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娥的到來讓黎影想到六娥、雜役、還有冉啟之的守衛,包括自己在內都中了這花郎道的冰蠶毒針。
只有自己幸免於難,這用毒之人神出鬼沒防不勝防。真有種想帶人攻入花郎道總壇,徹底滅了花郎道的衝動。
想到毒針依稀還記得,自己中針的位置應該是小腿,當時感覺有一股無形的氣流向武珝飛來,情急之下為了救武珝,避之不及才中了這奪命的毒針。
“孫思邈!你把我中的毒針弄出來了嗎?”黎影突然問道,因為想到毒針,他感覺小腿還有些疼。
“哦!忘了!”孫思邈尷尬的回答道。
當聽到孫思邈說自己中的毒針還沒有拔出來時,相當無語。
沒好氣的道:“孫思邈!幸好我當初沒有拜你為師,你瞧瞧,你現在多糊塗呀,這毒針不弄出來,你就不怕感染嗎?”
孫思邈有些尷尬,看著文琪道:“你怎麽也忘了?”
文琪懵逼的攤攤手,心想我招誰惹誰了,幽默的對著黎影道:“我是想等你醒了,當著你的面把它取出來。”
孫思邈樂呵呵的道:“我也是這麽想的。”
黎影無奈的伸出中針的腳道:“來吧,動手吧,讓大夥都看看吧。”這一舉動引得大夥哈哈大笑。
文琪挽起袖子,拿出銀針對著中針位置的穴位扎了進去,只見一根細針慢慢的退了出來。
逼出毒針,文琪挑起來看看,又給其他人瞧瞧,細針上同樣也有一朵花的圖案。
“就這麽一個東西?”木子承看著細針,“影哥你也太不經扎了吧。”
換了平時肯定也是扎不到他的,憑黎影的身手輕松避開也不在話下。
“這花郎道也太囂張了,影兒弟弟,要不要我告訴乾爹,直接派人去把花郎道的老巢給搗毀了”
黎影緊張的看著文琪道:“算了吧,這些事就不要讓我爹知道了,我自己會解決的。這筆帳我一定會找花郎道好好算算。”
現在黎影已經痊愈,打谷場的病人陸續康復,百姓都比較感激黎影,感謝京兆門。
黎影卻不喜歡看到這樣的結果,京兆門求的是低調,從來不會讓自己光芒外露。
對外宣稱都是朝廷的功勞,讓百姓感謝朝廷,感恩當今聖上皇恩浩蕩,看的木子承真心歎服。
看來當初決定示好黎影,拉攏黎影建立兄弟關系的決定是對的,這黎影以後將是自己皇位穩定的有力保障。
疫情目前已經得到了控制,黎影也有時間來考慮陛下交代的事情。
本來黎影覺得齊王也是陛下的孩子,他想做皇帝也是人之常情,這都屬於聖上的家務事。
但是最近發生的事,讓他已不能置身事外,江湖人士的失蹤,人為的瘟疫,神出鬼沒的花郎道,讓他毫無頭緒。
想到冷漠的齊王府,還有那龜縮在車家水泊的車家人。他們在這次疫情中表現讓人失望。
事情要一件件處理,沒有頭緒的事就放一放,看不慣的事那就去觸碰一下,說不定還有意外的收獲呢。
國家安定,人民才能安居樂業,瘟疫過後首要的事就是恢復農耕,鼓勵商貿。
如果齊王在聯合地方豪強,興風作浪,受苦的還是老百姓。
既然陛下不是覺得齊王想反嘛,自己也看不慣齊王,種種跡象表明,齊王確實有圖謀不軌。
目前已知齊王團結了冉家堡,江南林家,水泊車家,這些人和齊王都是一條船上的,
那就先投石問路。 冉家堡這次疫情出錢出糧,十踢九顧可以把他放一放,爭取團結過來。
江南林家,離這裡太遠了,雖然跟武林人士失蹤有關,目前到沒有必要爬山涉水去找他麻煩。
車家人這次瘟疫面前比較冷漠,車家人控制著齊州這一帶的糧食,富甲一方。
如果齊王要反,糧食將是他的命脈,何不趁此時機斷了他的命脈,徹底把水泊車家給鏟除了。
打定主意便打算叫來大家商量對策,鏟除車家水泊,這可不是一個小工程,不亞於一次小規模的戰爭。
自己手上就這麽一點人,所以隻可智取,不可強攻,而且還要出師有名。
由於是陛下給的密旨,所以告訴大家說,自己查到車家水泊意圖不軌,借瘟疫哄抬物價,鬧得民不聊生,這種行徑人神共憤,鏟除而後快。
雖然自己當初對木子承有些芥蒂。但是還是把他叫到一起,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
木子承卻說:“影哥你說怎麽乾,吩咐就是,人手不夠,我還可以調些人過來。”
說道人手黎影到想死,陛下密旨上提到會指派人手,供自己驅使。便對木子承道:“人手問題,木大哥不用抄心,我現在正在等人。”
木子承看著黎影,恍然大悟道:“哦!你已通知你京兆門其他分舵的人來嗎?”
黎影得意的笑笑道:“殺雞焉能用牛刀!”
“怎麽沒看到六子叔呀?”今天談到計劃的時候特別安靜,黎影才想起少了六子。
正在納悶的時候,六子滿身血跡的走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黎影道:“小少爺,我對不起京兆門,對不起少爺。”
黎影被這麽一幕驚呆了,忙道:“六子叔!趕快起來,怎麽了?”
“小少爺我把七娥殺了。”
“什麽?”黎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少爺!我該死,我把七娥殺了。”
這次黎影算是聽清楚了,太意外了,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六子。
事出必有因,“六子叔,究竟是怎麽回事,你詳細講來。”黎影看著六子道。
“今天下午,我回到祠堂沒有看到七娥,四處找了也沒有見到人,上次不見了,後來她說去河邊了。
我尋思著就去河邊找,結果看到草叢上丟滿了衣服,其中有七娥的衣服,燒成灰我都認識。
感覺不妙,以為出什麽事了,結果卻看到七娥那個賤人,正在和楊狗蛋那雜種正在做苟且之事。”
說到這裡,黎影氣的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當初六子把楊狗蛋當成孩子,如今卻看到他居然在和自己的女人做孩子,這哪裡受得了。
六子接著道:“我當時氣不過,一腳就把他們兩個踢開,狗蛋這個雜碎當時嚇得光著屁股就跑了。
七娥這賤貨穿上衣服後就給我攤牌,說現在離不開楊狗蛋,他們是有感情的叫我成全她,我呸……”
說到這裡大夥都恨不得把夏七娥抓起來浸豬籠。
“所以你就把她殺了?”黎影恨鐵不成鋼的問道。
“我開始的時候勸說著七娥,讓他們分開,我會不計前嫌願意和從前一樣對她好。
她卻罵我是窩囊廢,一把年紀還想找年輕的小姑娘,說我只不過是小少爺家的一條狗。
以前和我好,那是她一時被豬油蒙了眼睛,自從和狗蛋好上了後,現在才發現每天看到我都想吐。
還問我,她現在隻想追求自己的幸福,有沒有錯?我氣不過拔刀就把她給殺了。”
“乾得漂亮!該殺!”木子承同情的說道。
黎影內心悲憤,悲憤的不是七娥移情楊狗蛋,而是悲憤六子把她給殺了,木已成舟還是痛心的道:“六子叔!我怎麽說你呢,天涯何處無芳草,用得著動刀動劍嗎?”
“小少爺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黎影閉上眼睛,很不想說出那句話道:“你可還知道我京兆門的門規?”
六子眼神閃爍道:“知道。”
黎影繼續盯著六子問道:“那你說說你這一點犯了我京兆門那一條?”
六子現在已經面如死灰,剛剛還認為自己是從小陪著小少爺長大的, 殺個人最多責備一下而已,大不了打發他回彼岸山去。
沒想到小少爺居然這麽問他,這不是請君入甕嗎,結巴的道:“我!我,我京兆門門規,殺人者包括謀殺、劫殺、故殺、鬥殺、誤殺、戲殺、過失殺等七殺罪,我犯的是七殺中的故殺。”
黎影聽到心裡嚴肅道:“按門規應當怎樣!”
六子全身已有些發抖道:“故殺之最按門規當斬。”
“光天化日之下六子叔你居然膽大妄為,濫殺無辜,按門規必須嚴懲。等我核實清楚,如果屬實必當眾斬首。”黎影當著眾人義憤填膺的說道。
又對著外面大喊:“來人把他拉下去關起來。”
木子承馬上阻止道:“等等!”
又小聲對著黎影道:“影哥你來真的?”
黎影沒有理會木子承對著來人道:“把六子叔帶下去。”
木子承不服氣繼續道:“你這麽鐵面無私,那這個楊狗蛋你是不是也應該把他抓起來,他可是與人通奸,不是他與夏七娥做出那等齷齪之事,六子也不會殺七娥,那他是不是應該接受三刀六洞之刑呢?”
黎影無奈的搖搖頭道:“他不是我京兆門的人,我管不了他。”
薛仁貴試探著對黎影道:“影哥!這對六子叔是不是不公平?能不能折中處罰,我們不是要打車家水泊嗎,可以讓他戴罪立功。”
在黎影心裡何嘗不想這樣做,但是門規如此,他也無權破例,還得嚴肅道:“沒有什麽好講的,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京兆門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