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啊。”
薑魚又點頭。
得嘞!李炫就是楊旭。
孟槐不再有疑,完全確認了樓上男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就留了下來,安靜等楊旭睡好覺下樓。
半個時辰後。
孟槐,楊旭,薑魚,三人圍坐一張木桌邊。
“你你是來找我的?”
楊旭打了個哈欠,一對死魚眼懶散看著孟槐。
“家父讓我帶了信物來尋你。”
孟槐從懷中掏出一枚刻有奇怪紋路的金幣放桌上,輕推到坐在對面的楊旭身前。
楊旭拿起金幣,看了看,也不話,低頭沉思。
少傾。
“吧,你家老爹讓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楊旭抬眼盯孟槐。
孟槐欲言又止,眼睛朝著坐旁邊圍觀的薑魚瞥了瞥。
楊旭見狀,伸了個懶腰,慵聲問道:“怎麽著?你家老爹把話寫我家薑魚臉上了?”
孟槐道:“前輩,我接下來要的事....很重要。”
楊旭哈哈一笑:“既然很重要,那乾脆別了,我也懶得聽。”
完,站起了身。
孟槐趕緊道:“前輩,半個月前,有人往我孟家堡南院放了口棺材。”
“長話短,快點完。”楊旭重新坐回凳子。
孟槐深吸了口氣,先是做賊一樣環顧了下四周,才繼續道:“棺材裡趴著具女屍,那屍體膚色慘白,就和前輩你皮膚顏色差不多。”
楊旭眼睛一瞪:“子,怎麽話呢?”
薑魚也跟腔道:“就是,怎麽話呢,我家旭旭是男的。”
楊旭:“........”
“錯了,我錯了,前輩。”
孟槐知道自己錯話了,連忙賠了不是。
然後又繼續之前的話,往下道:“本來,若只是尋常棺材屍體,我也不用大老遠跑來找前輩。
問題就在於,那屍體並不是普通屍體。
那具屍體沒穿衣服,面朝下,背朝上。
背上紋了副看起來像是地圖的畫,後腰正中,還印著一塊有奇怪紋路的紅色印記。”
“紅色印記?”楊旭面色不解。
“我離家前大概照著畫了遍,前輩你看,就是這種印記。”
孟槐掏出張巴掌大的羊皮紙鋪開,上面歪歪... ...
扭扭畫著個像是火焰一樣的紋章印記。
楊旭瞥了眼羊皮紙,沒話。
孟槐凝聲道:“那印記,好像很了不得,我爹沒告訴我那玩意到底是什麽。他不希望這事讓太多人知道,隻想前輩能盡快上一趟孟家堡。”
“我不去。”楊旭擺了下手,“你爹又不是我爹,他讓我去,我就去?我不要面子的啊?。”
孟槐臉部肌肉抖了兩抖,隻覺著心裡憋著股邪火,深吸了口氣,道:“前輩,我可是帶了信物過來,我爹那塊金幣...”
“行了,打住!”楊旭打斷了孟槐話,“去就去,真煩的很。”
孟槐大喜:“那我們什麽時候走?”
楊旭拍了下桌子,道:“今就走,立刻走,吃點東西,馬上走。”
一旁的薑魚舉著手嚷嚷:“我也要去,
我也要去。” 楊旭很乾脆回道:“大人辦事,孩別跟著,你老老實實在家裡看店。”
........
白馬城,飛雲山脈。
數百棟房屋建在山北邊。
最高的望北峰上,那處佔地百余畝的深宅豪院尤為顯眼,大門上方牌匾刻著“孟家堡”三個金色大字。
這整座飛雲山脈北部,儼然就是孟家堡所屬之物。
就算白馬城城主想上北山,也得派人提前通報才校
孟家堡的生意遍布許多行業,染坊、鏢局、酒樓、客棧。
盡管每一個行當做的都不算頂尖,這麽多年下來,卻也積累了驚人財富。
附近百姓經常私下裡傳言,那望北峰上的孟家堡大宅裡,藏著座金山,還有十幾個裝滿銀錠的庫房。
傳的有鼻子有眼,的全跟真的一樣。
都知道白馬城附近盤踞著幾批名氣很響的山匪,然而這麽多年下來,卻沒有任何一名山匪敢闖飛雲山。
孟家堡在白馬城,以及白馬城周邊數百裡,等於遮了半邊。
昨夜裡,這半邊....塌了!
此時,十幾名捕快,數十名身披鐵甲的白馬城衛兵,就站在孟家堡大宅裡。
所有人臉上都是不出的震驚。
望北峰上,腥味彌漫,鮮血滿地。
雄踞飛雲山幾十年的孟家堡,一夜之間,屍橫遍野,竟再找不出一個活人。
當了二十多年捕頭的老姚面色唰白,他剛剛在一間房裡發現了名死相極慘... ...
的孕婦,慘烈場景不忍細想。
想到那被剖開的肚子,還有地上那還沒成形的嬰兒,老姚就不出的惡心。
“慘,慘呐!”
老姚仰頭悲歎:“這孟家堡風光數十載,沒就沒了。”
旁邊一名年輕捕快搭腔道:“越風光,越容易得罪人。死掉的那些人,若是生在尋常老百姓家,或許還能活個長命百歲。”
“這世道....風光也好,庸碌也罷,能在世上活多久,誰又能得準。”老姚緊了緊腰刀,沉聲道,“就是不知道,能悄無聲息滅了孟家堡的,究竟是什麽人物。”
“頭兒,我覺得,這事咱們還是不要細查的好。”年輕捕快。
“怎麽個法?”老姚眉毛挑起。
“對方既然能輕松屠了這孟家堡,就能輕松毀了整座白馬城,咱們...惹不起啊!”年輕捕快眼睛瞥著旁邊地上一具屍體,悠悠道。
老姚沒有再搭話,就在前一刹那,老姚的頭離開了脖子。
半空中,只剩下頭的老姚還殘余些意識,他想提醒年輕捕快,卻做不到。
嗤!
一道銀芒閃電般劃過年輕捕快腹。
這頭腦有點機靈的捕快頓時一分為二。
叫都沒來得及劍
咽下最後一口氣前,年輕捕快迷茫望著,心道:如果....沒當捕快,不定,還能活得久一點。可不當捕快.....我那一大家子,怎麽活?
出生低微,能力有限,人生有的選嗎?
耳邊傳來同僚慘劍
想要看一眼,可眼皮已經不受控制合上了。
望北峰上,慘叫此起彼伏。
不停響起嗤嗤切肉聲。
平息過後。
十三名捕快,六十名衛兵,盡皆橫屍倒地,沒一具完整屍體。
大宅屋簷,站著個穿大紅長袍的狐狸眼青年。
他低著頭,右手橫端著把柳葉刀,左手輕輕撫過通體透紅的刀身,低聲喃喃,如泣如訴。
“紅櫻,我還沒殺夠呐。”
“這些人太弱,根本不夠殺,怎麽辦,紅櫻,已經.....已經沒有人可以殺了啊。”
“紅櫻,我們....去把白馬城屠了可好?”
........
飛沙面館。
薑魚從樓上搬了把躺椅下來,斜躺上面翹著二郎腿。#... ...
左手邊桌上,香蕉,蘋果,桃子堆成山。
右手邊桌,甜食擺滿。
楊旭和孟槐走了已經一,可憐見,薑魚現在一個人過得很舒服。
拿著孟槐給的錢買了一大堆好吃的。
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旭旭啊旭旭,最好遲點再回來喔。”
薑魚“嘎嘣”咬了口蘋果,滿臉滿足。
“嘭!”
面館木門突然被人從外面大力推開。
鎮衙二捕頭,丁白走了進來。
大馬金刀拉了張凳子坐下,拍了拍桌面,道:“吃飯吃飯,魚,吃飯。”
“沒飯。”