
其實他哪知道,歸根結底是這倭人崇尚強者。黎影能簡單的把他打敗,最開始他還以為是黎影僥幸,後來通過了解,才知道自己能保住一條命都算幸運,所以對黎影表現出無比尊敬。
“你們來這裡幹什麽?”黎影盯著阿部泉二問道。
阿部由美搶先回答:“上次不是讓你嫁給我,你不願意嘛,我說嫁給你你又沒有回話,所以就跟著跑到這裡來了。”
黎影聽的無語笑笑。這倭人莫非是說的真話,有這想法的人在場很多,包括張恬。
這和自己搶男人都搶到打谷場來了,於是對著阿部由美淡淡道:“這位姑娘還請自重。”
阿部由美一臉無辜的看著張恬,眨巴著眼睛道:“自重,怎麽自重?像黎少俠這樣的英雄豪傑,我自重的起來嗎?我都恨不得天天跟他纏綿在一起。”
說完呵呵的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蘭兒斜瞥一眼阿部由美,替張恬罵道:“不要臉。”
黎影怕他們沒完沒了繼續口無遮攔的說些有傷大雅的話,連忙阻止道:“好了!你們到底是來做什麽。 ”
阿部由美忙給泉二遞了個眼神,兩人單膝下跪道:“倭奴國特使受唐皇之命拜見忠武將軍!”
黎影看著這兄妹倆,莫非他們就是陛下指派的人手。想想也沒錯了,朝廷內部派人的話,難免會走漏風聲,這種事讓倭人幫著做也未嘗不可。
“起來吧,你們知道要幹什麽嗎?”黎影試探著問。
阿部由美拱手道:“絕對服從將軍任何指令,唯將軍的話馬首是瞻。”這女人正經起來還有一點不習慣。
“將軍!欽差大臣也來了,已在村外安營扎寨,要不要我派人去通報一聲。”阿部由美對著黎影問道。
等了這麽久的欽差大臣終於是等來了,武珝有些氣憤的道:“這欽差大臣好大的官威,難道他許敬宗就不打算進來嗎?”
阿部由美打量著武珝,猜不透這人是幹什麽的,能和黎影站在一起也非等閑。
便解釋道:“欽差大臣說了,這打水坵裡面,瘟疫肆意,為了保證大家的安全,所以他在村外設立一個中轉站,各地物質送到村外,他將協助物質源源不斷的供給給打水坵。”
從醫學角度來看,這也沒錯,這欽差大臣做的還算專業,只是他故意拖延時間,等到這瘟疫都快結束了,才來到這打水坵未免有些太過了。
但是理由總比問題多,黎影也不想追究什麽。本來也沒有指望欽差大臣能做什麽事,這疫情快要結束了才送物質過來,就當是錦上添花吧。
目前陛下指的幫手已經到位,那麽也是時候該對車家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