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基門口,家丁不悅的看著黎影,眼神已經有些敵意,不得不說這趙麻子確實在人員管理方面有些手腕。
薛仁貴見狀上前一步道:“還請幾位麻煩通報一聲,這位是我們京兆門的少門主。”
當黎影聽到這位是的時候,想到薛仁貴會說什麽,本想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薛仁貴毫無征兆的說出了少門主的身份。
誰知道家丁還是一根筋,不悅的看著薛仁貴道:“又怎麽樣,不尊重我們當家的,不讓進就是不讓進。”
蘭兒看到薛仁貴吃癟,氣不過對著門口家丁吼道:“給你們臉了,幾條看門狗有什麽威風的。”
“你……”
“你什麽你,咬我呀。”
家丁氣的牙癢癢的看著蘭兒,誰知道蘭兒更凶的看著家丁道:“看什麽看,在看我就報官,告你們非禮我,不給你們點顏色,你們是不是已經忘了馬王爺有幾隻眼了。”
幾個人已經被蘭兒罵懵,蘭兒接著又道:“再不去通報,我就讓你們小屋基直接變成陰人地。”
看家丁愣在那裡直接吼道:“還不滾!”
看來蘭兒這招還真管用,幾個家丁交頭接耳商量了後,一個家丁向內堂跑去。
論氣勢黎影和薛仁貴都比不上蘭兒,可能蘭兒在攬月山莊作為張恬的貼身丫鬟,從小狐假虎威慣了。
在家丁面前她最了解他們的內心活動,對付這些人可能潑辣更有用一些。
一會從小屋基內走出一位留著山羊胡子,年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坑坑窪窪滿臉全是麻子,看起來卻是非常瘮人。
他來到黎影跟前拱手道:“在下趙麻子,不知忠武將軍到來失了禮數,還請將軍見諒。”
來人正是小屋基當家趙麻子,當他喊出忠武將軍的時候,黎影心裡歎服,做消息收集的果然不簡單。
一句簡單的稱呼,不單代表著尊敬,更深層意思是向黎影展示著他的實力。
黎影也納悶,這個忠武將軍的官職知道的沒有幾個人,才出江湖先是仙鶴幫的雜役,現在又是趙麻子,好像這些人都是對他知根知底一樣。
“噢!原來是趙當家,勞煩趙當家親自出門迎接,我還真有些受寵若驚。”
趙麻子陪笑道:“應該的!”
“趙當家不必多禮,以後叫我黎影吧。”
“不敢!既然將軍這麽說,我以後還是叫將軍少門主吧!”
“隨你吧!”
說著趙麻子就領著黎影向內堂走去。
“少門主這次到我小屋基來,不曉得有什麽事可以讓我為你效勞的?”趙麻子客氣的問道。
黎影也不墨跡,直接問:“不知道趙當家知不知道最近武林中鬧得沸沸揚揚的失蹤案。”
“確有耳聞!”
黎影大喜,忙問:“那不知道趙當家可有關於這方面的線索出售。”
“沒有!”說出這話趙麻子略顯尷尬。
蘭兒鼓囊著嘴道:“誒!你不是號稱天上知一半,地上全知道的趙半仙嗎,現在怎麽就不知道了。”
張恬忙拉住蘭兒讓她退到一邊,不好意思的道:“婢女管教無方,說話口無遮攔,還請趙當家見諒。”
趙麻子本來就尷尬,被蘭兒這麽一說老臉通紅。忙對張恬擺擺手道:“不礙事。”
看來是真不知道,黎影也不想在這上面去糾結,如果真什麽有價值的消息,可能他京兆門也早知道了。
“趙當家,
我手上有個小物件,還請你幫我看看。”說著從兜裡摸出竹片。 正是雜役身上收來的那塊。趙麻子接過竹片,前後翻看了會道:“這個我道知道一些,不曉得少門主要問哪些。”
“我想知道關於竹片所有的。”說著摸出一錠金元寶擺在趙麻子面前,黎影這操作確實上路。
趙麻子點點頭,整理了下構思,對著黎影道:“這玉蟾軒是齊州有名的青樓,夏六娥是裡面最紅的名妓之一!”
乾脆利落,直接說完了竹片上的所有信息。
趙麻子怕大家聽不太明白,接著又補充道:“為什麽說她是最紅的名妓之一呢,因為玉蟾軒除了她,還有六位如她這般的女子。”
這話說的大家更糊塗了,趙麻子看在錢的份上,不得不加些其他的消息進去,那樣才能讓顧客物超所值。
故繼續說道:“說道這個玉蟾軒,他可還有一個傳奇故事。裡面的老板叫夏廷兵,年輕的時候是個挑夫,取了個青梅竹馬的美人做老婆。
這個夏廷兵雖然做事努力,但是挑東西挑半天玩半天,能掙多少錢,為了發財他把目光放在了黃員外。
黃員外是做茶葉買賣的,平時貨物拉南調北的,如果把這個生意寫上,這輩子都有乾不完的事,還愁沒有錢花。
如何寫上這生意,當時夏廷兵傷透了腦筋,還好這個黃員外好色,他心一橫,乘著天黑就把他老婆送上了黃員外的床。
本來夏廷兵的老婆還是有些不願意的,但是架不住人家黃員外的活好呀。
就這樣夏廷兵接到了黃員外的茶葉轉運的生意,他老婆也找到了人生樂趣,黃員外自然做個順水人情,各取所需。
人逢喜事精神爽,自從夏廷兵接到這個生意後。日子漸漸好起來了,更讓他高興的是,他和她老婆結婚多年,肚子一直不見反應。
鄰裡間頭都抬不起來,自從黃員外幫忙後,他老婆懷孕了,後來生下個女兒,取名夏大娥,隔年又生了個女兒,取名夏二娥,簡直喜事連連。
夏廷兵自然開心的不得了,有他老婆在黃員外床邊吹枕邊風,已經也利用職務之便得了不少好處。
錢多了後,他便有了自己的想法,老婆總是給別人睡也不是辦法,娃到是生了幾個,是誰的還說不準。
於是他帶上錢財和家人去了齊州。開了幾家燒餅鋪生意可以,日子過得十分滋潤。
他老婆也爭氣,自從生了兩個女兒之後,現在又給他生了個女兒,取名夏三娥,以前還懷疑前兩個女兒是黃員外的種。
因為自己的東西有沒有用,自己心裡明白,如今夏三娥出生,至少證明他還是有用的,不是別人口中的窩囊廢。
知道知己還有點用後,他更加勤奮,再加上生意不錯,已經把燒餅鋪改成了酒樓。
有了經濟基礎後他就想到自己辛苦掙下來這麽些家業,百年之後可能就便宜了別人。
哪怕拚了老命也要生他個男娃繼承家業才是王道,打定主意後,夜夜耕耘。
想法是好的,現實卻很骨感,幾年下來男娃沒見到,女娃到生了一堆,足足生了七個女娃。
想再生,他老婆到是可以,自己卻是實力不允許,這些年差點就榨乾半條老命,如今這撒尿都掉腳背,已是有想法都沒力氣了。
這七個女兒長得像她娘,生的水靈,個個如出水芙蓉,每每看的夏廷兵唉聲歎氣。
算命的先生都找了無數個,答案大體差不多,都是那幾句話:名利推求竟若何?前番辛苦後奔波;命中難養男和女,骨肉扶持也不多。
也有人說他是前世積了惡果,今生遇到上蒼懲罰他,才派七仙女下凡來折磨他,這些話聽的夏廷兵內心寒意濃濃。
大小七娥自幼就在夏廷兵店裡幫忙做事,說來也怪,只要有他的這些女兒在店裡,哪怕端的是坨狗屎,客人也會吃的津津有味。
結帳的時候還點名要她的女兒收錢,這打賞自然少不了。這些在夏廷兵眼裡簡直就是看到了商機。
老天懲罰他,讓他生不出兒子,他也不是那種認命的人,如果認命,這會估計他早被那挑東西的營生累死了。
如今七個女兒個個亭亭玉立,何不加以利用,於是直接把酒樓改成了青樓,取名玉蟾軒。沒有姑娘,自己的女兒全部上陣,簡直把打虎親兄弟,賣春父女妓發揮的淋漓盡致。
一時間玉蟾軒坊間名氣大躁,如今只要在齊州或者是經常走南闖北的人,向他們提起玉蟾軒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給人賓至如歸的感覺,留歡不知疲,清曉又複耕,那裡是武林俠客的小酣地。
也是文人騷客的縱情所,娥娥好春色,相思愁落暉;砰砰心難耐,滅燭解羅衣。
這夏廷兵也是人精,想和他女兒睡上一晚,必須拍賣競價,價高者得,很多窮酸書生都隻得在大廳裡喝杯清茶,飽飽眼福湊個熱鬧。”
說到這裡趙麻子看著黎影,又看看大家,最後盯著竹片道:“少門主手中的竹片,就是中標的憑證,憑著這竹片就可以和夏六娥姑娘春宵一度。”
黎影有些尷尬,忙道:“這竹片不是我的,是我偶然得到的,不知道是什麽,所以才拿著它找趙當家瞧瞧。”
“這我自然是知道的,這竹片能說明的還有一點,就是這夏六娥可能和這竹片曾經的主人認識,因為消費過的人都會把竹片留著紀念。
還有就是擁有竹片的人,只要去了玉蟾軒就有資格坐到貴賓席去,那是絕對的身份象征。”
沒想到一片竹片居然牽出這麽一個勵志的故事,黎影不經感歎道:“果然是一家名妓!”
拜別了趙麻子,黎影帶著眾人上了馬車,薛仁貴見黎影一直在想事,沒有打攪。
漫無目的走了會,黎影突然道:“薛大哥走!去齊州逛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