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貴聽黎影這樣分析擔心的問道:“那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在他心裡他寧願有鬼,也不想遇到這八卦陣。這八卦陣從他出現到如今,能破陣的半個手掌都數得過來。
黎影說完後臉上卻露出了微笑,這和薛仁貴一臉茫然形成鮮明對比。
他看著天上的星星說道:“這點把戲還難不倒我,古人破不了八卦陣,那是對它不了解,再加上這陣法設計確實精巧。
人若迷失在裡面,陷入循環,心智必將打亂,有的人還會像薛大哥那樣想出一些鬼怪來嚇唬自己。”
這話說的薛仁貴略顯尷尬,不好意思道:“以後不會了,跟著影哥學習的還很多。”
黎影接著道:“你們看其實是因為這些具有代表性的石林,容易讓我們混淆。我們認清方向主要靠這些石柱作為標志物,恰恰這些標志物就會給我們造成假象,使我們得到錯誤的信息。
而八卦陣遵循的就是這個法則,它按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布陣,雖然變幻無常,只要我們保持清新大腦,參照天上的北鬥七星辨別方向,找出他的生門就可以順利走出了。”
“確實如此。”文琪高興的道,“北鬥七星是恆定在夜空的,以它來做坐標,肯定準確無誤。”
黎影點點頭又道:“雖說這八卦陣按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布陣。
但據我觀察原本左為青龍,右為白虎,前為朱雀,後為元武。布陣人卻有意顛倒,做成一個死局,似乎要把我們永遠困死在裡面。
原本生門已經走不出去,死門亦非正確,艮者為山,山川出雲那麽我們唯一的出路就是開門。”
確定好後,黎影帶著眾人向開門方向出去,走到一半文琪突然蹲下,扒拉著地上的草:“影兒弟弟,你看這條路有沒有感覺不對?”
黎影接過文琪手中的草,在看看道路兩頭,這裡確實有些不對,這條路如果是唯一出路,那麽草怎麽長這麽深,分明是沒什麽人走過。
“不對,這不是一般的野草,這是麥芽。”黎影吃驚的說。
薛仁貴也扯了這觀察,又拿到鼻子上聞了下,“沒錯是麥苗,我做鏢頭前種過地,這個我知道。”
“大家跟我來。”黎影跟著麥芽向陣中走去。
到了陣中卻發現隱藏在陣眼裡有兩口巨大的糧倉。糧倉內徑四十多丈,一口倉裡裝滿了稻谷,一口倉裡裝滿了小麥。保守估計這兩座糧倉大概儲存了二百多萬斤糧食以上。
“影哥!你是怎麽猜到這裡面藏著糧食的?”
黎影微笑著道:“滿地麥苗告訴我的,不是麥苗帶路我也不知道。”
文琪用劍挑開覆蓋在糧食上面的席子道:“沒想到,這八卦陣裡還內有乾坤,他車中智做夢也想不到,我們會出現在他的糧倉。”
薛仁貴看著糧食高興的道:“找到糧食,我們就不用去找車中智了,到時候我們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些糧食運走,看他們以後吃什麽,可是這麽多糧食,我們要怎麽運走呢。”
“不!車中智我們還是要找的,而且不能留,他死了老百姓才能活。”黎影說道。
“那糧食呢?”
“燒了!”黎影淡淡的道。
“燒了!”薛仁貴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幾百萬斤糧食,說燒就燒,這夠養活多少人呀。
不死心的問道:“不燒可不可以?”
黎影斜瞥一眼他道:“可以!你留下來守著。
” 面對這麽多糧食要燒掉,黎影也有些心疼,但是想到這些糧食可能會助漲齊王謀反的信心,本來糧食可以養活很多人,卻因為戰爭又要死很多無辜的人,終歸不劃算。
看來車中智確實是齊王的糧倉,本來黎影以為他的糧食會儲存在各地,便於軍隊接收。
可能那樣是怕朝廷查到他囤積那麽多糧食而露出破綻,所以選擇放在這裡。
這倒省了不少事,一把火的事情,黎影看了一眼薛仁貴,剛剛那樣對他說話卻有不好,委婉的對薛仁貴道:“薛大哥,糧食可以救人,亦可殺人,取齊利弊而為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影兒弟弟!如今瘟疫慢慢消退,百廢待興,這些糧食可以解決很多人的溫飽問題。
你看可不可以這樣,我們就地取材,同樣以這個八卦陣為基礎,對它的方位做些更改,那麽這些糧食放在這裡豈不安全。”
黎影扔出飛虎爪抓住一塊石柱,飛身跳到石柱之上,口裡念道:“乾三連西北開天,坤六斷西南八地;艮覆碗東北齊山,震仰孟東方四雷。”
看完之後不覺搖搖頭,跳下了石柱。文琪湊上去問道:“影兒弟弟可以改嗎?”
黎影歎息道:“改不了,這布陣之人完全利用天然地勢,和人工開鑿完成這八卦之陣,如果改變,工程量非常的大。那樣是不現實的,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破壞。”
文琪看著糧倉惋惜道:“既然沒辦法,那就燒了吧,這些糧食可不能就給別人。”
黎影點點頭,吩咐雙煞在糧倉裡灑滿了火油,並叫人拿來幾根蠟燭。每個糧倉插了三根蠟燭,滿滿的儀式感。
薛仁貴不解的問:“影哥這蠟燭是做什麽?”就差沒說你還要拜祭鬼神不成。
黎影笑笑道:“馬上就要抓到車中智了,如果我們現在點燃糧倉,那不是等於給車家報信嗎。
點上蠟燭,等我們抓到車中智,這蠟燭也快燃到底了,這底下全是火油,見火燃,每倉點上三支,哪怕有一支熄滅了,都還有兩支,所以我們就放心走吧。”
黎影帶著大家走出石林,來到車中智的住處,從後牆翻了進去。黎影對著幾個雙煞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去解決掉房間門口的守衛。
幾人會意悄悄的摸了過去,對著守衛的脖子用力旋轉,哢嚓一聲脆響瞬間把脖子扭斷,在摸進了車中智的房間。
片刻車中智的房門被緩緩打開,黎影慢慢的走了進去,雙煞端來一條凳子給黎影坐下。
晚上光線很暗,借助門外燈籠透進來的光線,黎影依稀看到車中智已經被雙煞給綁了起來,嘴裡還塞了一塊碎布。
這車中智道心大,居然還沒被弄醒,鼻孔裡喘著粗氣,依然睡得美滋滋的。
黎影對薛仁貴使了個眼色,薛仁貴走到床邊,對著車中智的臉就是一巴掌打了過去。
接著又抓住他的後頸,扯到了床下,仰面朝天的摔倒在黎影腳下。
這車中智如噩夢中驚醒一般,睜大眼睛卻看到自己頭上方坐著一個人,拚命想爬起來,卻見四肢已被捆綁,想大叫嘴裡塞著碎布,叫也叫不出來。
一口氣差點沒順過來,口水嗆得滿面通紅,喉嚨刺痛。反應過來時,整個人額頭汗珠直冒,對著黎影嗚嗚直叫。
薛仁貴又一巴掌扇在車中智臉上,低聲道:“我這就把你嘴上的碎布扯開,你敢亂叫……”
說著拔出匕首插在地板上,拉過車中智的腦袋橫在匕首上道:“敢亂叫,立馬殺了你。”
薛仁貴扯開碎布,車中智立馬小聲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黎影看著車中智道:“我們什麽時候說了要你的命?”
車中智大喜,心裡暗想,原來是求財,馬上道:“各位好漢,只要不是要命,這裡的金銀財寶各位看上什麽隨便拿。”
黎影冷笑一聲,一腳重重的踩在車中智左手上,疼的車中智立馬用右手捂住自己的嘴。
想之前在玉蟾軒與這車中智算是見過,如今這樣子當日吆五喝六的氣勢全無。
人就是這樣的, 得意的時候都快忘了自己是誰,這會又慫的如同一個弱勢群體。
“你和齊王的事是不是給我說一下。”黎影淡淡的道。
車中智驚出一身冷汗,看來來者不善。對方能問出這樣的話,一定也是知道些內幕的。
如果自己有所隱瞞,那可真是死定了,和齊王那是為了求財撈到更大好處,如果把命也搭上去那可真的不值得了。
權衡利弊連忙點頭道:“義士想知道什麽,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就想知道你和齊王的事!”黎影淡淡的道。
車中智趕忙磕頭道:“義士救命呐!我與齊王那些事完全是受奸人蠱惑,還請義士做主。”
這話聽得黎影哭笑不得,隻得說:“那你仔細給我說來聽聽。”
車中智抓住機會立馬說道:“一切起因都是那齊王府的昝君蕃和梁猛彪,這二人四處籠絡武林人士一起協助齊王謀反。
當他倆找到我,對我威逼利誘,他說我如果不幫齊王,他就讓我車家不得安靜,我只是個生意人,哪敢和官家作對。隻得屈服於他們的淫威。”
說的也有道理,黎影繼續問道:“那他們主要讓你負責什麽?”
“齊王謀反就在近期,由於齊州城和齊王府都有陛下的眼線。齊王怕事情提前敗露。所以各路江湖人士都暫時居住在我車家島上,我就負責各路人馬的接待。”
這話說的不假,黎影就知道權萬紀就是陛下安插在齊王身邊的眼線。
“最近武林失蹤一事你可知道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