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思邈被武珝看的全身炸毛,這可是皇帝的女人,殺個人還不簡單嗎,他平時修道煉丹,圖的是個長生不老。
看著武珝充滿殺意的眼神,就算自己練得長生不老的丹藥,恐怕也經不起皇權的砍殺。
木子承忙打圓場道:“孫真人,我想問下,這個開顱手術,你到目前做過沒有。”
“貧道沒做過。”孫思邈如實說。
既然沒做過,你還說個啥,木子承就差沒有說髒話了,還是委婉的問道:“既然沒做過,那麽我想問問孫真人,如果開顱勝算有多少?”
孫思邈面露難色道:“這怎麽說呢,開顱手術有很多不確定因素在裡面,我只能說我會憑著我的經驗和認識,盡最大努力去做好這個手術。”
薛仁貴也是不佔成做開顱手術的,聽了木子承和孫思邈的對話,真有種要拿黎影的腦袋開玩笑的感覺。
雖然孫思邈醫術毋庸置疑,但是這個不成熟的手術不做也罷,便對著孫思邈道:“孫真人!還有其他方法嗎?”
又對著文琪道:“文琪兄弟!你也想想還有沒有其他方法可以救醒影哥的。”
孫思邈見大家都不願意,那也只有作罷,其實他內心比誰都更擔心黎影,更想救黎影,這些年黎影可是他最看好的後生。
如果真折損於此,恐怕孫思邈余生都要閉關修心了。無奈的道:“那就只有等了,等黎影的腦部淤結散開,血氣衝開經絡,人自然就清醒了。”
“孫真人!你看我們去找尋些龍涎香給影兒弟弟吃可以嗎?”文琪試探著問。
孫思邈大喜,隨即又低落的道:“龍涎香可以活血、益精髓、助陽道、通利血脈,用在黎影身上自然是非常好!
只是終北之北有溟海者,天池也,有魚焉,其廣數千裡,其長稱焉,其名為鯤。龍涎香正是鯤體內灰黑色的蠟狀分泌物。
自古以來,龍涎香就作為高級藥材,極為難得。可謂是黃金易得,龍涎香難求。藥是好藥,這又要到哪裡去求呢!”
當聽到龍涎香對黎影有用時,文琪興奮的道:“只要能救影兒弟弟的命,我到知道一個地方有這龍涎香。”
這話一出,不亞於平靜的湖面扔進一塊石頭,令大夥內心泛起波瀾。
“哪裡!”武珝迫不及待的問。
“龍鼎山白雲寺清風大法師手裡,我之前聽家師說過清風法師珍藏了一塊百年龍涎香。”
“太好了!那我們現在就去找清風法師賜藥。”武珝高興的說。
“那還等什麽呢,趕快走吧!”
木子承就要往外面走,文琪叫住了他道:“木大哥等等,人員這塊我們得安排一下,如果大家都去了龍鼎山,影兒弟弟醒了非責備我們不可。”
“你說吧!怎麽安排?”
“我覺得我們這裡,以木大哥你的功夫最好,影兒弟弟這是招人暗算無疑,恐防歹人稱我們人員空虛,再次偷襲,那就毫無回天乏術了。所以你必須留在這裡。”
木子承點點頭,覺得也有道理,文琪接著又道:“現在打谷場的病人治療雖然已經步入正軌,但是這段時間瘟疫還將進入一個爆發高峰,這樣一來我和孫真人都不能走。
影兒弟弟昏迷不醒,整體協調工作就要交給六子叔了,也不能離開。弟妹負責照顧好影兒弟弟就可以了,武才人身為千金之軀,舟車勞頓就不要去受那個苦了。
所以這去求取龍涎香就只有交給薛大哥了。
” “好!就這麽辦!”薛仁貴應聲答應。
“不行!我要跟著一起去。我還是不放心,龍涎香這也珍貴的藥材,我怕清風大師不願意給。”武珝擔憂的說道。
接著又分析道:“你想想龍涎香在那龍鼎山白雲寺裡放了百年之久,卻沒有被人使用,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物品的主人不願意交出龍涎香。”
張恬聽武珝這樣分析,好不容易燃燒起來的希望,差不多就要瞬間破滅,心憂的道:“武才人說的也不無道理,想必這龍涎香對於白雲寺來說,必是視為鎮寺之寶,又怎麽會饋贈於人。”
“所以說我跟著薛大哥一起去,以我是當今聖上武才人的身份,去他白雲寺求取一點龍涎香,想必那個清風法師自己也要掂量一下。”
話已至此,孫思邈也明白武珝的心情,便對著大家道:“我覺得媚娘說的不無道理,有媚娘一起去求藥甚好。”
“那就有勞武才人了!”張恬趕忙道謝,人家可是為了去就自己的夫君,先前不管有什麽誤會,也會也全都放下了。
由於時間緊迫,所以棄用馬車,選擇輕裝騎行,由於白雲寺是清修之地,不宜帶太多隨從,影響僧侶清修。
本來是薛仁貴和武珝一起去的,七娥得了瘟疫沒人照顧,武珝讓青黛留在祠堂幫著照顧。
青黛卻不願意,非要跟著一起去照顧武珝。六子知道,武珝是為了救小少爺才去吃的這個苦,她丫鬟何時皇宮記得宮女,自己怎麽敢讓宮女來伺候七娥。
再說薛仁貴和武珝孤男寡女的,如果有個閃失,那可真的得不償失,所以也支持青黛跟著一起去。
三人來到龍鼎山白雲寺,送上拜帖求見清風法師。誰知道知客僧卻說清風法師這些年在佛度涯參悟佛理。
一般不接待信眾,除非是從大雄寶殿三拜九叩登上佛度涯的虔誠信徒。
“宮裡的人也不可以嗎?”薛仁貴試探著問。
“不可以,佛陀面前人人平等。”知客僧回答道。
武珝掏出一錠銀子遞給知客僧道:“師傅!這點銀兩還請收下,就當我給寺廟添點香油錢。”
明白人都懂,這種香油錢等於是打賞,知客僧可以自己留入囊中,換個說法好讓他們這錢收的大義凌然。
武珝接著問道:“師傅,請問你們寺內是否珍藏了一塊百年龍涎香?”
收了銀子知客僧對武珝的態度好了很多,不然後世也不會有香煙開路,美酒搭橋了。
知客僧得了好處侃侃而談道:“龍涎香!這倒是有的,不過沒有放在寺廟裡。而是清風法師隨身帶著,這龍涎香是聖藥,法師帶在身上,通過不斷吸取龍涎香的精華,以此修養自身之氣質。
長期以來,清風法師一直在佛度涯禪悟天人合一境界,卻也不得精進。多年前他在長安城遇到即將前往天竺的陳玄奘講經說法。
聽過後受益良多,悟出心得,自身要達到天人合一的高尚境界,必須先培養把玩龍涎香的情趣,與龍涎香人香合一,精神通靈,才能得到本質升華。
這就是一種極高境界,需要面壁的精神,和消除浮躁的決心。所以清風法師就長期待在了佛度涯,立誓一日不成佛,終身不下涯。”
高僧的思維不是平凡人能搞得懂的,但是基本上已經確定,白雲寺有龍涎香,而且還就在清風法師的身上。
只不過清風法師在佛度涯,佛度涯在山頂,大雄寶殿在半山腰,這要真的三叩九跪去到那佛度涯,卻有些強人所難,不然又怎麽叫虔誠信徒呢。
“小姐!讓我來跪吧,能替小姐分擔,跪拜上佛度涯青黛也願意,如能見到清風法師救得黎公子,青黛什麽都願意去做。”
武珝十分感動,還是對著大家道:“不用了!救影哥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沒關系。我是誠心誠意來求清風法師賜藥的,你們不需要幫我,我自己跪叩上去。”
武珝心裡知道,如果不是黎影舍命相救,現在躺在病床上的應該是自己,她現在隻願早些時間取到龍涎香,讓自己的影哥早日蘇醒。
想到黎影為了她願意拋棄自己安危,心裡滿足,就如上次他替黎影挨了一飛鏢道理相同,只有心裡有對方,哪怕是知道有危險,也願意奮不顧身,護住對方周全。
她來到大雄寶殿,便虔誠的跪下, 行著那三拜九叩的大禮,向佛度涯方向跪去。
路才跪倒三分有一,膝蓋和手腕處的衣襟早已磨破,額頭也磕破一大片,鮮血直冒。幾次都差點暈倒,內心始終告訴自己,堅持一會,馬上就到了,影哥還在打水坵等著呢。
就是這種信念支撐著武珝,這會在她心裡黎影的性命比她重要。吃再多的苦都不怕,哪怕累了也舍不得停一會休息,深怕耽擱了時間,黎影又多一些危險似的。
可謂是龍鼎山開山建廟以來最虔誠的信徒,而在武珝心裡她現在的信仰可是黎影,黎影就是她的動力,這麽虔誠為的就是得到龍涎香。
好不容易來到佛度涯,只見涯壁上有個石洞,洞口寫著極樂洞三個大字。
一中年僧人從洞口走出,看著武珝,只見武珝額頭磕破,周圍血跡和著枯枝草屑已經凝固,又被新鮮血跡覆蓋。
衣服也早已磨破,露出磨爛的皮肉,盡管看上去狼狽不堪,也難以掩飾姣好的容顏,這副模樣更是人見猶憐。
僧人見狀雙手合十行禮道:“阿彌陀佛!苦海苦不悟即佛是眾生,一念悟時,眾生是佛。施主又是何必呢!”
“請問高僧可是清風法師?”武珝虛弱的問道。
“正是貧僧!”
聽到這裡時,武珝非常激動,卻再也沒有半點力氣,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清風法師剛想去扶起,這時從極樂洞裡走出一位中年貴婦,整理著衣服。
嬌滴滴的對著清風道:“法師,你這雙修的功法果然厲害,弄得人家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