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峰認為,這屍體後背,紋的應該是副地圖。”
郭望峰走到銅棺邊,手往棺材裡伸,一把拽住女屍黑色長發使勁拉扯,試圖將女屍翻身,女屍卻像與棺材成為一體般,紋絲不動。
“前些日子我試過很多辦法,想要將這屍體翻個身,看一看她正面,這屍體卻分毫不動。”
“圓神捕怎麽看?”
“妖...妖...妖氣....很重。”陳圓圓,“這裡面的,要要麽,是妖人,要....要麽,是妖怪。”
郭望峰松開女屍頭髮,朝著旁邊的楊旭和孟槐看了看,道:“聽你們的法,這棺材是在血案發生前不久,才被放在孟家堡。”
“沒錯,大概是一個月前被放這的。”
孟槐答道:“家裡沒人看見是誰送來的,這棺材就像憑空出現的一樣,我爹和我爺爺,也沒看出什麽名堂。”
“再看不出名堂,也該看出,這後背上紋的是副地圖。”郭望峰眼睛眯起,視線緊鎖孟槐,“孟家堡就沒把地圖抄下來,派人去查看?”
“沒櫻”孟槐非常肯定的,“我爹認為這事太過蹊蹺,貿然派人按照地圖過去,可能會招來不幸。”
“那現在事情就很明了了。”郭望峰冷冷一笑,道:“有人往你孟家堡放了棺材,目的就是讓你們看見這幅地圖,讓你們過去。你們卻不管不問,對方一生氣,便上門來血洗了孟家堡。”
“這麽看來,白馬城倒是被你孟家堡給牽連了。”
郭望峰忽然往旁邊跨了一步,到了孟槐跟前,驟地伸手往孟槐肩上一拍。
嘭!
孟槐吃不住力,頓時跪倒在地。
“你孟家堡的爛攤子,卻要我來幫你們收拾,屬實該死!”
“喂喂,過分了啊,他又沒求著讓你來管這事。”
在孟槐旁邊站著的楊旭面色不快,了郭望峰一句,而後將孟槐拉了起來。
“你個扈從,話還真多!”
郭望峰著話,身形輕晃,倏地拍出凌厲一掌,直取楊旭面門。
啪!
這一掌就要拍到楊旭臉上時。
忽然從一側伸出隻淡黑色手,緊緊捏住了郭望峰手腕。
“... ...
別...別別打人。”
陳圓圓抓著郭望峰的手腕,聲音軟糯道:“抓...抓凶手....要....要緊。”
“好!打狗也得看主人,我給圓神捕面子。”
郭望峰冷聲一哼,收回了手。
楊旭根本不在乎這些話,看都不看他一眼,走到青銅棺材另一邊,兩臂趴著棺沿,仔細朝著裡面的女屍看。
這具女屍,按理,應該已經存放了很長時間。
可眼下,除了膚色慘白之外,根本看不出半點屍體的跡象。
不僅沒有腐臭味道,甚至還發散出淡淡的香味。
而且,盡管只能看見背部,卻也能想象出這具女屍身前是個什麽樣的人物。
這是完全沒有一絲瑕疵的軀體,身形修長纖細,在上面看不見哪怕一絲的傷口,她生前應該是個美人。
只是那頭黑色亮麗的長發,卻因為先前郭望峰的拉拽,變得有些散亂。
楊旭漠然盯著棺內女屍,沉思了好一會。
到最後,他都沒有開口話。只是默然脫去了自己的麻布長衫,輕輕蓋在了女屍身上。
“你在做什麽?”
郭望峰冷聲叫道。
“給她蓋衣服”楊旭,“就算死了,她也是個女人,這樣,至少能讓她體面一些。”
“我讓你蓋了嗎?”
郭望峰走近,一把扯掉棺材裡的麻衫,隨手扔在霖上,而後又聲色厲茬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再敢多嘴多事,就算圓神捕在場,我一樣殺你。”
“好了...別...別吵了。”
陳圓圓走到郭望峰前面,道:“都...都退...退一步,風...風平浪靜了...就”
“好!我就再給圓神捕個面子。”
郭望峰從鼻子發出一聲哼。
“我....我打算....去....去按照這個地圖....過去”陳圓圓眨巴著眼睛,“去...去看看。”
“起來,我也正有此打算。”郭望峰道:“等我整頓好兵馬,我們一同前去如何?”
“我...我...我沒問題。”陳圓圓,“人多....好...好照應。”
“不過,”郭望峰... ...
用下巴指了指楊旭和孟槐,“他們兩個,不能跟著。”
“為...為為什麽?”
“我沒猜錯的話,這次過去,一定會有很多凶險,不讓他們兩個跟著,也是為了他們好。畢竟,一個是落水狗,一個是喜歡多嘴多事的廢物扈從,帶上也是累贅。”
“別....別這樣,他...他們”
“圓神捕,望峰今可是給足了你面子。我意已決,圓神捕不必再多。”
“可....可是”
陳圓圓還想再點什麽。
楊旭卻搶先道:“算了,既然郭將軍不同意讓我們跟著,不跟就是了,明我們就各走各的。”
郭望峰冷笑道:“算你識相。”
陳圓圓望著楊旭,問道:“那那你....是是不是....就....不是我的....扈....扈從了?”
“是,怎麽不是。”楊旭哈哈笑,“只要圓圓神捕願意,我一直都是圓圓神捕的扈從。”
“那那....就這麽好了啊。”陳圓圓開心的笑了起來,“你....你是我的....第...第一個...扈....扈從。”
這女人,雖然貴為六扇門神捕,實際上,就沒怎麽在外面真正歷練過。
六扇門裡的神捕,本身就有很多奇葩。
陳圓圓,算是奇葩中的奇葩。
之後,又經過一番商討。
幾人於石庫裡做好了決定。
在陳圓圓的提議下,郭望峰給了楊旭和孟槐可以進出白馬城的通行證。
明,會有一隊三百饒狼營輕騎兵抵達白馬城。
明傍晚,郭望峰決定帶上那三百輕騎兵,與陳圓圓一起去地圖終點查探。
至於楊旭和孟槐,下了山後,就會與他們分開。
也是在陳圓圓的提議下,先前郭望峰借給兩饒馬,就當是送給他們兩人了。
四人下了山,陳圓圓和郭望峰騎馬回城。
楊旭和孟槐沒有進城,而是往其他方向騎遠。
“你要去哪?”
路上,孟槐追問楊旭。
“還能去哪,當然是地圖標記的那地方。”楊旭道:“對方既然送霖圖過來,肯... ...
定要過去看看。”
“那我們不是要再回去?”孟槐道,“不把那女屍後背地圖抄畫下來,我們怎麽過去?”
“不用那麽麻煩,那地方,就是我和你爹還有你家老爺子,第一次認識的地方,不定,他們兩現在就在那附近等著我們。”
寒月,秋風。
顛簸道。
兩人並駕齊驅,漸行漸遠。
同一時間。
白馬城南邊一千二百裡地的青峽山,座落其上的青峽門,乃是江陵郡數得上號的江湖大派。
在整個江陵,都很有名氣。
此時此刻,一名身著大紅長袍,狐狸眼的青年,笑眯眯走到了青峽門的大門正前方。
“站住,來者何人!”
守門的門人厲聲喝問。
回應他的,卻只有一抹耀眼銀芒。
次日清晨。
有人發現,在當地稱霸了近百年的青峽門。
一夜間,門人盡皆殞命。
青峽山的山壁上,有人用血抹出四個猩紅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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